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尸潮!
以手臂上伤口为中心,周围出现了奇异的斑纹。
而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伤口现在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水滴,或者说像是一只狰狞的眼!
这是什么!
宋插秧惊骇之中,发现那手臂的斑纹竟然像是雨后的春笋似的沿着手臂开始往肩颈的方向疯狂生长。
而就是这一片刻的慌神,那尸潮已然迫近。
宋插秧咬牙,挥出浮尘。
恐怖的青芒直接再次斩杀一片走尸。
想要继续,可是体内的玄力又是一阻。
该死!
暗骂一句,但是却不敢分神太多,赶忙将心神强行凝紧,这才挥出去新的一道青芒出去。
不过下一刻,那体内玄力又双叒是一阻。
如此几个空档。
尸潮近了。
艹!
宋插秧直接想骂娘,他发现自己心神只要稍微缓上半分,玄力就必然会一顿。
一浮尘将跑得最快的走尸给抽碎。
但他也再不敢停留,毕竟一旦被尸潮给“裹”住,自己这玄力不顺畅的情况下大概率是会被吞没的。
于是只好转身硬着头皮朝着那深处的黑暗奔去。
他在狂奔。
那斑纹也在狂奔。
这么一段时间下来,整个左臂几乎被斑纹爬满,眼瞅着就要爬上肩头。
宋插秧哪里还不能感受到那斑纹的恐怖?
翻手之间,三张青色符箓便跳脱出来,被他死死的贴在左臂的孔最、尺泽、肩井三个穴位之上。
下一刻。
三张太一镇灵化邪符,青光大作。
像是天门般将那蠢蠢欲动的斑纹给死死压制住。
宋插秧眉眼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因为他知道这符箓的效用只有短短的半个时辰,一旦半个时辰不能找到破解这诡异斑纹的话,那么自己下场多半和风不易无两。
回望一眼被拉开距离的尸潮。
他没有选择动手。
毕竟此时可不是动手的好时机,而且频繁动用过激的玄术,也会加剧太一镇灵化邪符的负担。
刚转过一个拐角。
前方的场景让他为之一愣。
因为宽阔的通道瞬间便成了溶洞?
看一眼身后的尸潮。
他一咬牙钻了进去。
越走他眉头越是紧锁。
等快步走出溶洞。
他整个人彻彻底底的怔在原地。
因为前方是一座足足百丈长三丈宽的古老石桥!
石桥两端约莫每隔个十米的距离便有一个刻着雕纹的石柱,石柱上的有一团幽绿的火焰静静燃烧,而这石桥之下也正是那深不见底的深渊。
最让人诧异的还数石桥对面的景象。
一个好似城楼的建筑静静矗立在黑暗中,那建筑在幽绿火焰的照耀下发出森白的色感。
这……
这不正是自己之前才走过的地方吗?
哪怕是见多识广的道痴,此时也不由地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
带着疑惑,踏上石桥,来到那巨大城门之前。
城门的门……开着。
开了一条缝。
是自己此前打开的一条缝!
继续往里。
被自己抠掉玄火神石的墙壁。
那满地被自己斩碎的尸体残渣。
他陷入了沉思。
良久。
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诓骗人的生门,好一个迷人眼的幻阵!”
他之所以确信这是幻阵而不是迷宫,是因为这满地的尸体残渣,唯独少了风不易化作焦土的痕迹。
目光一凝,睥睨天下的傲然再现:“且看我翻手破之!”
噌!
血水飞出。
宋插秧眉心落红。
下一瞬。
那眉心竖长的血线竟缓缓睁开,像是一只眼一般缓缓睁开,里面的瞳仁分阴阳,断乾坤。
“噗”!
三息不到。
宋插秧便狂喷出一口血来,那眉心的奇异眼眸也缓缓闭合,气息足足萎靡了三成还多。
但他的面上没有痛苦,反而依旧挂着那睥睨天下的傲然:“原来在这!”
也不得不傲然。
毕竟太一门属道家正宗。
这开天眼可不是谁都可以的,即便是自己那早已半只脚踏足王玄之境的尊师也未曾开过!
天眼之下。
无所遁形。
岂是含糊其辞的?
收起心绪。
宋插秧反手朝身后尸潮甩出一记青芒,将其前进的势头一缓,旋即便也不废话,直接咬破拇指,随即朝地上一按。
一抹气浪朝四周腾出。
这通道里的景物竟然像是冰块般淅淅沥沥地融化了。
随后。
两座玄阵便出现在了眼前,发着光。
若从上方看去,那光芒分别映照出【生】、【死】两个字。
“之前生便是死,死亦是生!倒是一手好算计!”
宋插秧冷冷一笑:“不过,这次我还选生!”
踏入玄阵。
光芒四起。
下一刻,宋插秧的身形便在光幕掩映中凭空消失了。
就在他消失的刹那,尸潮滚滚而来,足足百余具走尸跟着那光幕一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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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毛颤动,眼眸却不见睁开。
眼角的泪再也站立不住,身躯一扭就顺着面颊滚落而下,流下一道长长的泪痕。
滴答~
泪珠落在手背上。
或许那泪在眼角待的太久,所以早已冰凉。
这一份凉意也成功让那许久不动的手指开始抽搐。
睁眼。
抬头。
思绪还未清明,一股猛烈地好似崩山之势的撕裂感就充斥在大脑中。
赶忙紧扶桌沿,这才不至于一个后仰栽倒过去。
沉静许久。
“呼~~~”
长舒一口气。
眼前的重影合而为一。
苏让这才觉得又“活了”过来。
第一时间。
他便开始警惕地环顾四周。
毕竟。
这般在一个陌生环境酣睡,可是闯**江湖的大忌。
旧桌。
孤烛。
熟悉的一切。
包括这眼前不知何时已如老僧入定的老妪。
苏让有些惭愧地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愿打扰他人清梦,苏让轻轻起身打算往屋外走去。
但就是这么一个动作。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差点没让苏让瞪出眼珠子来。
只见上一秒还宝相庄严闭目盘膝的老妪。
下一刻身躯竟如垮塌的大山一般,从上往下彻底分崩离析开来,不一会儿就整个化作了地上的一抔尘灰。
“???”
苏让一愣,看着那一抔尘灰,咽了咽口水,良久,轻声唤道:“前……前辈?”
“蠢货!”
“???”苏让对楚霓裳的言语有些不明所以。
“自己看吧。”
楚霓裳的话音一落,瞬间苏让脑海中便出现了老妪此前一系列的操作。
看完,苏让都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更多的是劫后逢生。
用魂音对楚霓裳再三感谢,但楚霓裳却就再也没有回话了,仿佛睡着了一般。
苏让也不纠结,毕竟对于楚的习性,这么多年他早已见怪不怪。
最开始还时常腹诽其这样性子的话是嫁不出去的。
后来在挨了两顿打之后,就老实了……
知晓了前因后果。
苏让哪里还对这个自己之前一口一个前辈的有半点好感?
没有将那一抔尘灰给扬了,都已经是发了大善心了。
环顾了屋子一圈,本着雁过留声人过留痕的宗旨,决定高低这一趟得留下点什么痕迹才行。
否则。
即对不起自己的宗旨,又对不起此前的凶险。
第一步。
先将角落里散落的拳头大小的玄黄神晶石给捡起来。
第二步。
再将门口那一块名为黑耀木的漆黑木头给拿走。
第三步。
除了残肢骸骨以及那满墙的人皮外,其他但凡有价值的一律通通带走。
毕竟。
刚刚看到的画面中,这老婆子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鬼知道这么多杂乱的东西中有没有隐藏着什么宝贝?
第四步。
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那便是拿起一根木棍,将老妪化作的尘灰翻了翻,直到翻出一枚一看就不平凡的玉佩才作罢。
见屋里能搬的都搬的差不多了。
苏让出门就要离开。
但他的目光被两具干尸给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