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二十天的小寒假
“这次期末考，你们都考出了好成绩，身为你们的教练，我很高兴，也为你们感到骄傲。”
翌日，陈洪亮精神奕奕地集合队员，向他们不吝褒赞，并将放假事宜详尽告知：“从今天开始，队里正式放寒假，你们可以回去和家人团聚了，等到元宵过完，你们就按时归队，我们开始新的训练。”
“才二十天假呀？”
蔡灯掐指算了算，发现他们的假期天数远比中小学的寒假少。
“没错，只有二十天。”
陈洪亮颔了颔首，正色说：“我们运动员的假期向来比别人少，为什么呢？因为我们需要花大量的时间来训练，才能在比赛的时候发挥出好成绩。而且，我们运动员的时间是短暂的，随着你们的成长，有些人会因为身体原因，不得已离开，所以，抓住这短暂的花期，努力绽放吧！”
说完，他又神情复杂地补充了一句，“希望，在二十天后，你们能全员回归。”
听得此话，其余几名教练也是心绪难言，尤其是翁芳，她扶着自己的大肚走到人前，噙着泪对自己的队员们说：“过完年，我可能就暂时没法回来了，但我希望你们都能回来，等到我归队时，可以再见到你们，带领你们继续训练，好吗？”
“好！”
全体队员齐声回应。
“翁教练，你可要早些回来呀！我们会想你的。”陈筱蹙眉说道。
“翁教练......”
其话音刚落，女队员们全都涌了上去，将翁芳团团围住，但又小心注意着距离，以免碰到她的肚皮。
“我也会想你们的。”
翁芳挨个抚过女孩们的头，眼中满是不舍。
陈筱凝睇着她的肚子，好奇问：“翁教练，以后，你会让自己的宝宝跟我们一块儿练跳水吗？”
“会！”
翁芳笑着点头，又对众人仔细叮嘱：“以后呀，你们得好好听陈教练他们的话，认真训练，不可偷懒。等到宝宝长大后，你们就是他的师姐了。”
“好呀好呀！”
女孩们兴奋拍掌，随即猜测起宝宝的性别来。
“教练，我也会想你的。”
就在大家伙儿言笑晏晏之际，蔡灯突然冲到陈洪亮跟前，将他紧紧地搂住，并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了他的胸口，小声抽泣着。
“去去！别把鼻涕弄我衣服上。”
陈洪亮嘴上嫌弃，但还是伸手将他搂进了怀里。
“教练！”
其余人见状，也都跑来将陈洪亮，以及其他几名教练抱住，依依惜别。
“你们可一定要记得按时归队呀！”
将他们送上班车后，陈洪亮带领其他几名教练，向着队员们挥手送别，并再三叮咛。
“放心吧！我们一定准时归队。”
庄盐拍胸保证，就像几个月前贸然来到队里，向陈洪亮毛遂自荐那般。
“庄盐这小子，是进步最大的。”
回想着庄盐的成长历程，陈洪亮感慨万千，亦欣慰不已。
“师兄，你哭了？”
瞅着他微红的眼眶，隋教练小声探问。
“风吹的。”
陈洪亮急忙别过头，匆匆转身离去，并迅速抹了一把脸。
待他再回头时，又是笑脸一张，“专辑不错，好听。”
说完，便哼唱起来：“人生路，美梦似路长......”
“哼！”
隋教练气得跺脚，并暗暗发誓，下回若是再与陈洪亮打赌，绝不再拿自己心爱的物什出来当赌注了。
“陈教练，有人找你。”
当陈洪亮准备回寝室收拾行李的时候，忽被汪大爷叫住。
“谁呀？”他疑惑。
汪大爷搓了搓手，又谨慎地看了看周围，才对他耳语说：“你前妻。”
“爸！妈！我回来啦.......”
十多分钟后，跳水队的班车在双牌坊车站停下，庄盐和蔡灯与队友们挥别后，便跳下车门，朝水厂家属院狂奔而去。
“哟！这不是庄盐和蔡灯吗？你们队里放假了？”
正蹲在地上晒萝卜皮的罗奶奶笑着向二人招了招手，“快让我看看，是不是都长高了。”
“罗奶奶。”
庄盐率先走近，拉着罗奶奶笑眯眯地问：“我长高了吗？”
“嗯，长了半尺。”
罗奶奶将他拉进怀里，摸着他的头比划了一下。
“半尺是多高呀？”庄盐没有概念。
罗奶奶捡起一块萝卜皮，笑着说：“这么长。”
“哇！长了这么多。”
庄盐惊喜地接过萝卜皮，对着自己的脑袋量了起来。
“那我呢？罗奶奶。”
蔡灯也拉着罗奶奶问：“我长高了多少？”
“唔......”
罗奶奶摸了摸他的头，又垂眸在地上那堆萝卜皮里挑选了一番，从中捡起一块递与蔡灯，“这么多。”
“没有盐的长啊！”
蔡灯拿着自己那块萝卜皮与庄盐那块对比了一下，发现竟短了一截。
“但你也白了不少呀！小黑灯变小白灯了。”罗奶奶笑着安慰。
“白了吗？”
蔡灯摸着自己的脸庞，瞪大了双眼。
“盐，灯儿，你们可算回来了。”
突然，二单元楼里传来了古咚咚的声音，二人寻声望去，便见许久不见的古咚咚正趴在自己窗前，冲二人不停挥手。
“咚咚，快下来呀！”
庄盐向罗奶奶礼貌颔首后，便一手拿着萝卜皮，一手牵着蔡灯朝二单元跑去。
“咚咚，你怎么又胖了？”
望着古咚咚又丰盈了一圈的白嫩脸蛋儿，蔡灯咧嘴一笑。
刚要下楼迎接二人的古咚咚，在听到这话后，旋即转身，冲他阴区区地说：“因为吃光了你私藏的零食。”
“啊！我的零食。”
蔡灯再次想起自己珍藏已久都舍不得舔一口的香烟糖来，立马捶胸顿足，再一撸袖子，向单元楼大门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
“呀！这是灯儿吗？怎么白了这么多？”
可待他看到胖乎乎的古咚咚后，旋即又刹住脚，俯身将她抱了起来，“正是你灯儿哥。”
“你怎么变得这么白了？跟那小白脸似的。”
古咚咚伸手掐住他的脸颊，使劲扯了扯，“还很好捏，跟我妈和的面一样。”
“嘶！力气还是这么大，果然没少吃我的零食。”蔡灯吃痛。
“咚咚。”
庄盐则将二人环住，笑着抵住了古咚咚的头。
“盐！”
古咚咚转身抱住庄盐的头，来回蹭了蹭，“咦...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少顷，她突然瞥到了庄盐手里攥的那块干萝卜皮，“是罗奶奶晒的萝卜皮吗？你拿它做啥？”
庄盐指着萝卜皮，笑着解释：“罗奶奶说，我长高了这么多。”
“哇塞！很高的样子。”
古咚咚惊讶张嘴，接过那块萝卜皮，又把蔡灯手里那块一并夺了过来，相互对比。
“小盐！”
就在这时，孙佳莹提着菜篮走了过来，望着长高长壮的儿子，她驻足不前，泪光渐涌。
“妈！”
庄盐当即松开古咚咚，转身奔向其母，跳起来搂住了她的脖子，将头埋在她的颈间，贪婪地吮吸着她身上熟悉的香皂味儿。
“平安回来就好。”
孙佳莹单手拍了拍他的背，千言万语最终化成了这一句简单又质朴的话。
“嗯？”
蓦然瞥见庄盐后脖子处的一块淤青，孙佳莹神色一凛，悄然伸手将衣领掀开，打算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