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牛粪
走进扎纸店，老牛“噗通”一声就在我面前跪了下来，声泪俱下的哀求道：
“青云大兄弟，牛哥求求你，你可得救救我们两个孩子啊！”
能让一个中年男人，心甘情愿给另一个比他还年轻十几岁的年轻人下跪，也就他真正在乎的人能做到这一点了。
旁边老牛嫂在抹眼泪，伤心的已经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儿在哭。
我连忙去搀扶，可老牛死犟，说只要我不答应，他就不起来！
蹲下身，我问他：“牛哥，你先告诉我，我大侄子、大侄女，到底怎么了？”
被人贩子拐了，去找帽子蜀黍，关键找我也没用。
生病了，我倒是还能拿点钱出来。
“青云大兄弟，你大侄子、大侄女，被人掳走了！”
说着话，老牛哆哆嗦嗦从上衣兜里摸出一团皱皱巴巴的纸递给我。
“什么玩意儿？我接过纸展开。
【……，要想让你一双儿女活命，今天晚上十点之前，让林青云单独来找我们，地点就在……】
【想要给你一双儿女收尸，你尽管报警试试！】
落款人是“牛鞭”二字。
原来是为了逼我出现，憋宝客掳走了老牛的一双儿女！
我把看完的信抬手递给牛鬼，拉着老牛站起来，“牛哥，我会过去，你和我嫂子回去等信儿吧。”
对付憋宝客，他们两口子一点忙都帮不上，还会拖后腿，不如回去等着。
老牛感激涕零，“青云大兄弟，别看我年纪大了，我也能对付一个歹徒！”
“牛哥，你还是跟我嫂子回去吧，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就好。”
“不行！我得跟你……”
“那你就得听我安排！”
我挥手打断老牛的话，“不按我说的做，我就不去了！”
老牛两口子没了招儿，只好双双离开。
……
我起身去关了店门，胡小九去给每个人倒了一杯热水。
“牛鞭不是已经死了吗？”
牛鬼将信纸放在桌上，“送信的，又会是谁呢？”
“甭管是谁，”张正阳愤慨道，“掳走两个无辜的孩子，这事儿，道爷管定了！”
我看了眼时间，刚刚下午两点钟，时间还早，我首先问牛鬼：
“既然牛角可以将自己封印在那座荒废寺庙；是不是说，其他与牛角一样厉害的憋宝客，将自己封印在了某些地方，等待时机，再次临世？”
张正阳和胡小九听到我的话，也同时看向牛鬼。
如果我这个推测真的成立，那以后我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一个牛角就差一点把我们四个弄死，这要是再来几个……
“我也不好说。”牛鬼凝重表情回答，“牛角是一甲子之前，牛字一支实力巅峰。”
“在那个相对慌乱的时代，民间可是存在不少邪教的，融合了那些邪教的憋宝客，实力远非今天的憋宝客所能相比！”
“不过我认为，既然牛角有办法将自己封印起来，那与他同一时期的憋宝客，说不定也有人用了类似的术法……”
牛鬼说完，店里的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
还真被我猜中了……
过了一阵，我又问张正阳：“师叔，我托你问的事情，老天师怎么回答的？”
那天送张正阳离开之前，我让他帮我向龙虎山老天师问问，关于我爷爷的一切情况。
张正阳说道：“师父没跟我说太多……”
七十多年前，正是兵荒马乱的年月，我的爷爷林千山，逃荒路上饿晕路旁，幸遇云游四方的龙虎山掌教，对方将我爷爷带回龙虎山，并收为第一个弟子。
十年后，也就是在我爷爷十五岁那年，老天师得到消息称，有憋宝客在某地作下一起惊天大案，弄死了一千多人，老天师找到我爷爷，要他下山，去收拾那帮憋宝客。
大约过了半年左右，我爷爷找到了那帮憋宝客，与对方大打出手，最终除掉了那帮罪恶罄竹难书的憋宝客。
回龙虎山途中，察觉某地阴气过盛，还以为是邪祟出现，赶到地方才发现，原来是另一个憋宝客在炼制憋宝神兵！
趁对方正是最虚弱之际，我爷爷果断出手，将对方重创。
被我爷爷重创的憋宝客，正是牛角！
回到龙虎山，又过了七八年，一天深夜，我爷爷不辞而别，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
不久之后，龙虎山老天师收到我爷爷的一封信，说他已经打入憋宝客内部，再具体的我爷爷没讲。
第二封信，是在我爷爷打入憋宝客内部之后的第二年，托人送给老天师的。
信中提到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一大帮憋宝客正在筹谋一件惊天大事，疯了一样到处搜寻天灵地宝，紧锣密鼓的暗中准备；
第二件事，有个从未露面，实力足以碾压其他所有憋宝客的厉害角色，暗中操控着这一切；
第三件事，那个很牛逼的憋宝客，找到了一个人囊，只要与人囊合二为一，对方就会成为超越憋宝客祖师的恐怖存在，与其他憋宝客，完成那件惊天大事。
第三封信，就是前不久，爷爷为了我，向龙虎山搬救兵……
等张正阳说完，我心里也翻起滔天巨浪！
兀自稳住心神，我看向牛鬼，问道：
“你多大年纪了？”
牛鬼还没回过神呢，突兀听到我的话，“啊”了声，接着朝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我三十三，怎么了？”
张正阳惊讶插话：“原来你这么大年纪了！”
牛鬼赏了他一记日式耳光。
“那你当年有没有参加，那次针对东三省四大仙家的行动？”
“倒是收到邀请了，不过我没去。当时老子就虎字实力，去了也捞不到多少好处。”
我想了想，觉得牛鬼不太可能骗我；再者，爷爷曾告诉过我，当年参与那次行动的憋宝客，实力都非常高强，虎字一支的牛鬼去了，确实捞不到多少好处。
“那当初，是谁向你发出的邀请？”我是想，只要找到当年邀请牛鬼的憋宝客，就能顺藤摸瓜，找出真相。
“对方是牛字一支的，”牛鬼说，“是个老头儿，精通幻术，我记得对方好像是叫……牛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