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柳仙
众人吓得，往洞窟深处跑去。
少年使揉了揉眼，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四周。却是惊疑的发现，一年过花甲，老得牙齿都快掉光的老头，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嘴里颤颤巍巍道：“小老儿王吉拜见柳仙，恳求柳仙保佑，莫造杀戮！”
这时，惊讶的一幕发生了，正在地上爬行的长蛇首领，缓缓抬起蛇头，微微摇晃，竟然绕过王吉继续爬行。
看着眼前的一幕，少年呆愣原地，傻了眼。
随即，众人一一效仿，都跪在地上，一个接一个地磕着头，还在嘴里喊道：“柳仙保佑！”
发福的男子抽出裤腰带，挥舞起来，破空声噼啪作响。
但一条黑金云纹大蛇闪电般来到其身前，四目相对，大蛇竖瞳尽显冷漠嗜血。尾巴瞬间延伸出去，拦腰卷住男子，自地上提起。
一瞬间，男子觉得四周空气瞬间凝滞了，面色涨红，一会紫一会白。
大蛇不断收紧巨尾，血盆大口顷刻间张开，化为一道凌厉黑影，向着他的脑袋咬去。
内心恐惧，当即大喊道：“柳仙饶命，柳仙饶命！”但话音刚到喉咙处，便彻底没了动静。
一道热流自男子裤管流下，大蛇的身影在他瞳孔之中无限放大，身体抽搐，口吐泡沫，瞬间便晕了过去。
大蛇兴致缺缺，信子之上传来一股骚腥热息，一脸嫌弃地将晕死过去的男子甩飞出去。
大蛇缓缓绕过人群，爬向了洞窟之中。
少年屏息凝神，浑身就像按下了暂停键，静止了。喘息之声压得极低，几道冰凉丝滑的触感自漏风的草鞋脚尖传来，直冲灵魂。
电光火石之间，不足百息，虽是短暂，但对他们来说比一生还要漫长。
大蛇尽数离开后，众人双膝一软，席地坐在泥泞的坑洼之中，浑身哆嗦，双眼无神。
众人见地上晕死过去的男子，眼里焕发精光，蜂拥而上。踹、撕、扯、咬……眨眼睛，男子就变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人影。
马麓山一隅，洞窟的另一出口处，拉着尸体的二人正行走在密林深处，“二蛋，快点吧！趁早完活，回去睡觉。”一条菜花巨蟒早已悄悄潜伏在二人身后。
“不……”
不甘的恐惧声响起，二人顷刻间身死。
……
“一别三年，我两兄弟多年未见，在下特地设了酒宴，请入席吧！今日，不醉不归。”
闻言，老仆上了桌，落座后，只顾着低头喝酒，对于桌上的美食无动于衷。
石坨山主蔺昱见状，眉头紧蹙，“老哥，何故如此？莫是兄弟招待不周？”
蔺昱看着下方座椅上，脸色阴沉，只顾喝闷酒的老仆，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开了口。
话语刚落，老仆摇了摇头，便将手里酒杯放下。
“老弟，你我交情莫逆，早已相识数十年。做哥哥的我也不瞒着你，我这一次来找你有事相商。”
老仆当即抬手，拱了拱，施礼道出了此行的目的。
蔺昱闻言，眼睛眯成一条细缝，轻抚下颚，若有所思。老仆的性格他最是清楚，无利不起早，必然是对自己有利才会开尊口请求。
“老哥真是太见外了，以你我之间的交情，若遇难事，老弟自是能帮，肯定绝不推脱。”
蔺昱满脸笑容，当即拍了拍健硕的胸脯，给出了回应。但这话真实与否，就有待考究了。
老仆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喜悦，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笑起来格外诡异，比皱纹还难看几分。
若细说，他与蔺昱之间确实有着一些交情，但更多的是利益往来之间的交情。
清河县，二人刚刚开始练武便相识，又因家境贫寒，无钱请教师傅，二人便心生盗窃。盗得秘境相互翻阅，但要给予彼此相应的好处。
其中的好处，可以是钱财、宝物、承诺……
在他作为沙河帮主奴仆之后，整个沙河帮大小事务由他全权处理，二人一起做起了药材的生意，将大量灵药出卖外县，牟取暴利。
“既如此，那老哥便谢过老弟。空长老弟几岁，老哥先干为敬！”
老仆面露激动之情，迅速举起酒杯，将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
蔺昱见状，再次举起酒杯，将酒水一饮而尽。
二人敬来敬去，不一会儿，一壶老酒便已然见底。
“老弟，你也知道，老哥一心求仙，可终究机缘有限，别人不予，只能自取。”
“作为修士，连个安稳的修行之地都没有，说来也是让人耻笑。此次前来，老朽便是厚着脸皮，散尽财宝，谋划一番。”
老仆将杯中最后一口酒喝完，便将自己的难处徐徐道来。
蔺昱没有丝毫表态，略作沉默。
老仆也没有过多隐瞒，将话敞开来说，同时也将辰翔的来历娓娓道来。
唯独将他斩杀两百五十年修为墨玉蛟龙的事隐藏下去。此地偏僻，又处于混乱之地，消息传到这里需要一段时间，没有细说，对他自己的谋划反而有利。
将来龙去脉捋清楚之后，蔺昱眉头紧锁，面色平静，摇了摇头，委婉地开口道，“老哥，不是老弟不近人情，不愿帮忙，而是当下兄弟还有要事，腾不出空余时间……”
……
远方，石坨山顶，站着一位白衣翩翩公子。在其身旁，还有一只巨鹰，身高早已超过五米。
翩翩公子手中持着一根羊脂玉般白皙骨箫，贴在放唇前，腹部鼓动间，自玉孔内吹出绵长清脆的箫音，以整个石坨山为中心扩散开来，笼罩十里地。
一朵黑云自他们头顶苍穹翻涌，狂风吹拂，衣袂飘飘。
这骨箫，是取自的他遗蜕尾椎骨，耗费数月打磨温养，又历经月阴之力洗礼，月华内敛，神威不显。
箫声悠长入了虚空，马麓峰底下千米，数十人在这一刻彻底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