第109章 绝对控制（9）
中午的时候，霍自立和梁梦两个人一起去公司外面的一家饭店吃了午饭，期间两人并未过多交谈，这种特殊情况下，若是谈论与霍父无关的事情，霍自立总觉得自己心中有种负罪感，梁梦也看出来了，可若是谈论与霍父有关的事情，两人也会变得不快乐。
所以，整顿午餐下来，两人光顾着闷头心事重重地吃饭了，不过下午两人一起回公司，气氛相较之前，明显轻松了不少，或许在两人的心里都认为，以后又可以在一起了。
到了下午下班的时候，霍自立寻思着依照梁梦一贯的“作风”，晚上还有可能请他吃晚饭，不过终究让霍自立意外加失望了，他信步走出公司大门时，看到梁梦急匆匆地上了自己的汽车，用飞快的速度一骑绝尘。
霍自立只好一个人独自开车回家。
晚上，霍自立来到智能母亲的房间中，像前几天一样，给那位智能母亲讲述着今天发生的经过，当霍自立讲到今天和梁梦交谈并一起吃饭后，智能母亲的脸色变得尤为难看起来，大概有一分钟左右，一直保持着沉默思索的样子。
霍自立感到非常奇怪，便问母亲，“妈？你干嘛呢？”
母亲反问了霍自立一句，“自立，那个梦梦，真的是跟你这样说的？”
霍自立点了点头，“是啊。”
母亲的脸色又是一沉，闷声道：“看来······那个梦梦······还是······”
霍自立发现母亲说话的语速变得极其缓慢起来，而且声音也变得不像以前那般好听，就好像是在影视画面中看到的正常语速放满了几倍，声音变得迟钝而难听。
“妈，您怎么了？”霍自立问，“您说话的声音怎么怪怪的？”
紧接着，霍自立看到母亲原本美丽的容颜竟然开始变得狰狞扭曲，渐渐地，整个屏幕画面出现了黑色的横杠，那条横杠原本是一条细长的黑线，却在接下来的某个瞬间放大了几倍，然后是无数倍，继而把整个电脑屏幕霸占，直到黑屏。
最后，电脑主机停止了运作。整个房间霎时变得静悄悄，像凡胎肉眼看不到的鬼一样安静。
“竟然中了病毒······”霍自立险些发出一声惊呼，随即整个人瘫坐在了椅子上，还没来得及思考什么，便险些崩溃。
与此同时，身在某个酒店某个房间内的梁梦终于松了口气，在她的前方，一个五官深邃的金发男人坐在电脑前，对她回眸一笑，摆出胜利的手势。
这个男人叫沙文，是海外某国一个臭名昭著的骇客，全球范围内的顶级黑客之一，经常被私人秘密请去攻击商业对手的网站系统，只因沙文对于自己的客户信息足够保密，所以受到很多客户青睐。——这次沙文是被梁梦请来，是专门让沙文来毁掉霍自立那位智能母亲的。
“老板放心好了，但凡被我破坏过的软件，最后只能清空所有数据格式化，即便是这样，也未必能消除所有病毒，”沙文说，“但是那个只能存活在计算机里面的智能人，就算是以后复原了，也只能恢复到使用初期的水平，至于后期形成的记忆，则根本不会存在。”
“嗯，谢谢了，”梁梦从衣柜中取出一个小皮箱，放在沙文的面前，“这是你的酬劳，你验收一下。”
沙文露出得意的笑容，打开皮箱后，随手用手翻看了一下箱子中整齐叠放着的美金，不免惊愕万分，急忙问梁梦，“这位美丽的老板，我们之前说好的，操作完成后付给一半酬劳，等过了三个月，一切正常，且对方没有修复，才给剩下的另一半酬劳，但是——您为什么会选择一次性付清？您就那么相信我沙文的技术吗？”
梁梦黯然神伤，苦笑道：“这些钱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因为如果你没有成功，到时候我即便拥有太多的金钱，也将一无所有，我会失去我所爱的人，也会失去我的人生，我的下半辈子亦会在监牢中度过，所以，我选择一次性付清，也是为了和你以后没有任何瓜葛，当然，我也希望，你真的没有骗我。”
沙文玩世不恭的目光严峻了几分，笑着说：“这个老板可以绝对放心。您的下半辈子，不会失去您所爱的人，也不会失去您的人生，我沙文也会预祝您一帆风顺，情场和商场都得意。”
言毕，沙文合上皮箱，准备起身告别梁梦。
“对了，”梁梦忽然问沙文，“沙文先生，我能再请教您一个问题吗？”
沙文很绅士地笑了笑，“乐意效劳。”
梁梦说：“‘意念机甲一代’，想必沙文先生听说过吧？”
沙文点了点头，“当然听说过。鼎鼎大名的异日集团前董事长梁真在意念机甲一代的新闻发布会现场发生意外事故，这件事曾经有一段时间在全球都是热点新闻。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那就是坊间流传着各种版本，有人说那场意外，是有骇客入侵了意念机甲，还有人说，意念机甲一代本身就存在着问题，是研制它的那帮科学家们没有研究到位，不过在西方有神论的人群中，广为流传的一个版本是，梁真是受到了上帝的惩罚。毕竟梁真用了那么多智障儿童的生命搞人体试验。”
梁梦诧异道：“什么？受到了上帝的惩罚？”
沙文笑了笑：“这并不奇怪，尽管西方也有很多科学怪人，但在普通百姓的眼中，还是相信有上帝存在的多一些。”
梁梦问：“那不知道沙文先生如何看待此事？”
沙文说：“我的看法重要吗？”
梁梦说：“非常重要。”
沙文叹了口气，说：“我的看法，和事实的真相相差无几。”
他接着说：“其实我也一直在关注这件事情，后来你们内地警方给出的官方解释是，由于你们异日集团高层的那个李呈然通过非法手段获取了‘大脑芯片’，所以，他才会变成了神一样的存在，拥有了计算机一样强大的大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的智商已经超越了人类，世界上任何一个顶级骇客都不是他的对手。”
梁梦微眯起来眼睛，喃喃道：“大脑芯片，真的那么厉害吗？”
沙文狐疑道：“您刚才在说什么？”
梁梦微微摇了摇头，“没什么的······”
她这时候在想，假如大脑芯片真的那么厉害，那李呈然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掉进她布置的局里？
近日来，这个问题一直都萦绕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按照常理来说，李呈然既然拥有了巨型计算机一样的大脑，他能够让身穿意念机甲一代的梁真在新闻发布会现场发生意外，能够让所有的人都下水，配合他完成一次天衣无缝的杀人计划。——但就是这样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却轻易地被她梁梦耍得团团转，最后还死在了梁梦的布局下。
梁梦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她又说不上来，这一切，好像非常顺理成章，又好像非常的诡异······
如今，公司的科学家们还在对大脑芯片进行一次又一次的模拟测试，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每一次数据都显示测试成功，之所以迟迟没有植入梁天启的大脑，是因为公司现在顾忌到舆论影响。
——前董事长梁真搞人体试验这件事当初在警方曝光之后，引起了不小的舆论风波，现在仍有很多媒体蹭热度，若是现在把大脑芯片贸然植入梁天启的大脑中，梁天启恢复智力，成为最强大脑的消息一旦走漏出去，那么，无论对于梁天启还是公司，都不会得到网民的同情，反而会让公司再次陷入尴尬的处境，出现又一次的股价大跌。而梁天启就算是恢复了智力，也会顶着“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骂名苟活于世。
更别说让梁天启顶替梁梦，成为异日集团的董事长了。
公司高层对于何时把大脑芯片植入梁天启的大脑的事情，一直在紧锣密鼓的筹划着，梁梦真心希望自己的哥哥梁天启在不久的将来能恢复智力，她虽然恨梁天启的妈妈叶梅，但她不恨梁天启，她虽然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但她知道曾经谁对她最好。她有仇必报，但也知恩图报。
公司决定暂缓把大脑芯片植入梁天启大脑内，也是经过叶梅同意的。海岛别墅那件事对于现在的所有局内人来说，仍然心有余悸，包括叶梅在内，所有人都非常清楚如今在舆论风波的影响下，公司究竟面临的怎样的压力艰难度日，惨淡经营。
却不知道为什么，梁梦始终对“大脑芯片”心存芥蒂，她认为“大脑芯片”并不完美，但是，她居然也非常想要拥有。如果她真的拥有了“大脑芯片”，那么，她这次入侵破坏霍自立的那位智能妈妈，将不再求助于沙文。
她非常讨厌沙文这种货色。
只不过，现在公司对于“大脑芯片”的保护程度，已经上升到了公司机密的一级戒备状态，就算是身为董事长的梁梦本人，要是想要进入“大脑芯片”的科研工作室，也必须得到所有高层的批准。
败也萧何，成也萧何。
纵使“大脑芯片”现在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可梁梦和所有高层都对它的价值深信不疑，他们深信，异日集团一定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借助着“大脑芯片”翻盘。他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大脑芯片”代表的是人类的未来，代表的是地球上的人类，将进入到一个新的文明。那就是，以后不用寒窗苦读，只需要一枚芯片，就能轻易掌握所有知识，成为高智商人类。
霍自立的智能妈妈被病毒入侵后，霍自立当时就想到了给梁梦打电话。但当他掏出手机，静下心来，面对着手机屏幕中的梁梦的手机号码，迟迟没有拨出去。
智能母亲好端端为何会被病毒入侵？异日集团制造智能母亲的这项技术一直处于保密状态，因为公司并没有将这项技术投放市场，也就是说，智能母亲的存在，不能说是一个秘密，但也类似秘密的存在了。
这是不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会不会和智能母亲与他的那个三个月之约有关系？
智能母亲一定知道父亲的死，还隐藏着什么秘密，要不然，不会和他定下那个为期三个月的约定。如果是有人故意而为，那么，这个人会不会也知道父亲的自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故意破坏掉智能母亲，究竟是想隐瞒什么？
本来，霍自立并没有怀疑梁梦，甚至在第一时间还想到了给霍自立打电话，然而，此时的他又突然想到，父亲临死前那段时间，一直和梁梦保持着密切的联系，除此之外的电话，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生意合作伙伴，假设真的是梁梦用病毒毁掉了母亲，那么，她到底想干什么？她和父亲的自杀，到底有没有关联？
智能母亲为什么不再一开始就告诉他，父亲自杀的真相是什么？
坦白说，霍自立真的猜不透······
他拨通了梁梦的电话。
梁梦这边，刚刚送走了骇客沙文。
“梦梦······”
“怎么了······”
“我妈妈被病毒入侵了，你能不能来这里一趟，看看能不能帮我修复一下。”
“啥？你妈妈被病毒入侵了？”
霍自立听到电话另一端的梁梦的语气非常惊讶，“对，不知道怎么回事，被病毒入侵了。”
“你先别太难过，我现在马上过去，看看能不能修复一下！”
“嗯。”霍自立挂断了电话，他的心里，还在期待着梁梦能帮他把智能母亲恢复如初。
梁梦在出门前，利用十分钟的时间洗了个澡，简单地花了个妆，临走时，还特意照了一下镜子，镜子中的自己很迷人，只是，她的那双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睛，带着一种形容不上来的阴郁，衬托着她原本白皙的肌肤，都好像变得失去了光泽，变得暗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