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是谁
“用不着试了，肚子里的肌肉早晚要下滑下去的。”
“我一定会瘦下去的，一定会瘦到你喜欢的地步，你要相信我，好吗？”
“也许有人喜欢胖一点的。”
“向阳哥哥，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为了你，我愿意牺牲一切，你想干啥就干啥吧。”
说完，她踏踏实实躺了下去，撩起了裙裾……
刘向阳站了起来，说一声我肚子又开始闹腾了，抬脚开溜。
……
本以为这段姻缘就此了结，但丁主任还是不肯罢休。
好说歹说，要杀要砍，刘向阳都无动于衷，铁了心地想对抗到底。
丁主任瞪着血红的眼睛问他：“那你说吧，究竟是为什么？总该给个理由吧？”
刘向阳闭口不言。
“你觉得杨玉红配不上你？”
刘向阳还是摇头。
“狗杂种，你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刘向阳面无表情，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丁主任被气炸了，举起一把椅子摔了个粉碎，当即命令人事部门下达了“调令”，把刘向阳这个脑残玩意儿扫地出门了。
好在没有直接开除他公职，把他贬到了下属单位，做了一名资料管理员。
……
“老刘，你对惠山农场的情况熟悉吗？”
刘向阳沉浸在那段不可回首的往事中，竟然没有听到马总的问话。
“刘主任，马总问你话呢。”孔师傅及时提醒。
刘向阳回过神来，却不知道马总问的是啥，敷衍道：“我大概天生就不是坐车的料，一上车就犯困，对不起了马总，刚才睡着了。”
马总笑了笑，说：“这个习惯不错，路上打个盹，养养神，下车就来精神了。我可就不行了，越是在车上精神头越足，想睡都睡不着。”
孔师傅再次小声提醒刘向阳：“刘主任，马总问你熟悉不熟悉惠山农场的情况。”
为什么偏偏是惠山农场？
难不成是因为那篇报道的事儿，特地赶到现场给自己上眼药了？
刘向阳心里有点发虚，回应道：“之前去过几次，名义上是调查材料，实际上就是抄些数字罢了，具体情况我还真的不是很了解。”
“老刘，以你个人的观点，你觉得历年来惠山农场的土壤改良项目有没有实际意义？”
刘向阳不假思索地说：“改肯定要比不改强，省公司不是都给予肯定了嘛，还多次下发红头文件给予表彰。对了，我听说今年还要上报到集团总部，申请更大的投资项目。”
马总冷冷一笑，说：“老刘啊，你这是在敷衍我吧？”
“没……没，我怎么会敷衍您呢？”
“你话里有话呀，我又不是听不出来，你对改良那事还是有些看法的。”
见刘向阳没接话，马总接着说：“我在镇河分公司的时候，就听到了很多关于惠山农场土壤改良的说法，争议不小，有人还编了顺口溜，说他们是‘年年改良不见粮，投下肥肉引来狼’。”
刘向阳说：“成效还是有一点的。”
“可投入跟产出的比例呢，总该有所比较吧。不瞒你说，此前我去过几次，四下里转了转，方圆几十公里地界，几乎全都是荒山野岭，也没看到他们改良的地块呀，在哪儿呢？”
话说到这份儿，刘向阳也不想掖掖藏藏了，说我直到现在都搞不明白，当初为什么要建那个农场，地势偏远，满眼荒山，怎么搞开发？投资了那么多的资金，效益呢？
“是啊，人工投入太大，劳民伤财，白白扔钱。”
刘向阳心头一震，难道马总想放弃惠山农场的改良项目？
不可能吧，怕是他想放弃都难。
那毕竟是前任老总胡有为的政绩工程，一度炒得沸沸扬扬，这才有了一步登天的资本。
不过这个话题过于敏感，万万不可信口雌黄啊！
马总在他后背拍了拍，说：“你的那篇报道我看过了。”
刘向阳心里咯噔一下，敢情这是要进入主题了？
马总接着说：“你不光文笔好，对于企业的发展见解独到，没有跟风迎合，这很难得。是啊，一年接着一年的胡搞，劳民伤财不说，还白白耽误了发展机遇，真不如搞点成本小、见效快的项目。”
“马总，您的意思是目前的立项存在问题了？”
“有没有问题还有待商榷，我只是就你那篇稿件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你说得对，如其大张旗鼓搞改良，还不如因地制宜发展规模化畜牧养殖，倒也是一条不错的路子。”
马总的话阴阴阳阳、模棱两可，既没有否定前任的决策，又点了自己的观点，看来这只老狐狸不简单。
他会不会是在试探自己呢？
想到这层，刘向阳解释道：“那篇报道是编辑的约稿，只得顺着他们的思路写了，纯粹是应景小文，您别当真。”
“看看，又来了，你能不能别再玩虚的了，都说文如其人，你倒是个例外，行文与做人完全是两码事。”
“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玩虚的。”
正说着，孔师傅说话了：“前边那些人会不会是来接咱们的？”
刘向阳抬头一看，见前边不远处停着四辆车，最前边的是一辆警车。
七八个人站在路边，一个戴眼镜的小伙子迎上来，不停地挥舞着手臂。
车子缓缓减速，孔师傅问刘向阳：“刘主任，你看他们是不是惠山农场的人？”
“嗯，是他们。”
孔师傅踩了刹车，停在了路边。
那几个人快步走了过来，戴眼镜的年轻人一路小跑到了车跟前，拉开车门，媚笑着问一声：“马总好。”
马总点了点头，抬脚下了车，朝着迎上来的那些人走去。
刘向阳紧随其后，视线在那些人身上扫描着。
奇怪，里面怎么会有一个女人呢？
记得班子里面是清一色男爷们，这个气质优雅、长相端庄的女人又会是谁呢？
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的模样，身材挺拔，凹凸有致，皮肤保养得尤为好，白皙细嫩，煞是养眼。
一身藏蓝色的套裙端庄大方，尤显职业女性的风范。
不对呀，咋就这么眼熟呢？
难道是在哪儿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