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雷影：五代目火影到底还是太年轻
在一团阴郁的气氛中，这次会议结束了。
所有人的士气都很低迷。
因为即将到来的战争。
因为即将到来的加税。
更因为……周防诚那不管怎么看都不靠谱的应对举措。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但很显然，这其中不包括团藏。
会议结束之后，团藏独自一人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中。他的心情实在是好，甚至因此开了一瓶酒。
无论如何，他也是受专业的忍者训练长大的，平时是不喝酒的。
但是今天例外。
他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品味着其中的苦涩。
不多时，门外传来了响声。
“进来。”
“团藏大人！”
随着这样的呼，一张熟面孔出现在了团藏的面前。
“坐。”
团藏招呼着，为对面倒了一杯酒。
对坐之人也算是老相识了，因此并不客套。
喝了一口酒之后，对方就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团藏大人，五代目实在是太年轻了。”
“云隐那边都要打上门了，他却还在关心什么香烟！”
“那种东西，能赚几个钱？还不如让几个上忍去抢雷之国的金库！”
来人气呼呼的说着，毫不掩饰对周防诚的不满。
这也是很多年轻少壮派的不满。
他们这个年龄，更喜欢真刀真枪的战斗。
不过团藏并没有接茬，只是继续悠然的品着酒。
良久之后，他才幽幽说道。
“毕竟是年轻人，难免犯些错，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身为前辈，我们要做的就是体谅和引导。”
从表面上来看，团藏说的话毫无问题，简直就像是一位体恤后辈的老前辈。
但来人显然很清楚团藏和火影系的关系。
自从被三代抢走火影的位置之后，他的心中就充斥着怨恨。
即便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怨恨渐渐地被他的理性所控制。但它可从未消失过，而是如同野火般，始终在他心中燃烧。
他在恨二代为什么不选择他。
他在恨二代为什么不认可他。
他在恨……为什么是猿飞日斩？
它一直在寻找着一个肆虐的机会。
而现在……
“您的意思是……”
“年轻人是听不进话的，等他出错了，捅了娄子，被大家指责了，我们再站出来修正，这也是一种教导的手段，不是吗。”
团藏眼帘低垂，神色安详，不露分毫锋芒。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来人点头，又品了一口酒。
于是他重新安心坐了下来，坐等周防诚穷尽心力，徒劳无功之后，再给他致命一击。
……
宇智波富岳神色凝重的回到了宇智波大宅之中。
当他回来的时候，宇智波的家老们已经在等着他了。
宇智波富岳望着那一张张脸孔，勉强抖擞了一下精神，然后将之前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对此，家老们议论纷纷。
“又是战争吗……哎，又是战争。不知道这次，又要死多少族中的棒小伙子。”
“哼，云隐！他们竟然还敢来！这次我一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打仗什么的，倒没什么。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的，还不是过来了。只是木叶现在账上的钱……哪怕是颁布几个抢劫任务也好啊，丢人归丢人，总比赤字强。五代目召集各大家族族长去搞什么香烟，是不是欠妥？”
眼前这些坐着的家老都是从战争中走过来的，他们中绝大多数都参加了第三次忍界大战，其中甚至有几位是参加过第二次忍界大战的宿老。
对于他们来说，战争已经是生活中的一部分。
和云隐开战，并不能让他们感到畏惧。
他们所担心的，是目前木叶的时局。
五代目实在太年轻了，而且现在颁布的政策实在是……望之不似人君。
这些家老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就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对周防诚的批判上。
宇智波富岳坐在人群之中，一言不发。直到众人讨论接近尾声，这才对着其中一位主管财政的家老问道。
“现在族里，能够调用的流动资金还有多少？”
“家主大人，您的意思是……这怎么能行！”
“有什么不行，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
宇智波富岳瞪着那位家老，语气毫不退让。
“我宁愿把钱全砸进战争储备里，也不要在战败书上签字！”
“而且……木叶是千手和我们宇智波的木叶！当年祖先们死伤那么多，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了木叶。我们却把它丢了，你让我以后，去怎么面对祖先？”
宇智波家老们闻言，只是讷讷，无言以对。
和日向以及其后加入的大小家族不同，宇智波和千手是木叶的两大原始股东。他们对木叶，确实有着别样的感情。
对于宇智波忍者来说，木叶早就不是忍村那么简单了。
这里就是他们的家乡。
尤其是千手实际上消失之后……
……
周防诚的命令下来之后，整个木叶高层都乱糟糟的。
卡卡西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但他什么都做不到。
因为在周防诚下达命令的当天，他就和三代一起，朝着火之国首都行去。
周防诚现在真是事事都想着卡卡西，作为使者出使这样大增资历的事情，第一个就想到了他。
……虽然卡卡西宁愿不要这份殊荣。
为了节省时间，三代和随行的上忍们简直可以说是风餐露宿。
对于习惯了野外生活的卡卡西来说，这本来也不是什么无法接受的事情。可是……这次队伍中，几乎人人都成为了烟枪。
跟他们在一起，那环境几乎可以说是窒息。
在忍者中，吸烟者的比例一直不太高。因为对于五感灵敏的忍者来说，烟味其实是非常明显的。
在复杂的战场上，还要多分一些心力去掩盖烟味，显然是非常愚蠢的事情。
因此除了阿斯玛这样本身就喜欢烟草，并且忍术也朝着这方面发展的家伙之外，大部分忍者都选择不抽烟。
然而随着周防诚的一纸命令，别的地方不知道，反正这次出使的上忍们已经都开始抽烟了。
如果周防诚强行命令抽烟，他们都未必从命。
可周防诚只是在日常补给中增加了一包免费香烟，却让忍者中的吸烟者比例飞速上升。
抽光了免费香烟之后，他们就自己去买。
没办法，忍者的压力是真的大。
平时不接触也就罢了。现在周防诚打开了潘多拉盒子，就再也无法忍住，简直堪称**。
卡卡西被烟味呛的难受，可他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忍者。
心知一线忍者们平时都在面临着什么，原本想要开口的话语在嘴边转了一圈，又默默地咽了下去。
兄弟们有今天没明日的，连烟都不给他们抽，未免有些过于严苛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卡卡西选择了沉默。
一路奔波，众人很快就来到了火之国的首都。
在此之前，卡卡西来过这里。但比起之前，首都显然都了几分寂寥之色。
波及全国的战争，对整个国家都造成了极大的创伤，就连这里也不例外。
不过卡卡西没有伤春悲秋的时间，他们甚至没来得及吃饭，就在三代的带领下直达财政部。
在递上了名帖，并且等待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三代和他的随从们终于见到了一位身宽体胖的官员。
众人找了一个会客厅坐了下来，在经过一番简单的寒暄之后，三代递上了一个厚厚的信封。
“好久没来拜访，如今突然过来，实在是冒昧。”
“木叶贫瘠，也没什么像样的土特产。就这点茶叶还看的过去，请笑纳。”
那官员掂量了一下信封，脸上笑意更浓。
“还是茶叶好啊，不同于别的东西。别说吃了，哪怕只是闻一闻，也是延年益寿啊。”
众人都笑。
眼看着气氛不错，三代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木叶没钱是以木叶这个体量的军事集团来说的，可木叶要是愿意挤一挤的话，还是能拿出一大笔，对于普通富豪来说也算是海量的资金来。
这些钱用来收购和整合已经足够了。
——而且在实际操作中，也不需要他们立刻给付。
“原来是这样……不过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你们的运气就来了。”
三代连忙笑呵呵的接着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
“还能是因为什么？这两年天天打仗，也没什么实际的进益。就算富有如大名，维持起来也很艰难。连那几位大人物，也是捉襟见肘，不得不变现一些资产。”
“你们这个时候想要接手，大人们也会很高兴的。”
“说起来那些家伙也真是过分，仰仗着大人物们的庇护。这个也不交税，那也不交。还把账目做成那个样子，简直要气死我……你们要是愿意出头治治他们，那也挺好。”
“放心，不用担心出事，他们不敢告诉上面的。”
三代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过来——无非就是一些欺上瞒下的事情罢了。
某些人，甚至连庇护自己的大人物们都要骗。
这听起来非常大胆，简直是不要命了，然而在火之国，这其实是常态。
一个现代工业国，却还有着大名这样莫名其妙的职位，就足以知道火之国内部是什么情况了。
回过味来的三代笑呵呵的答应了。
“不过……这件事毕竟涉及到很多人，还是得选个稳妥人选来推进，这样才好……”
官员看起来好说话，但话到最后，却又话锋一转，让人摸不着头脑。
三代人老成精，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明白的，日向日差和日向日足兄弟，接下来会专门负责此事，想必不会让大人们失望。”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在行动之前，周防诚就说过可以割让一些利润，三代自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纠缠。
官员自然也听出了三代的言外之意，脸上笑容更软。
“日向家？你说的是那个日向家吗？”
“正是。”
“哦，那可真是世代豪门，值得信赖。比起某些不知名的小门小户，要可靠太多了。”
双方宾主尽欢，自然欢喜无限。官员心情不错，敲定了正事之后，还拉着三代扯东扯西了一会。
也不知怎么的，两人就聊到了风之国。
官员告诉三代，风之国要砍砂隐的预算。
“风之国大名竟然要砍忍村的预算？这……这是否……”
这是否有些过于愚蠢。
就连三代都忍不住想这么说。
从一开始，忍者就强调服从，强调忍耐。
但不管怎么说，忍者也是人，也要养家糊口。意志再坚定，没钱也没办法。
忍具需要钱，药物需要钱，战死抚恤和培养新血更需要钱。
忍者的战斗力，真的就是和预算呈正比。
风之国砍预算，就相当于在直接砍砂隐的战斗力。
“哎，风之国大名哪里不知道这点？”
“可有什么办法？风之国本来就穷困，什么都没有。除了沙子，就是沙子。”
“这些年老是打仗，把家底都要打光了。就算是忍村……偶尔走走精兵政策，也是很好的嘛。”
三代和卡卡西无言以对。
这种混账话，估计也就外行人才能说出来。
忍者的战法偏向奇诡，各种忍术、秘传、血继、仙术层出不穷。再强大的忍者，也不能保证自己能永远活到最后。
禁术大师，能在沙漠中使用水遁的豪强，二代目火影战死了。
能在各个战场快速穿插的四代目火影也战死了。
就连三代自己，都没把握能安安稳稳的死在**。
面对着忍界大战时忍者那居高不下的死亡率，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增加忍者数量，提高容错率。
风之国这边一砍经费，简直就是要断砂忍的根啊。
在经费始终不足的情况下，或许还会有少部分怪物级的天才能够崛起，可大部分忍者……
若干年之后，砂忍说不定会变成那些小忍村吧。
即使是敌人，可一想到风之国的举措，三代和卡卡西还是心中发冷。
可能是这位财政部长也觉得说这些不太好，于是他用扇子遮住了脸，轻笑了起来。
“安心，我们火之国又不是风之国那样积贫积弱的国家。而且大名也深知忍村的重要性……”
“听说云隐那边有所异动。日斩，要赢的漂亮点啊。”
“不然我也不好帮你说话的。”
三代连连称是。
好不容易结束了对话，完成任务的忍者们默默地走了出来。
卡卡西：“三代大人……”
三代：“不要问，不要想，不要说……做好我们能做的事情吧……哪怕只是一点点……”
木叶的情况，两人哪里不知道。
可正如三代所说，木叶的处境实在是艰难。虽然他们也不觉得周防诚的计划能有什么用……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罢。
……
与此同时，雷之国，云隐村的雷影办公室中，也传来了四代雷影的狂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都快打起来了，竟然还有心情去搞什么香烟？”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鬼就是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