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收拾不了老子
梁虎突然挥出一刀,直取钟山肋下。
钟山长剑舞动,已然形成一道防御圈。
在这危急关头,他灵机一动,宝剑一提,巧妙地横置于自己肋侧。
正正迎在了大刀的刀锋之上!清脆的一声响亮,星火四溅。
一个攻如闪电,而钟山的防守也如神来。
钟山体内劲道的运用,已经越来越顺畅。
他自己内力的状态,经过了数次的激斗之后,也逐渐掌握了窍门!
每一剑挥出,他自己都能感受到蕴含其中的巨大威力。
尽管梁虎暂时占据了上风,但他的优势不过是依赖于丰富的战斗经验和短暂的凶悍气势,勉强压制住了钟山。
梁虎内心深处也察觉到了不妙。
每当他发动攻击,他发出的力道都会被对方剑上所蕴含的气劲下,转眼间割裂得支离破碎!
更令他感到惊讶的是,钟山的气劲似乎无穷无尽,没有半点衰竭的迹象。
那磅礴的内力,连绵不绝。
梁虎刚刚倾尽全力击败了刘廷,而现在又面对这样一个斗志昂扬、力量不断攀升的对手。
他心中已然明了:想要击杀刘廷和钟山,已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是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激斗依旧,虽然略微有些狼狈,但钟山仍然支撑得住。
他面对的梁虎,似乎也是个不可小觑的高手,连刘廷都败在他的手下。
若是放在以前,他或许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以命相搏。
但现在,他觉得自己有足够的把握掌控局面。
他手中的长剑舞动得愈发流畅,陈炎传授给他的心法,此刻在他的手中发挥得淋漓尽致。
和梁虎一沾就走,倒要看看这小子野性能支撑多久!
钟山准备一点点消磨对手的锐气。
梁虎虽勇猛无比,但钟山手中的长剑仿佛天生具有趋隙而入的本能,巧妙应对,使得梁虎的攻势始终无法突破其防线。
每当两把兵刃碰撞的瞬间,钟山都会自然而然地催发体内的力量,勇往直前。
他丹田中那股灼热的劲力,如今运用得愈发得心应手,流畅自如。
他甚至能够敏锐地捕捉到梁虎体内气劲的变化,感知其起伏消长。
这一场激斗,他已经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本事又进了一成!
而体内气流流动,那种庞然的感觉,自己还远远没有完全发挥出来……难道,自己的未来,更凶悍的不可限量?
激斗当中,他还动着自己别样的心思,不过有一点却已经确定。
梁虎这王八蛋,是收拾不了老子了!
当地一声,兵刃再交,两人眼神再度对视。
这次梁虎却没有了一触即走的打算,仿佛要和钟山比气力似的。
这下钟山还有什么好客气的,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
不过在两人对视的时候,他却看到梁虎的两颗獠牙已经收了起来。
眼睛虽然依旧血红,但已经没刚刚交锋时凶狠的气势了。
钟山趁势劲力已经彭湃而出,大吼一声,梁虎已经被他远远的震退数步!
梁虎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才翻身站起来,举起长刀,遥遥指向他,似乎要再度扑上一样。
钟山还没来得及摆出架势等他扑上来。
梁虎猛地回身,闪出了都指挥衙门。
钟山举着剑愣了一会儿,身后的刘廷说道:“秀才,他要跑,赶紧追!”
他才反应过来,立即提剑跟了上去。
在定远伯府的深宅大院中,梁虎双膝跪地,双手紧握成拳,他恳求地望着面前的梁柏:“伯爷,跟我走吧!
我们去东真,借助东真的力量,我们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我们去东真,借东真之力还有机会重来。”
梁柏,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辽东风云人物,此刻却显得异常沉静。
他目光深邃,轻轻摇了摇头,沉声道:“这里是我的家,我父兄打下的基业,我哪儿都不去。
虎子,你带着剩下的人走吧。”
“伯爷……”一众亲兵纷纷跪下,他们知道,这一别可能就是永别。
“我说了,让你们都走!难道你们就不听我的话了吗?”梁柏的声音突然提高,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虎子,带大家都走!你知道该怎么做!”梁柏一掌重重地拍在梁虎肩上。
梁虎稍作迟疑,然后和一群亲兵跪在地上,连续磕了三个响亮的头,随后他们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当钟山赶到定远伯府时,府邸已经被熊熊烈火所吞噬,火光映照出天际,显得格外凄烈。
天已经大亮,城内的残敌已经肃清。
都指挥衙门里,刘廷将军脸色如纸般苍白,虚弱地躺在榻上。
他的左肩裹着厚厚的纱布,疼痛使他的面容扭曲,昔日那威武的气势已被伤痛消磨得所剩无几。
何青松将军与钟山等几位副将围坐在床前,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关切。
军医的诊断,刘廷的左肩之伤已深入肩胛,虽保住了左手,却已近乎残废。
刘廷叹了口气,声音带着些许的颓然:“秀才,你又救了我一命,我这把老骨头,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钟山想要安慰,却被刘廷挥手打断。
他紧锁眉头,追问道:“秀才,何将军,城里的情况究竟如何了?”
钟山环顾四周,见众人已陆续离去,便转向刘廷道:“定远伯府的大火已经扑灭了,梁柏的遗体也被抢出,他选择了自我了断。”
“他若不如此,下场恐怕更为凄惨。
刘将军,我立刻返回军营,将梁柏的党羽悉数抓捕归案。”何将军说着,就要走。
钟山却伸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何将军,且慢。”
“刘将军,我有个想法,在城内张贴告示,晓谕城内百姓。
就说东真小股部队夜袭沈阳,四处放火制造混乱,已被全歼。
定远伯梁柏力战身死,都指挥使司将据实向朝廷请功。”
何青松和刘廷都对钟山的话感到困惑,他们相视一眼,陷入了沉思。
过了片刻,刘廷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梁家在辽东经营了七十多年,可谓根深蒂固。
我之前虽然悄悄撤换、调离了许多他昔日的亲信,但军中已是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如果我们再贸然给梁柏定罪为通敌叛国,大肆抓捕他的余部,他们难免不会生出事端。
如果东真再趁机南下,与他们里应外合,那辽东就真的完了。”
钟山深施一礼道:“刘将军英明!”
何青松听到这里,也如梦初醒,心中暗暗佩服。
刘廷摇头失笑,目光投向钟山,眼神中满是赞赏:“非我英明,而是你早已洞察先机,只是借我的口说出而已。”
他顿了一顿,又问道:“那皇上那边,你打算如何交代?”
钟山略一沉思,回答道:“我会如实向皇上禀报此事,同时,也请刘将军以密折的形式奏报皇上。此事牵涉甚广,必须小心谨慎,不可有丝毫大意。”
刘廷点头表示赞同,转向何青松道:“何将军,就按照钟山的建议行事吧!”
何青松恭敬地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