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阿杜日记
我叫杜笙，出生在河东的一个普通农户家庭里。
某一天，同村的小孩知道我名字后，竟然说我名字太像娘们，从此我让他们只喊我阿杜，不再喊我全名。
又是数年，河东郡贼匪群起，贼人势大，其实我也想过为了保住家里不多的田地，跟他们勾结。
只是家中的田地距离大门户太近了，要是别人田地被抢而自己相安无事，必是取死之道。
父母也老了，根本无法投入山林了此残生，我只好加入官府，成为一名军卒。
两年过去，没想到我碰巧杀了一名贼人头领，被官家看中，提拔到军中做什长。
不过也有不好的地方，这官家太不把儿郎们的命当命了，我这一什跟几百人全是前面的冲锋队，我这一什，只有我和两个高大强壮的新兵活了下来。
也算是因祸得福吧，自此我成为了百夫长，家里面的日子也好过了许多，毕竟每月的钱粮例份也多了不少。
又是一年，听说交州叛乱，朝廷又招募兵勇..那鸟地方远得很，老子才不去。
亏得老子没想着什么建功立业，跑去那遥远的荒蛮之地。这一年，娶了婆娘生了娃，虽然是个妹子，但那水灵模样，真讨人喜爱！
唉，就是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哪一家小子。
孩子她娘命苦啊..她也是附近县城佃户的女儿，小时候过得不好，搞得底子一直差。特别是生下女儿后，一直咳嗽。以后，就只有我们孤女寡父相依为命了...
这两年，我又学会了相马，谁让那新调来的鸟什子护匈奴中郎将看不起咱们郡里调来的士卒，让我这个千夫长一直负责看管战马，为了不被责罚慢慢就锻炼出这一本领了..
朝廷是要大力发展边境了吗？怎么突然要调集军伍屯戍五原..有一个老乡刚好在雁门落脚，不如我直接搬家到那边，也好例假时看着月儿，这样离得近点花的时间也少点...
啊？这才过去不到一年，这呆子怎么想的，联名其余两位将军上书陛下出兵漠北？这些大头兵，不知道多少人是吃空饷，欠操练，连血都没见过的！我一杀过贼匪的兵痞一只手都能撂倒几个，带这些人去打胡人..这不是找死？
没办法朝廷给的封赏太多了，为了女儿以后能有个好归宿，且这书呆子的副将老王待我不薄，只好搏一搏..要是出事，自己先跑就好了。
嘿，胡人也不过如此嘛，都是两条胳膊两条腿，有老王这厮带头，把他们带头的干掉，带着木盾躲避接住他们那轻飘飘的骑射，还不是一样割头就完事！
好吧，我们小看了这些胡人..根据俘虏所言，我们之前杀得不过是一些鲜卑小部族的百姓，他们连正规士兵，也就是他们所说的勇士都说不上..听说田晏将军那边派出轻骑想要奇袭后军，却连人家的大营都没摸到，三千轻骑只剩数百人归来，兄弟们知道后气势都矮了一截，不复前几日的嚣张。
嗯？那田晏要带人来跟臧将军合兵一处？听老王说，那家伙竟然还愿意把指挥权全部交给臧旻，要是立功也愿意全部分给臧将军。
这货人有那么好？那为啥你们仨上书的时候不合兵一处，而是三路并进分散进攻啊...
特么的！就知道没有好事！这田晏是不是傻卵，虽然臧将军要开营门救夏育那边的溃卒极度危险，但你带人到前营捣乱怎么回事，这下鲜卑人趁机杀进来，兄弟们都死了，都特么死了，啊！！
呼..砍了很久，手臂都麻了，都不知道多久没这么疯狂地杀过人了，就像神经都在麻木，只要是看到骑马的，都有挥刀的冲动。
找到兄弟们了，有人只剩一口气，有人哭爹喊娘..弄得我也想念月儿，想念月儿娘了...还好老王和我那位同乡老任，还在奋战着。我们几人，肯定可以杀出一条血路..的吧？
妈的，要死了..嗯？那孩儿兵不是死了吗，怎么又能动了？别起来，别起来，老子没力气保护你们了啊...
那孩儿兵怎么回事，剑法耍得惟妙惟肖的，转手就是一个剑花，不仅把将弯刀架在我脖子上的胡人杀死了，还空中转身，一连杀死附近四个冲来的鲜卑骑兵。
但这娃娃受的伤也不轻啊，一身的刀疤，流出来的血怕都能填满一个大酒罐了..嗯？他怎么突然就脸不青唇不白了？
哈哈哈！爽，杀得痛快！老王带着我们大杀四方的感觉又回来了，这娃娃不简单，这些分散的胡人根本不是他一人的对手，加上有老王帮衬，我等在旁策应，三倍..不！五倍的骑兵都对付不了我们！
嗯，这娃娃看着还挺文武双全的，竟然真带着我们摸到鲜卑胡狗的头领大帐之中..啊？臧将军也被他救回来了？这小子是仙神吧....
嘿，就没打过这么痛快的仗，不仅胡人被我们杀了不少，还将一大群鲜卑贵胄俘虏了，活着回到汉土，不是梦！
这小子真损呐，拿马蜂窝来破敌，不过这运气算好的，有个泥潭让兄弟们不必遭受马蜂之害。就是这燕云咋比老王还虎，一个人就杀进人家大队里头..幸亏这次没有损伤，反而将敌人的一个小头领又成功俘虏，不然俺老杜这心过不去了。
终于跟老王他们汇合了，这一路真累啊..狂奔百余里，总算是见到雁门关的影子了！诶，这小家伙别倒下啊，咱们到家了...
进入雁门关，阴馆县丞出城相迎。果然啊..那些县老爷什么的，早就带着家小逃之夭夭了，只有一些心疼百姓，或者像燕小子一般尚存血性的人，才会留恋故土。
臧将军成功接管周边村县，且发出号召，召集漠北溃卒，坚壁清野，聚拢粮草，重组雁门防线，防范鲜卑人再度进逼，我是觉得这些都多此一举..算了，先回家看看那小子还有没有气。
天杀的，这小子那么重的伤，竟然还能醒过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哎哎哎，大病初愈，这小子怎么要去打猎了？
还想着让他和我家姑娘好生认识一番呢，算了，先带着老兄弟们跟上，不然这家伙如此莽撞，没死在胡人的刀俎下，而丧命于凶兽之口，那也太不值得了。
嘿嘿，这一趟收获颇丰！但这小子怎么又像没事人一样了，还要跟老王他们留下看看还有什么野味？算了算了，都是犟种劝不动，先把这些野兔豺狼带回去，等他们回来再饱餐一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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