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龙虎争斗
咻——
便在此时，凄厉刀鸣猝然划破夜空。
刀锋自天而降，空中尘埃当即左右分开，出现一条两尺宽、延伸上下各百米的真空地带。
封清蝉周身气劲爆开，刀光坠落的青色星辰，携滔天威势压下。
刀锋瞬至目标头顶，却忽然顿住，封清蝉瞳孔一缩，眼底满是震惊。
赵山河神态淡然处变不惊，身板英挺，卓然而立，一手背负，一手向天，食指与中指随意一捏，便将呼啸而至的刀锋夹在指间。
手臂如擎天巨柱纹丝不动！
刀势瞬间被蔓延到地下数百米，百步宽的街道楼檐被震的尘土飞扬、弥漫在半空中。
封清蝉心中暗道不妙，难不成这是个修士？！
他另一只手按在刀背，一身神力催动到极致，刀锋却再难寸进。
巨大的反向力量从刀柄传入手心，震的封清蝉一身气血翻涌沸腾，他感觉在与一头披着人皮的上古凶兽在争斗！
二人皆是爆发出滔天威势，在周身十丈外形成一道数十米高的环形气墙，气墙内外一缕缕空间都在扭动。
赵山河手臂一震，强劲的炁通过经脉涌入手指，手腕轻拧，封清蝉便不受控制地被这股力量牵动，身体在半空中扭转。
啪——
一声金属破碎的爆响在中间炸开。
两人身形同时爆退，在铺满石头板的地面上上犁出一道长长深沟才稳住身形，相隔三百米远谨慎对峙。
这时，酒楼上方的瓦砾与木屑才如雨点般落下。
对峙双方气势相当，但封清蝉的模样明显要狼狈得多，头发披散开，衣衫褴褛破碎，嘴角还挂上一行醒目的血迹。
封清蝉的心沉到谷底，脑海中划过数道身影，皆与自己有仇，是迟早要动手的人。
可那些人绝不会在有夜间禁令的兜闾城动手！
自己在楼中轰出的一式龙象拳，用出了十成十的功力。
若不是身在空间规则稳定、阵法密布的皇都，刚才那一拳足以将两百米高的岩石山峰轰碎。
可打在对方身上，也只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拳印！
他怎能不震惊？
“你是谁，为何攻击我？”
封清蝉沉声问道。
赵山河拽下蒙在脸上的黑布，露出粗犷的五官，桀骜不驯的气质也显露而出。
他挑了挑眉，语气轻挑道：“我乃是巡夜者，你跑步声太大，扰民，大半夜闹得鸡犬不宁，故此动手。”
封清蝉一愣，额头青筋更显。
特么能有你忽然袭击搞出来的动静大？
况且自己脚步轻盈，就算从人头发丝上过去都不会被发觉，怎么可能扰民？！
封清蝉根本就不信，冷声道：“若我没看错的话，你气海中仍是炁，还没彻底突破成为修士。巡夜武者中，实力在我之上者只有肖绅客一人而已，便是兜闾府的金领，与我也不过是半斤八两。他们两者我皆挑战过。”
“而你，我却从未见过。”
“哼——”
赵山河将腿从犁出的坑里拔出来，拍拍裤腿上的土，冷哼一声：
“个头大，口气也大，本事却没那么高。依我看，你也就比宋驰七十岁时差不多。”
宋驰在暗坊、瞿氏医馆混迹了有六七十年，名头很大，封清蝉有所耳闻。
听说宋驰巅峰时期，实力可在任何一届武者盛会中打进前十，可谓一代猛人，只是年纪太大突破不成修士。
封清蝉眼底灵光一闪，宋驰这个名字倒让他有所猜测。
曾听闻，宋驰在十多年前教过一个弟子，并被暗坊一位巨头看中，要当成接班人培养，未来极有可能接手兜闾整个暗坊势力线。
常有人说，那位继承人是个武痴，出了名的好战，来了兴致连皇帝的儿子都敢打！
其实力尤在宋驰巅峰时期之上，且在三年前加入了巡夜者。
封清蝉上下打量眼前这人，莫非就是他？
“都他妈要死了吗？！”
洪声如雷，自天边传来，转瞬即至，声波一浪浪在半空中翻涌，震的封清蝉耳膜嗡嗡直响。
赵山河循声望去，抬头往上看，刚才打斗的酒楼檐角，一道魁梧的身影在不知何时显现出来，从他的角度看，如同靠着皎洁的月轮，周身威势如一片浩瀚的海洋。
但无论是声波、气劲，还是方才的战斗波动，皆在传出不远后被一股神秘莫测的强大力量抹平。
家家户户庭院内感受不到任何异动，门神、灯笼，亦或是檐角上的瑞兽，似在释放一种若有若无的力量，形成无形无色的保护膜，笼罩千家万户。
“呦～这不是肖大队长吗。唉？龙丫头也来啦！越来越漂亮了。”
赵山河一见来了熟人，伪装的高冷气质不攻自破。他天生的一身市井气息，哪怕来的是顶头上司，说话都是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口中的那位龙姑娘，其实距离他们所在位置还很远，身影小的像蚂蚁，听到打斗动静后，正跟在后面极速赶来，根本听不见他们讲话。
咚——
被称为肖队长么魁梧男子脚掌迈开一步，身体如蛮牛般砸在地板上，怒目圆瞪，爆喝道：
“我说你们俩大半夜抽什么风，在大街上就打起来了？你看看这酒楼给人打的。有劲上勾栏里使去！还有这楼…”
“得得得！”
赵山河撇着嘴唇，一副你得了吧的模样：“这话谁都能说，就你肖绅客说不得！我刚进来的时候，你不也大半夜跟我打架？一口气轰碎了六栋楼，赔进去两年六个月的俸禄。”
“我这是延续你的传统，来新同僚嘛，我总归要测试一下他的应急能力！”
“你少扯开话……”
轰——
一道巨响响彻夜空，肖绅客话还没说完就顿住。
封清蝉眼底也划过诧异。
三人的目光齐齐转向兜闾府方向。
一道气浪足有三丈多高，呼啸而至，气浪卷起的黄土中央，是一张吹胡子瞪眼的中年人脸庞。
来者几人都认识，肖绅客、赵山河，甚至是一向冷峻的封清蝉，看清来人的脸后，头皮皆是一麻。
今晚运气一定差的要命……
他们心中同时出现一个声音，在狂呼道：
张三来了，快特么的跑！
刚刚到达承德街的那位龙姑娘，还没来得及落脚，就看到一张愤怒的脸极速驰来，头皮也麻了，暗道一声晦气，扭头又返回去。
狂风气劲卷起的黄沙中，包含怒气的声音在狂呼：
“都别动，你们他妈犯法了知道吗？”
“根据兜闾城法，夜间喧哗、破坏民间财物、违反官僚禁斗令，判拘禁一月……”
“本讼师还未说完，你们还敢跑？！拒捕，罪加一等。判个屁的拘禁，毙喽毙喽，都他妈给你们毙喽！”
……
礼珩双脚生风，腹部漩涡旋转速度骤增，他速度越来越快，渐渐的，腿都来不及捯饬了，身体一直往前跑，两只脚掌大部分时候都是离地的，时不时能拨一下地面就能窜出去好远。
如果从第三视角看，他此刻就像被打出去的水漂，不是跑得太快，而是飞得太低！
“卧槽——停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