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灭掉
恐怕是来不及的。
后面船只不少，都占了航线，加上汇入口本来就暗礁丛生，淤泥堆砌，口子内收，要在这个区域掉头，就算做到了，后面的货船群体也会恼怒他们坏了规矩，起报复心，故意把后面的线路给堵住，要么就是因为他们的行径引起其他人的猜疑，以为前面有什么危险，也跟着都掉头。
那就等着都翻船吧。
隋炘显然是明知故问，来气索尔的。
索尔不理解她怎么到了这关头还调皮，但也可以说明——她应该是有办法的。
“你打得过，咱们就不用退。”
他估摸着隋炘在山里肯定有所发现，搞不好又成长了一大截，那就等着打架好了。
索尔倒也不是很怕。
而此刻的隋炘不说话，开始关停机器，也把里面储存的、来自那个电子人这些时间收集到的信息都销毁了。
索尔看到了。
“你说过单本溪麾下那些变异人里面最出彩的一个应该是电子人，拥有强大的、操控网络技术的能力，那他整合出来的资料应该抵得上别人正常企业情报部几年的活了，里面用过有RTM这些市中财阀资本派遣前线人员的情报，也有单本溪麾下人马那些变异人的资料，也许连严悲那些人的资料都有一些。”
“你得到了？”
隋炘嗯了一声，但眉目不见欢喜，反而沉沉的，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虽然她的确在消化这些资料。
索尔不解，但也没多想，隋炘在销毁这些资料后，目光往外，能看到水浪起伏中附近的船只，空气里也能闻到这些船只上运送的货物气味。
海鲜跟药材。
嗯？
隋炘跟索尔忽然一个对视。
“药材来自内陆，准备出口过海去其他所需药材市场，这不奇怪，可是海鲜……”
走他们这条水路的是从内陆出来的，哪里来的这种海鲜味。
隋炘摸摸鼻子：“还是章鱼跟锵鱼类海鲜，这可是海生生物，内陆淡水存活不了。”
所以……
索尔目光扫了那些货船，不确定哪些有问题，但肯定有一些是有问题的。
“所以他们不是正常的货船，也不是正常航运，恐怕是被安排走这条路线追查我们的。”
“现在我们在观察他们，他们也在观察其他船——也许已经发现我们这艘船了。”
索尔呼出一口气，那他们船体应该会被扫描。
两人对视中，模样都在变化。
只不过索尔是变了样子，变成一个精明能干的海上航运人员，一个则是……蚊子精重出人间。
而在蚊子精显现的时候，索尔也把身体分离出了一部分，就好像体内的一堆虫子分出了一部分。
这一部分变成了一个人体模样的存在。
“它们离体就缺失了我的管控，我留给它们的指令也只能让它们受控十分钟，十分钟后它们就会解体自由活动，十分钟后我就得收回。”
分离出这么一部分伪装成另一个人，是因为需要这些虫子模拟出“第二个人的体温跟存在”让那些设备监察到，否则隋炘离开，对方设备此时查到船上只有他一人，结果等隋炘回来，这里出现两人，这就等于不打自招。
两人都狡猾缜密，自然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不过隋炘倒是对索尔刮目相看，“你说你进化单一，也不尽然，一种手段，万千操控技巧，也能玩出花来，还得看脑子。”
隋炘夸了一波就飞了出去。
她可不只是能嗅出这些气味的品类，给一点时间就能锁定气味的来处，毕竟现在顺风。
索尔有些意外自己被夸，见小蚊子飞出去了，他神色波澜不惊，转身继续操控船只，但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摸了下耳朵，手指往下，端起了咖啡。
咖啡已经有点凉了，但也还好，入喉还算热。
……
彼时，一艘运海鲜的货船里面的确不是土里土气疲于海上航运忙活生计的那些小老板跟海上员工，而是装扮成这样，但是里面都穿着武装甲，腰内藏着武器，而且现在手头把握高精设备的财阀人员。
天玺？无涯？
隋炘变成的蚊子钻进了船只缝隙，进入后看到了这些人，看到其中一人的嘴脸很符合单本溪麾下人马这段时间应付前线时搜集到的名单信息。
都是这些财阀派遣前线作战人员中的高层。
隋炘看到了天玺的标识。
天玺的人？这么生生不息要搞她吗？
莱恩跟琼不至于这么下作吧，又不是不知道这种粗浅的伪装根本拦不住她的探查。
所以……
别的资本伪装的？
隋炘很快就确定了这些人的身份，因为她认出了其中一人的脸。
那电子人整理的资料里面有。
当时在前线被天玺骠骑击杀的是一个高层，还有一个高层就在眼前，好像姓何，何从。
何从是个精明的，在R市一把手意外被杀后，他上位了，在取得上级支持后迅速调整了战略，采取不冒头方法，不入蟒山，在外围蛰伏。
不是狡猾，是打也打不过，算也算不赢，还不如等着捡漏。
现在，他正在用通讯器跟人联系。
隋炘躲在天花板上看到了通讯器上号码的备注。
齐总。
她想起了那份名单里面的记录——R市蓝光分公司的CEO齐藤。
所以，他们果然是蓝光的人。
蓝光也是够龌龊的，暗戳戳把标识改成天玺的，而这何从难掩绿豆眼中的精明，低声下气跟那边的齐藤汇报情况。
“我们正在扫描这些船只，如齐总您的预判，这隋炘要想逃出去，水路上她最佳的选择。”
齐藤的声音浑厚，“不是我的预判，是小越总的预判，他在努尔维斯对此十分关注，可惜本人因为联邦即将开启的四年一度海上航运整改会议没法过来，只能让我主理此事。”
“何从，单从我蓝光的实力，论医药科研对变异人的研究，论武器战斗的力量，都不如天玺跟无涯，你那边人也不多，任重而道远啊。”
“齐总您放心，我一定做好您跟小越总的安排，为混乱局面做努力，届时就看您跟小越总的精妙安排了。”
至于是什么精妙安排，隋炘不知道，只觉得这俩人官腔一套一套的，接着何从说起设备上探查的结果。
“我这边也锁定了一些可疑对象，名单上15艘船只，等下我把这些资料整理了，把他们的型号跟资料给齐总您发过去，您可通过航海局那边的人查到这些船只的归属……不过当前从生命探查上，这些船上好像看不出什么猫腻。”
齐藤：“发我就是，我给小越总传过去安排审查，至于猫腻，隋炘那人差不多已是深红区这边变异人居首的那个了，你能查到才怪，大概确定船只才是最简单的方式，切记，千万不要打草惊蛇，真闹起来就是看武力，而武力咱们不行。”
“是。”
蓝光的优势就在于他们之前急流勇退，没有进蟒山硬刚，反而在外面提前部署水路，反比天玺跟无涯快了一步拥有水上监察的路数——隋炘看到这15艘船里面就有她跟索尔所在的那艘。
可见蓝光这些年作为资本中的后起之秀不是没道理的，哪怕他们赚的不是医药跟武器这种重量级产业，而是靠娱乐服务业发家。
隋炘冷眼看着这何从开始整理资料，知道等他把自家船只型号也被发过去，蓝光那位小越总再花点时间一定能锁定这艘船。
单本溪这些人能力是不差，但麾下的人大多是从草莽跟前线起来的，得到的是异能，又不是知识跟脑子，在某些商业门道上实在不够内行。
这艘船过手的时候肯定不够干净，很容易被查出来。
隋炘瞥了眼这艘船的人、包括何从用的信息频道，记下来后，很快回到了自己船只。
一进去，也没把事跟索尔交代。
她做计划从来不考虑别人，除非她需要用到这个人。
索尔也知道，所以看她全须全尾回来后，目光扫过就算了，继续开船，力图让自己这边表现得正常……
隋炘也没理他，回来后就重新开启了设备。
“麻烦死了，这些人真讨厌，又得折腾这个，我又不擅长……那狗屁电子人也不知道被谁抓走了，要是他在我手里就好了……就缺这种小人才……讨厌是讨厌，管用啊……”
她有点烦躁，噼里啪啦敲着键盘，键盘都快冒出火星了，因为在赶时间，而索尔也听到了她的念叨，暗想：可见这人不是不需要伙伴，或者天性喜欢单打独斗，而是因为她需要的人必须是不可替代的——能做那些她自己干不了或者不想干的活计。
隋炘逼逼叨叨，一边进入自己以前的隐藏库，这是第二个库，没用过的，起码在变异人诞生引发的一系列事故后，她用的第一个库因为被她用过，肯定已经被天玺掀翻了，现在这个库是备用的。
主打一个狡兔三窟。
这个库里面都是病毒。
不是她自己做的，她不是这一块的专业人士，即便能做一些病毒，比如之前用在天玺分公司那个，但不可能花这么多时间做太多病毒——这个库里都是她花钱雇一些黑市人才做的病毒文件，各种用途都有。
不过以前她没钱，这段时间才各种打家劫舍弄了钱，虽然老是用光，但手指缝隙流出一些，也足够买这些东西了，但她自己没经手。
通过维京账户为中介雇佣代理人帮她注册了一个小公司，以这个小公司开辟了一个网络库，再购买一些网络技术……一笔笔交易烧钱，往里面塞的就是各种病毒。
隋炘从中挑选了一个，输入控制指令后，用u盘导出，在找到何从这艘船的用的信号频后，没有直接植入，而是找到它的信号器所在——船只尾巴下舱。
隋炘又变成了蚊子，带着小小的U盘从船只下面地盘飞行，飞过水面，这样可以避开各艘船只前端探测仪，走盲点飞到这艘海鲜货船后，她变成蜘蛛贴住了船体，悄然溜进去，没去上面，不断往下，找到了船尾下舱的信号器。
“不是喜欢装天玺么，让你们享受下同等待遇。”隋炘贱兮兮地把U盘插入，植入了这个病毒，然后原路返回。
隋炘套上了衣服的时候，索尔没回头看，只问她那病毒是干嘛用的。
“损毁他们的船体信号？”
“不是，是加强。”
“？”
隋炘把毛衣套下，把头发从毛衣中拨出，雪白小脸在头发不乖巧拨动的时候露出乖巧的表情。
“帮他们刺探天玺的信号。”
从简司野的情报可以得知北仓那边肯定已经被控制，岸上是天玺的人马，对方为了保持情报流通且探查过往船只，一定有加强通讯的信号塔。
那艘船主动去搜查天玺的信号塔……
下场只有一个。
索尔正一窒的时候，前方内陆水路连接埃克斯海域的峡口已经显现了，在这边浓重的迷雾中，两边岸上白蒙蒙的，藏了一头狮子也看不出来，不过只要靠近就能看见阴影。
现在大部分船只都减缓速度了，怕在这些迷雾中撞上其他船，而在这样的缓速中，隋炘他们的船在一大堆等着过口的船只中一点也不起眼。
随着升级，隋炘的巴狼感应远比以前强得多，在这些浓重迷雾中隐约看到——焱蟒变少了，或者说一条也看不见了。
被清理了啊，果然是被天玺拿下了。
“我上次来的时候，这里还是单鸟人跟清道夫的地盘，现在这么快就转手了……我还以为会是无涯更快一步。”
索尔：“你好像对无涯的评价更高。”
隋炘：“不是对无涯评价高，是对韦如狐跟那个嵇林别樰的评价高，你不觉得她们那边没那么多内耗的勾心斗角吗？执行力更强，更专注，目的性明确。”
那确实，索尔也发现了。
所以她对无涯最客气，不愿意敌对，因为对方幺蛾子少，能利用的破绽也少。
其实不是没有勾心斗角，而是在项目里，负责的一方是一体的，从上而下没有分叉，不像莱恩跟琼背后一茬子的蜘蛛网，那心思多得不行。
“所以这里没被无涯查到，反而是天玺先得手了，这的确很奇怪……”索尔若有所思时，前面岸边忽然有了细微的动静。
……
岸上，曾经的北仓转运之地，被拿下的人不计其数，要么已经被击杀，要么被打晕，要么直接通过陆运带走了，现在留在这里的、还能站着的人都是天玺的人马。
其中仓内一堆设备正在大范围搜索这块区域，尤其是那条水路。
它们的反应是大范围的，每一艘船只跟里面的生物体温都在屏幕上显现。
当然了，得是具备一定体格的生物，类似蚊子这种，就是市面上顶级的设备能精准查出蚊子的也是少数。
“隋炘肯定查不到，但船只需要掌舵的人，她那边必有一个人需要外显，能找到船就等于找到人。”
“但也有可能他们两人都躲在别人的船里。”
“报告！有发现！”
正在讨论的两个天玺高层忽然得到技术人员的回报，一看，竟是有人偷偷摸摸刺探他们的信号塔。
嗯……
反向追踪后，他们直接确定了该船只。
俩高层有些兴奋，当即联系了人，仓外，两个人先后走了进来。
赫然是撤离蟒山但又没完全撤离的莱恩跟琼。
看到锁定的船只后，其实他们也不确定这是不是隋炘的人，但他们采取了更高等级的信号追踪技术是不争的事实。
“她其实没有那么高的网络技术……”
“会被发现也不奇怪。”
“而且能这么快就发现咱们占据北仓，一般变异人可没这脑子跟能耐。”
“不管是不是她，攻！”
“丹公子的命令——炝弹。”
琼跟莱恩这次不愿意再搞那些有的没的了，面对隋炘，最后的方法就是直接进攻。
任何接触都等于给对方时间找破绽。
但动用炝弹还是让两人十分错愕，下意识看向屏幕上的线上会议排第一的头像。
实时监控，这位丹.巴尔曼分心监管了这件事吗？
他不是即将代表天玺出席海上海运整改议会？
“不，我是阿洛斯，丹总正在努尔维斯联邦总部，他委任我处理此事，琼总跟莱恩少爷如果有什么需要汇报的可以直达我这。”
“丹总的命令很明确——跟她谈判没有赢的可能，必须打伤了，抓。”
琼：“如果杀死了呢？”
阿洛斯：“能杀死的，就没有废大代价谈判的必要，不值一提。”
琼跟莱恩不是第一次知道丹的铁血，他那边一脉的人马基本也是这个风格。
阿洛斯也被誉为总裁之下继承人体系第一秘书，而整个天玺的第一秘书是总裁手下那位。
这些秘书有时候比他们这些继承人看着都更强悍。
天子近臣。
而他的言语就代表了丹的意志，莱恩跟琼都没了谈话的动机，也同意了发射炝弹。
……
隋炘跟索尔感觉到的细微动静就只是岸上发射了一颗远程炝弹。
这玩意射速快，打击精准，且爆炸方式比较内敛，不会释放蘑菇类的燃烧云，进而在迷雾颗粒中形成大规模的焚烧效果。
是天玺仁慈？
不，他们才不会在意内陆出来的这些商贩公司货船，只是因为前面口岸边上已经停满了其他船。
一旦爆炸烧到北仓口停运的这么多大型货船，很容易引起严重的外交事故。
财阀不会低头取舍，只会同级衡量，向上忌惮。
不过，隋炘倒是看到了天玺总部对她的决策。
果然啊，还是希望弄死她的。
这炝弹的杀伤力足以杀死她了——蚊子也躲不过。
索尔皱眉了，看向隋炘，隋炘则是皱着眉头看向被瞄准的那艘船。
……
何从这边还在整理资料，就差一会就完事了，但他没想到船体内部的设备忽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他豁然站起，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了炝弹的光辉降临。
轰！
一秒，身长十米的货船被击中，然后在瞬间被引爆。
船体被整个炝弹的杀伤力覆极，从舱体到头尾……短短一二三三秒就完全销毁。
那光度到达附近船只的玻璃窗，被其他船上的商人跟水手们看到了，震惊之下惊恐不已。
而在毁灭中，那冲击力也让许多船只摇晃。
但的确没有波及他们。
更没有连续损伤到岸边的那些大船，就是吓到了他们。
隋炘他们这艘船也是。
船只摇晃的时候，船体舷窗送入的风让隋炘的头发些许飘逸，她没去看那艘船上被秒掉的何从等人，只是看着前方发射炝弹的岸上——左眼因为挨着爆炸光点而光辉微灿，摇曳动人，右眼无光，锁定了前面岸上的迷雾。
表情有点傲娇的小冷淡，嘴角轻撇，手里还拿着一袋薯片。
索尔回头惊鸿一瞥，看见她这副样子，心里微微一念。
她有点像蝴蝶。
火焰焚烧，有一只耀眼的蝴蝶，漂亮又致命，她好像要被烧死了，但没有。
她有翅膀，飞出来了。
但她没走，而是近乎玩弄绕着火焰飞。
……
何从等人被灭后，引起的躁动也需要安抚。
于是，北仓岸上发射出几道光束，朝天斜射，穿透迷雾，这是海上专用给船只导航且标识信号的三色光，且按照角度代表了不同的意思。
看到这个射光后，船只这边安静了许多，因为它代表着安全——别动，你们是安全的，我们不会攻击你们。
他们刚安静下来，岸上也有了广播音。
“我天玺海航于此，因近期海上风雨期将来，海运船只靠岸于此，我天玺暂代安保职能，卫护此地安全，避免被海上盗匪航海士袭击，刚检测到有非法邪恶歹人突袭我天玺信号塔，为万全之策，为保护诸位不受其反抗杀伤波及，便采取炝弹击杀，若有惊吓，还请诸位见谅。”
“未免对方还有同伙躲藏危及诸位的安全，等下从内陆口出来的船只还请临岸接受检查，不过我天玺毕竟非联邦执法部门，若有不愿的也没关系，暂靠北面那边即可，彼此相安无事。”
大财阀大资本的会搞文案的不计其数，这公关辞令就滴水不漏，从出手的理由跟善后的路数都准备好了，把他们安排得明明白白。
还顺势要求检查……
人家也说了不合法，那你不愿意就行了，去另一边。
没问题的。
你不去？那就留下来检查。
去了……那就等于默认你有问题了，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可就不是相安无事了。
其他船上的人怎么想的，隋炘没管，就是对天玺这般嘴脸有点腹诽。
隋炘骂骂咧咧地，“什么歹人歹人的，骂谁呢！这群吸血鬼，公关绿茶狗，阴阳怪气不孕不育，我呸！”
索尔：“我以前看新闻，分析部是不是也会帮忙写这些稿子？”
隋炘：“是啊。”
索尔：“那你以前……”
怕是也写过不少这类无耻的公关文案，毕竟她那绿茶跟阴阳怪气的话术可不少。
隋炘：“开车的时候骂路人，走路的时候骂开车的，这有妨碍吗？我干一行爱一行，爱一行骂一行，只需我骂人，不许人骂我，你有意见吗？”
索尔：“没有。”
隋炘：“那你闭嘴。”
她好凶啊，蛮凶蛮凶的。
索尔果然闭嘴了，而且也没妨碍他把船只行驶到其他货船后面。
没得选，只能选择接受调查。
现在他们两人的样子已经变了，但变异人的内核……
能过检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