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得偿所愿

若换平时,此类修士常年闭关,不露踪迹。今夜,三位筑基期修士联袂而来,抬手之间灵气激**,虽不露痕迹,但那血淋淋的尸体证明了一切。

辰翔看着湖泊中央四周血水弥漫,不断染成殷红的湖水,心中暗自惋惜。

这些血液之中蕴含诸多灵性,灵兽天生地养,吸食灵气,吞服自然孕育而生的灵药,血液质地轻盈,又经过雷电洗礼,去除诸多斑驳杂质,灵机洋溢,不是妖兽血液所具备的。

此外,灵兽渡过天劫,可得血脉神通,食天地灵机与灵药,修炼至三阶,便可炼化横骨,口吐人言,此类灵兽又称妖族。智慧在身,奴役妖兽为己用。这也是妖兽与灵兽最本质的区别。

青霞坡,山谷。

眼下渡过雷劫灵龟伏诛,三位筑基修士并未离去,反而呈三角阵势,捏动法诀。

咻!

青色光芒刺破天际,直入苍穹,那浓郁的灵气四散开来,刺得四周暗中蛰伏的修士面色生疼。不过那灵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刹那间,青色光芒便彻底消散。

湖泊旁,山谷中央,秘境痕迹终是显现了出来,紧接着,三道筑基身影各自向前一步踏出,灵气于脚下凝聚,微风自生。三道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藏匿暗中的众修士,一时间又敬佩又担忧,可他们也没办法在筑基期修士面前夺食。只好跟在身后,担忧的望着秘境,期盼着能从三人牙缝里抠出一坨肉沫。

可别小看这一坨肉沫,对于炼气期修士来说,已足够他们消耗漫长岁月来消化。

不多时,秘境门口破空声接踵而至。随着人影闪动,修士不间断的往秘境中冲去。

来到山谷外,辰翔俏咪咪的潜伏过去,纵身一跃,扑通一声,便跳进了湖泊。

殷红的水下世界,到处充斥着刺鼻的血腥,辰翔强忍胃里不适,身体极速往下坠落。

没多久,一个巨大的头颅出现在水草丛生的山石夹缝中间,其眼眸中仍有不甘挣扎。其上三寸之地有一道道狰狞的伤口,几缕肉丝自伤口处溢出,还连接着一块将断未断的皮甲,另一端连接着根根尖锐的倒刺。

不远处是半截身子,从颈部的伤口来看竟然是被整齐的切割下来,龟甲两侧也被硬生生撕开,留下两道蜿蜒曲折的血洞。

辰翔正睁开双眸,静静漂浮在尸体前方,衣袂飘飘,长发披肩,遮住了面容。

游到尸体上方,自刘承德手中得到的储物袋里取出一柄一阶下品匕首,尸体切割成无数块。龟甲,趾甲,除去内脏脂肪,头颅剔除眼睛和气管,恰能完全收入储物袋。

浮出水面,辰翔警惕的望了望四周,悄无声息的往谷外潜行。

很快,他便来到了一座小山丘前。看着四周低矮的山丘,辰翔心中暗自警惕。

“谁在那?”

不远处小山丘中的人影被吓了一跳。

辰翔目光紧紧盯着那人,他身上有着浓郁的灵力波动。

“炼气八层修士,您是谁?”辰翔没有因对方的修为,显露慌张情绪,反而是后退半步,暗自握紧手中那张残缺符宝。

早在出了湖泊之际,他便掏出来这张底牌,丝毫不敢有所懈怠。

男子听了他的问话,自小山丘上方跳了出来,嚣张跋扈的说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我…我……没钱!”

辰翔惊慌失措,转身往后跑去。

男子一个错身,健步如飞,挡住了去路。

“想走?”说完,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抬手,朝着辰翔胸口拍去。

辰翔愤怒至极,脸上露出一丝狠辣,更有毫不遮掩的杀意。没有多余的动作,抬起手中符宝丢了出去,捏动法诀,嘴里振振有词。与此同时,身体内的灵气不断往符宝涌去。

符宝在这一刻彻底复苏,发出独属于自己的光芒,刹那间狂暴的气息迸发,辐射开来,威慑四方。

“符宝?这怎么可能?”

男子呆了,汗流浃背,满脸的难以置信。眼前之人炼气三层修为,怎么可能会有符宝。如今,他想什么也没用了。

幽蓝色光芒如云雾般涌动,在男子头顶上方肆虐,瞬间将其淹没。符宝已经锁定目标,任凭对方修为如何强大,只要还未突破筑基,皆无法逃脱。

幽蓝炸破,目之所及皆是汪洋,其笼罩之下,山丘,草木,还是虫蚁尽数化为乌有。而作为使用者的辰翔,虽在符宝引动瞬间使用神行符逃离现场,自然也被其威势所波及。

咚!

金刚符撑起防护罩,与大地链接,宛如一道坚实的后盾,在这片幽蓝色海洋中飘**,保护着辰翔,抵抗幽蓝侵蚀。

防护罩下,辰翔看着符宝造成的一幕,神色慌张,残缺符宝的威势比起普通符箓本质上有一个量变,气势滔天,延绵不绝。但依旧无法做到改天换地,摧山折岳。然,却能轻易做到覆灭一座小型山峰,如此力量,早已非人力所为。

当然,并非金刚符防御惊人,而是辰翔处于风暴边缘,虽被波及,但威力不足百分之十。若非他反应迅速,第一时间逃离现场,以炼气三层修为催动符宝,相当于与对方同归于尽。将自身陷于危难中,但凡被卷入风暴,他十分清楚自身大概率尸骨无存。

与此同时,山外有几道身影闻讯赶来。符宝爆发的动静强悍,尤其是那幽蓝色海洋的威势最为吸人注目。

局势越发不妙,辰翔来不及摸尸,顶着两张符箓,往青竹谷方向极速逃遁。幽蓝海洋归于平静,小山丘化为一片废墟,四周万物寂灭,只留下一块焦黑土地。远远望去,四面八方的山峰依旧郁郁葱葱,青草丛生,一片焦土凸显端倪。

不似天灾,反倒像是人祸。

幽蓝虽消散,但留下难以抚平的创伤,随时间流逝,不会有所增减,也无人问津。

也就在这时,天空中乌云集聚,白云底部渐变乌墨,起初并不算显眼,一眨眼彻底变成漆黑,浓郁得化不开,天幕染上层层锅底。

突兀间豆大的雨滴缓慢落下。初时很小,也很少,只有几滴,落在地上迅速不见踪迹。后来,越来越急,愈演愈烈,如瓢泼。

紧接着,白雾升腾,无形的力量推波助澜之下,整座山丘彻底消失不见,唯有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雾弥漫。

突见几道身影,显现身形。高矮不一,衣着朴素,神色复杂,神情之中多了丝惋惜。

错过了,就注定无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