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措手不及
杀降不详，林牧回忆起穿越前的几个因为坑杀降卒而最后结局凄惨的战神大佬，摇摇头拒绝了林风雪的提议。
点给了齐茂阳一千人，让他押送这批御林军俘虏返回西凉，能招降就招降，招降不了的就先在牢里关着。
齐茂阳领命，用一根两指粗的绳子将着四百多人捆成了一串。
至于那位斥候营营帅王威，自然不会被这么狼狈的对待，而是被关在了一辆特意为他打造的囚车上。
就在齐茂阳准备的同时，林牧吩咐将燕军虎头旗扯碎，再将一些燕军制式装备破坏崩口后，丢在战死的御林军骑兵尸体旁，将这一切嫁祸给了燕王。
与林牧同乘一骑的小渔，亲身经历过刚刚的战场厮杀后，此时小脸已经是惨白，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着，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般，整个人也控制不住抖动着。
“你很害怕吗？”林牧问道。
已经有些涣散的小渔下意识的点点头，之后有用力的摇摇头。
“害怕很正常，你现在只是看而已，等你真正自己持刀上阵杀敌的时候，场面会比刚刚你看到的，更惨烈、更血腥、更恐怖。”林牧将战场上的恐怖之处，绘声绘色的讲给小渔听。
小渔毕竟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被林牧这么一番连讲带吓唬，本就惨白的小脸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怕了就回去，去西凉寻个生计，安安稳稳过完下半辈子，也不错，不是吗。”
这才是林牧的目的，战争不应该卷入孩子们，即便孩子有参与战争的意志。
听林牧这么说，小渔伸出小手拍打着自己的小脸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要，我要留在军队里，我要报仇！我要结束这场天下动**！”
小孩子的志向向来都是远大的，远大到他们压根就不知道该如何去达成。
就像豪言壮语要结束天下动**的小渔一般，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抖的不行。
“你没有办法作为我的左右手，为我提刀破敌，将你带在军中只能是一个累赘。”
林牧话说的直白，宛如一支利箭刺向小渔心头，但是林牧也并非没有给小渔留希望。
“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眼睛，替我盯着这山川大地，士农工商？”
小渔没有听懂林牧的意思，但是她听懂了，如果答应的话，就可以不被赶走，继续流浪，就有机会完成自己伟大的志向。
没有犹豫，小渔点头如捣蒜，立刻答应了下来。
林牧将小渔交给齐茂阳，吩咐他将小渔带给李牧歌一同组建情报部门。
一切收拾妥当，两队人马分道扬镳，林牧拢齐队伍，带着九千军士，浩浩****的向着大梁城的方向进发。
一个多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冬雪开始消融，枯槁的枝桠也在这初春时节重新孕育出了翠绿的新芽。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林牧率领军士袭击了大大小小四支皇家军队，每一次都留下了一些象征着燕军的标识物。
于是天下间开始流传燕王手上有一支近万人的军队，这支军队不仅战力极高，还神出鬼没。
正在与林猛交战的燕王高丛自然也是听到了这个传闻，当即轻点自己麾下的军队，找来找去，发现自己并没有那支军队在大梁城周边活动。
仔细一想就知道这是有谁在嫁祸自己，当即发布公告否认这支军队的归属。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无论是谁，都不会相信燕王高丛的解释，尤其是皇帝赵骞，盛怒的他此时正集结大军，准备北上彻底清剿这位“胆大包天”的燕王高丛。
林牧自然也是接到了皇家军队集结的消息，已经达到目的的他也不再纠缠，当即下令班师回营。
大军刚拔了营寨准备起程时，突然一支扛着皇家军队黄龙战旗的千人骑兵队掩杀过来，这支军队人马具覆全甲，明显是有备而来。
什么时候暴露了行踪？林牧来不及多想，仓促应战之下，只是第一轮交锋，西凉这边就丢下了近百具尸体。
不过这些皇家军队的骑兵们也不好过，已然是死伤过半。
等到西凉军这边调整好阵型，准备一鼓作气歼灭残存的敌军时，突然发现了远处扬起的遮天蔽日的烟尘。
糟了，林牧暗道一声不好，就看这卷起的烟尘和覆盖的面积，估计着敌军数量不会低于五万之众。
大意了，竟然被摸到这么近的地方都没发现，他们竟然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伏杀自己所安排的明哨、暗哨！
不敢托大，林牧当即下令抛弃辎重，全军后撤，同时还派出数名斥候，轻装快马飞奔回营调集大军接应。
好在林牧这边全是骑兵部队，一心要跑，兵种混杂的皇家军队还真不太好追，还没追出几公里，整支队伍就断成了好几节。
林牧回头一看，这几百号骑兵已经脱离了大部队。
再快点，再快点，林牧心里默念着，他在等，等这支落单的骑兵离自己再近些，离敌军再远些。
两百米，再往前两百米。
林牧心中祈祷着，只可惜这一次幸运女神没有站在他的身边，原本紧追不舍的皇家骑兵小队突然放弃追击停了下来，调转马头去和自家大部队汇合了。
淦！就差一点，林牧骂了一句。
不仅是那支骑兵小队放弃了追击，整个皇家军队都停下了脚步，似乎他们的目的并不是歼灭，而是驱赶。
林牧琢磨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
他们的目的，应该是刚刚战死的那近百西凉骑兵的尸体！
准确的来说，是那些尸体上的武器装备，以及战马上的马镫。
然而想明白了的林牧也没办法阻止，以他们现在的军力，根本没办法与五万军阵对冲。
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敌军后撤。
不死心的林牧在夜晚带着几个斥候好手悄悄摸了回去，战场已经被打扫干净，荒野里密密麻麻的新增了几百个坟包。
趁着夜色，林牧亲手挖开一个，果不其然，坟包中埋葬的尸体只剩下了内衬衣物。
林牧重新埋好，叹了口气。
军备上的差距，要被拉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