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久思之人必相见!

俗话说:久走夜路必撞鬼,久思之人必相见。

这不。

秋意寒看到了此生最最难忘也最最讨厌的人。

心情复杂。

有恨。

有痛。

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甚至……

似乎还带着一丝丝的——期待?

不!

怎么会有期待呢?

可……

它却非常真实的存在着。

但是这怎么可能啊!

自己明明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的!

麻麻杂杂!

纷繁复杂!

不知所云!

索性。

秋意寒将脸埋了过去,不答话。

因为不知道怎么答话。

难不成给这登徒子说一声谢谢?

苏让款款而来。

两具傀儡也紧跟其后。

秋意寒微微攥紧了小手,心底有些紧张。

但。

很快她就有些愕然了。

因为这登徒子竟然无视了自己,直接从眼前走了过去。

???

难道……

自己在他眼中什么也不是?

被钉在树上的铁链男此时双腿恨不得将地面给蹬出一个洞来:“你你你……你是谁?”

“苏让,苏武牧羊的苏,谦让的让!”

“苏苏苏大侠,不不不,大爷,求求你放过我!”

“放过你?倘若我们位置互换,你可会放过我?”

“会的,会的,一定会的。”

“抱歉。”

苏让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我不信!”

手起。

剑落。

血线飘飞。

头颅滚地。

苏让转身,看都不看一眼。

秋意寒愣住,她不是没有见过杀人的场面,但似这般直接干脆的,还真是少之又少。

这……

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啊?

可没有先前登徒子那般的匪气,反倒像极了一个恶魔,一个淡漠众生的恶魔!

而且。

他是如何在短短时间就突破到魂玄境的?

还有。

他身后的那两人又是谁?为何看起来对其这般的言听计从的模样?

想着。

苏让的身影已然走远。

真就是连半眼都不瞧自己一下。

????

哼!

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喂!站住!”

秋意寒起身。

可全身的玄力不但无法调动,那身体也是发酸发软,若不是扶住旁边的树干,险些摔倒在地。

但也是这么一起身,没了腰间束带的约束,衣裳竟不自觉地滑落,风光暂露。

慌乱之间。

手忙脚乱。

苏让已然回眸。

“啊!登徒子!你转过去!”

苏让不动。

秋意寒已然气的背过身去,满面通红。

整理好衣衫才准备回头。

可一回头。

迎接她的便是苏让近在咫尺的痞坏面庞,和那熟悉的几乎都快喷到脸上的鼻息。

“怎么?舍不得我走?”

“你你你!”

秋意寒语无伦次,情急之下,扬起手就要扇苏让一巴掌。

但哪里是苏让的对手?

被一把就抓住了手腕。

“我一定要杀了你!”

“杀了我?你舍得?”

“你等我出去,定将你杀个千次万次!还有你的家人,也不放过!”

上一秒还带着玩笑意味的苏让,瞬间眼眸冰冷到极点,像极了从九幽炼狱逃出来的恶鬼,那扼住秋意寒手腕的手也不自觉地用力起来。

“你试试看!”

秋意寒哪里见过这个男人如此模样?当即就心生恐惧,竟再不知道如何言语,就那么委屈又倔强地对视着。

“哼!好自为之!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动我可以,但你若敢动我身边的人,我不会放过你,以及你们整个醉花宫!!!”

看着愤然远走的苏让的背影,一抹无尽的委屈顿时涌进心头。

吧嗒!

眼泪便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你混蛋!”

就要拔剑远走!

远处传来苏让冷冷的声音:“你若走远,再出事的话,可就与我无关了!”

秋意寒这才发现。

周围数米的地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玄阵,而这玄阵以自己的见识,至少也能抵挡魂玄修士半个时辰了。

她愣住。

不知所措。

甚至。

心底竟涌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

从未有过。

比修行还要复杂。

——————

“嚯,可以啊!撩妹的功夫日渐浓厚,可比你这修为的进展还快!竟然连那老妪的玄阵阵旗,也是说给就给。”

听着脑海中楚霓裳的调侃之言,苏让苦笑:“她不坏。”

“我看你是年少多情吧。”

“谈不上情,恰好在神宫破碎之时空间之力将我送到了这里,算了个缘分吧。”

“仅此而已?”

“还有弥补或者亏欠?我也不知道。”

“算了,你爱怎样怎样,与我何干,对了,此番出去,给我多搬一些风物小说。”

“要那作甚?”

“还别说,你们这一界实力不怎么样,但这笔杆子功夫倒是一绝。”

“呃……好吧,就当你是在夸奖我们了。”

“还有一个半时辰,你打算怎么办?”

“把水底草屋那位前辈的《天尸傀》再琢磨琢磨吧,此番用出,总感觉还需要磨合磨合;还有此前在水晶宫里修习的那位磐石镇老者所赠的羊皮卷上的玄术,也得看上一看,此番竟是没有机会用出,倒是有些遗憾了。”

对于苏让的回答,楚霓裳没有回应,却是又开始津津有味地翻起了书页。

苏让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寻了一个无人的山洞,将《天尸傀》的玄术书籍还有那老乞丐留下的羊皮卷摊开,开始一点点琢磨其中的精妙之处。

软香闺阁。

白日点灯。

除了门,几乎所有的窗户都被关的严严实实,不露半点空隙。

唯独西边的窗,此时开着。

窗外的老树,伸来一束枯枝,卖力地在窗框边迎着渐起的微风轻轻摇曳。

在那枯了大半的枝头,竟开着一片孤零零的嫩绿小叶。

寻常嫩叶大多是开两瓣。

但这一片,却唯独只有一瓣。

于是。

也就更加显得孤独了。

窗内。

木椅上。

一道似弱柳扶风般的倩影怀中抱在一大叠纸张,纸张上是一个个画像,旁边写满了年岁生辰、出身何处、境界高低。

清美的女子不看腿上的那一沓,手中只拿着一张。

此时的她望着手中画像,纤细的小手无意识的轻轻拨弄那一片嫩叶,望着望着便已入神,随即又痴痴地笑起来。

“小姐,小姐,外面有风,老爷吩咐过,你是不能见风的。”

刚去拿汤药的侍女,吓了一跳。

赶忙放在手里的杯盘,拿起暖布给小姐披上,顺道再撑起一道布墙,挡住那窗,将小的可怜的风给隔住。

宋晨曦回转心神,赶忙把手中的纸张按在怀里的一沓画像上,微微发白的面上,转头浅浅一笑。

“小玲,不碍事的。”

“小姐,怎么就不碍事了?您的身子骨可不能见风的,而且要是让老爷知道了,奴婢就又要挨罚了。”

侍女小玲说着,满脸委屈。

宋晨曦拉着侍女的手,噘噘嘴:“好啦好啦,依你便是。”

侍女喜笑颜开,但是心里却担忧起小姐来,因为小姐的手在前几天任性的跑出去后,变的更加冰凉了,像是雪一样。

宋晨曦做出一个委屈屈的表情:“不过——那汤药可不可以不喝呀,放心,我不会告诉爹爹的。”

侍女和自家小姐也没有主仆间的隔阂,此时听闻,面上却故作严苛:“不可以喔,这可是老爷特意嘱咐过的呢。”

宋晨曦撇撇嘴:“就知道。”

侍女嘻嘻一笑,推着自家小姐便来到桌前。

宋晨曦捏着鼻子,准备喝那足足已然喝了有七个春秋的汤药。

苦药入口,很苦,但宋晨曦的面上却没了半分苦色。

也是。

再苦的东西,日夜相伴,久了,也就不苦了。

就如同生活。

明明陷在泥沼中,久了,似乎也就习惯了,哪怕一开始万分的不愿。

哒~

哒~

哒~

脚步声传来。

单单听这动静。

宋晨曦便知晓是父亲。

果真。

宋孤独走了进来。

那轻手轻脚的作态,以及那温柔如水的语气,很难觉得他是太荒城的城主,制霸一方的存在。

“怎么?曦儿又为难小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