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与我对决,想死何难?

猎猎寒风,激昂战鼓。

谢家,演武场内,人山人海。

高大的生死台之上,有战鼓咚咚鸣响,无数道目光聚向那里。

这是谢家数十年来最热闹的一天了,谢家前任少主谢宸与三长老谢俞生死之战。

可谓是举族瞩目,便是洪武城,亦是有无数人在期待着这一战。

很多人都想看看那个曾经无上风光的少年如何落幕,诺大的洪武城,数十万众,大概是没有几人觉得谢宸能够胜出。

“那个废物呢?”

演武场内,有人站在人群中,阴阳怪气的说道。

“八成是不敢来了吧?”

哈哈。

人群中,除了少数几个谢宸一脉的人,大多数人都吟着笑意,便是曾经与谢宸关系不错的几人也是临阵倒戈,在关键时候选择了站队。

毕竟谁会为了一个将死之人得罪族主一脉呢。

“谢然,他可是你堂弟啊。”

有人看着那个讽刺谢宸最狠的少年,话中带刺的问道。

“他是他,我是我,各位可千万不要以为我们血缘比较近就以为我会向着他。”名叫谢然的少年一步步从人群中走出,他深吸了一口气,神色郑重的道:“关键时候,我也可以大义灭亲。”

“好、好,谢然我就知道你是好样的。”

此话一出,顿时引来一阵掌声,少有几名保持沉默的谢宸一脉子弟握着双手,一脸怒意的看着他。

可,面对这无法改变的结局,依旧没有人站出来。

“畜生。”

四长老今天身穿一袭青袍,脸色苍白,他独自一人来到了演武场,只是刚刚那一幕让他无比的愤怒。

“四叔,我没错。”

谢然有些胆怯的看着谢霍,随后低着头说道。

你……

谢霍身体哆嗦了一下,气的胡子都快歪了,他抬起手最后又放下了。

这一脉,再也起不来了。

今天他本不愿来,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要看看那个侄儿,这几天他曾去找过谢宸,但是都没有见到。

不管怎样,他都理应来送送自己的侄儿。

微微闭上了双目,谢霍站在角落里,耳畔皆是无尽的嘲讽,想说什么,可他终究是忍了下去。

“废物,你的死期到了。”

远处,谢玄兄弟两个被人搀扶着来到了演武场,他们双目中带着无尽的愤怒,脸色狰狞的喊着。

谢宸斩了他们胳膊,令他们彻底失去了族主之位,这仇恨无法破解,死结当死解。

半个月以来,他们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

“可惜了这一百颗火阳丹。”

大长老站在三长老身旁,有些惋惜的叹道。

“不这样的话,他肯上生死台吗?”

二长老冷冷一笑,当日他作出这个决议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若不用火阳丹**,谁知道那个废物还会不会接受。

主要这个废物不死,他心不安啊,这一脉说到底还是没有人能够压住谢宸的天赋。

纵然筋脉寸断,可他不死还是不放心。

“三长老!”

突然间,人群安静了下来,谢家弟子看着那个神色飞扬的老者,齐刷刷的喊着。

“呵呵,不必拘礼。”

谢俞摆了摆手,嘴角带着笑意,他已经年近六旬,好久没像今日这般开心了。

登!

谢俞神色轻松,一步迈出,直接登上了高约三丈的生死台。

“我已至生死台,谢宸何在?”

他立于高台之上,浑浊的双目中射出阵阵神芒,强势无匹的喊道。

此话一出,鸦雀无声,四野皆惊,喧闹的演武场再无半点声音。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这一战,已成定局。

谢宸何在?

无数人凝眸望向幽深的古道,除了瑟瑟秋风刮落的黄叶,并未看到那个落寞的少年。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远方传来,现场的气氛顿时凉到了冰点。

“若不按期赴约,论族规当斩。”

谢鸣步履缓慢,他声音不大,可每一个字都像是炸雷一般,摄人心魄。

嘶。

静。

落针可闻!

谢鸣作为谢家的家主,他的的表态很明显,谢宸今日躲是躲不过去了。

摆在他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是登台生死战,二是按族规处死,这两条路对他而言都是一个结果。

必死之局。

谢鸣今日身穿白衣,原本高贵姿态已经不见,取之而来的是一道道森然的杀机。

不过五十岁的年纪,登临地武之境,正值壮年的他这几日竟然平添了一丝白发,远远望去,分外显眼。

两个儿子,纵然不才,可终究是有望接任族主之位,至少也是一生无忧了。

可两日之内,他的两个儿子竟然被那个废物打成了残废,这断臂之恨于公于私都不能忍。

并且那个废物更是那个人的儿子,足足四十年,压得他们两代人喘不过气来。

“谢枫,是你们爷俩逼我的。”

谢鸣立于古道之上,距离生死台十米之遥,他杀芒夺目而出,眸子里有无尽的恨,更多的是怨。

咚!

战鼓惊天,声传四野,整个谢家都笼罩在苍凉的鼓声之中。

日上三竿,秋风乍起。

“想来你也快到了吧。”

古道之上,那个走的极为缓慢的少年抬起头,嘴角带着淡淡的笑,约莫了一下时间后,他突然间气势大变。

“王福,莫要负我。”

谢宸早已经留下后手,如今妹妹既然已经安全了,那么这谢家欠他的账也该算一算了。

四十年,两代人的账,今日生死台上算。

咚。

古道悠长,空空****。

少年一袭黑衣,步伐坚定,不急也不缓。

每一次落脚都会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西风渐起,一头长发随风飘**。

“鸣鼓三声,若谢宸不来按族规论处。”

谢鸣脸色冷漠,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谢宸何在?

一瞬间,无数人低语,目光停留在古道上。

“这么着急吗?”

两通鼓罢,三通未起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远方传来,声音低沉,像一名深谙世故的中年人。

“与我对决,想死有何难?”

然,又一道声音传来,却是如宝剑出鞘,杀芒滔天,带着无尽的寒意直逼众人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