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未婚而死的姑娘

听到这里我顿时一愣。

是啊!

苗忠这小子在昏迷前,分明喊了一句‘她来了,她来接我了。’

“明白了吧!”

伍三丁看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了拍手说:“这就说明她和那姑娘认识,并且有过承诺,否则怎么会说‘来接我’这种话。”

我说你讲的有道理,但谁家送信物是塞到西瓜里的。

他没有立刻回答,末了,幽幽的说:“正常人肯定不会这么做,但是……如果是不正常的人呢!”

其实不用他提醒,我已经想起了那个长舌女人。

她!难道是陀噜国后裔。

或者说,是陀噜国后裔的鬼魂。

“我滴个妈呀!骡子,你个乌鸦嘴,说啥来啥。”

这时伍三丁好像看到了什么,一把将我摁倒,直勾勾的看着远处,手心都出汗了。

抬头一看,也是一惊。

只见不远处出现七八个白衣人,他们抬着一顶红色轿子,正手舞足蹈的向在草地里走着。

伍三丁回头向我一抖眉毛:“眼熟嘛!你那舌吻小清新的轿子。”

我有些头疼,这小娘们怎么和贴狗皮膏药一样,走哪儿跟哪儿。

“别自作多情了,看看那方向,不是来找你的。”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才看清,轿子的行走方向并非冲我。

而是在一路向西。

我不禁纳闷:“西边除了大东那个疯子,没人了。”

“这话说的,没听过慌不择路,饥不择食嘛!茅房里的蛆就算再臭,那也是块肉啊!”

“你啊!就积点嘴德吧!”

大东不能死。

至少在这个时候不能死。

否则,白玉瞳的事情就没处问了。

于是,我和伍三丁悄悄地跟了上去,如果女人的目标真的是大东,就必须干一仗了。

她们的速度不紧不慢,我们既不敢跟得太近,也不敢离得太远。

半个小时后,轿子在一处破房子前停了下来。

然后,唰的一声,不见了。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还真让伍三丁这家伙说中了,这女人饥不择食,要拿大东开刀。

“准备好了,这次一定要解决她。”

我一捏鼻子,开启了青光嗅。

大东的房子虽然破,却是三层小木楼,想来当初建造的时候花了不少功夫。

我们轻轻推开木门,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

此刻,我的嗅觉十分灵敏。

冷不丁被这么一呛,差点背过气去。

“你那狗鼻子闻出什么来了吗?”

他想让我判断一下长舌女的位置。

我摇摇头,表示太味儿了,鼻子没失灵就算造化大。

屋里果真和苗正毅说的一样。

酒瓶、尿壶、烂肉、臭鸡蛋裹在一起,飘飘欲仙。

现在正值农历七月份,天气还很热,这么多东西一发酵,那股酸爽,真是如人闻屁,香臭自知。

谁能想到,我这无往不利的青光嗅,居然被个疯子给破了。

“不靠谱。”

伍三丁骂了一句,抄起西瓜刀,摸了进去。

一楼是生活区,也是最脏最乱的地方,没什么发现。

看看东南角摇摇欲坠的楼梯,我们一咬牙爬了上去。

二楼和一楼一样大,却隔着许多小房间。

就像不太标准的旅店一样,每间只有两三平米那么大。

轻轻地推开一间,发现里面只有一张供桌。

桌上摆着一个木牌牌,上面盖着一块鲜艳的红布。

“这是什么玩意儿。”

伍三丁顺手掀开红布,赫然发现木牌牌上写着‘乌鲁图秀之灵位’七个黑字。

“妈呀!是牌位。”

他吓了一大跳,急忙把红布盖上去,嘴里不住地道歉。

我却观察到了一个细节。

在灵位的左下方还写着四个红色小字‘丈夫薛辉’。

这四个字,时间并不长,应该是后写上去的。

而且,和牌子相差年代很远。

关上门,又来到另一家,依然如此,供桌、灵位、红布。

走了三间以后,第四间出现了不一样。

这间的灵位上盖着一个黑色的麻布。

“怎么会是黑色的,难道脾气不好。”

伍三丁好奇心爆棚,伸手掀开黑布。

我看得真切,灵位的上方镶着一颗白玉瞳,左下角空空如也,什么也没写。

“呵呵呵!”

一声女人的娇笑忽然响了起来。

紧接着灵位上的白玉瞳动了一下,想要往下掉。

“打扰了!”

我疾步冲上去,将那颗珠子塞了回去,快速把黑布盖上,转身拉着伍三丁出了房门。

“你听见了没有,刚才有女人在笑。”

伍三丁也觉察到事情不对。

我冷哼一声:“是啊!刚才你差点成了人家的新郎,知道吗!”

“什么意思?”他有些不明白。

我环顾四周,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这个二楼全部供着陀噜国女性的牌位,而且还都是未出嫁的女性。

天下万物,阴阳相融方为正道。

男为阳,女为阴,阴阳调和方为一个完整的人。

所以,民间有种说法,未经过人事的人,是不完整的人。

不完整的人死后是不完整的魂,入不得轮回。

所以民间才会有配阴婚这种陋习。

“你是说,这里面,全都是不完整的女人?”

伍三丁说着环顾四周道:“乖乖,这要死多少小姑娘。”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

虽然我不知道陀噜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未成年的姑娘死去。

但可以肯定,她们都在等,等自己中意的另一半上门,然后共入轮回。

找到另一半的人,会用红色布料覆盖,然后写上丈夫的名字。

“那刚才……”

伍三丁回头看看刚才那扇门,冷汗都下来了。

是的!

刚才那块牌位上没有丈夫的名字,所以用黑布盖着。

我忍不住笑了:“我需要向你道歉,搅了你的好事,要不,你回去再续前缘。”

“不不不!”

他赶忙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事情到了这里,我似乎明白了些。

这座木楼其实就是座冥婚殿,而主持这一切的正是那个未曾谋面的陀噜国后裔,大东!

“不对啊!”

伍三丁忽然喊道:“如果长舌女人到这里不是为了大东,又为什么?”

“这……”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他。

种种迹象表明,长舌女人和这些牌位不一样。

她有道行,可以四处物色心仪的男人。

可以这么说,我和苗忠都曾是她选择的对象,只不过后来失败了。

等等!

臭味!

我猛然想起来,苗忠说过他被长舌女抱到**的时候闻到一股恶心的臭味。

难道,就是这里。

“我明白了,这里是婚房,是合卺的地方,那长舌女要办事。”

伍三丁眼睛一亮,随即又是一阵疑惑:“可她从哪儿找的男人呢!难道飞云堡有人遭殃了?”

我陷入了沉思,来的时候没听谁家丢了男人。

难道这女人从别的地方找的?

“不好,是苗普。”

我眼睛一亮,惊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