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能吞噬灵气,就能吞噬你的炁!

许良目光凶狠,披头散发,眉宇间充满煞气,此刻的他不像是人,反倒像是一只吃人的恶鬼!

许良口中也不知在叽里呱啦地叫什么,一把刀就劈了过来,狠狠斩在寇布衣手肘关节处。

随后又跳到他的背上,一手握住被斩手臂的腕,膝盖顶住手肘关节,向后用力一掰!

咔嚓——

半条胳膊直接掰断下来。

“啊——许良,你竟然没死……敢废老子的手,我他妈弄死你!”

寇布衣捂住断臂伤口,几乎是嘶吼出来的,一时间,面目变得无比狰狞。

但许良的模样更加狰狞,丢下刀,一头扑向田福,拳脚毫无章法,与田福撕打起来。但力量却是出奇的大,竟比后天神力还要生猛几分!

许春良看着疯魔的堂弟,瞳孔剧震,眼底瞬间划过迷茫、震惊,然后是浓浓的恐惧与惊骇。

随后不顾一切地起身,两只手猛的抱住礼珩,将他用力锁住,任他如何捶打自己塌扁的胸脯都不肯放手。

礼珩心里纳闷到极点,不是已经打赢了吗?怎么俩人又打鸡血了?!

哪怕受了重伤,许春良的炁也有武者三境水平,将礼珩屁股朝前夹在胳肢窝下面,另一只手拽起角落里已经吓晕的小福贵快步离开。

前脚刚离开,后脚一道踉踉跄跄的瘦弱身影从巷子深处出来,身上力量波动极强,但没有炁的存在。

阿吉!

许家兄弟来抢人时,竟觉醒了后天神力!打十几个普通太监,两兄弟自然不会受伤,但忽然出现的后天神力却使他们身上染了血。

礼珩这一院的太监都是白先生这位修士招进宫的,但出现两位后天神力,这几率也是极其惊人的!

阿吉头浑身都是拳印、刀剑砍出来的伤口,还在淌着血。他没有习过武,已经被许家兄弟打的神志不清,走路也不稳,一步一个血脚印。

扶着墙,口中不断喃喃道:“把弟弟还给我……把他还给我……”

三人没赶到时,心理变态的许良将阿吉的头发连根带皮地拽离头骨,然后将自己虐杀阿吉的弟弟经过详细说出来。

他脸上淌着的血水,只有少量是头上流下的,大多数则是知晓弟弟的悲惨遭遇后,而流出的血泪!

阿吉看到地上扭打在一起的三人,目光停留在许良身上,变得猩红、颤抖,如一头失了心的野兽,扑上去,一拳一拳砸向仇人的眼睛。

许良在这一刻,意识好像清醒了,眼前是数之不尽的水球,从无尽的黑暗中掉落下来,随后缓缓蒙上血雾,直到什么也看不见……

田福一把扭断了其双脚,寇布衣一条手臂掰住头颅猛的发力,一声清脆的响声后,许良的后脑勺贴在了他自己的脊柱上。鲜血喷涌入河水……

只有阿吉,骑在许良身上,一拳一拳砸在那具缓缓失去温度的身体上,即使拳尖砸得破损,露出骨茬也不肯停下,直到精疲力尽。

看着身下的尸体,阿吉脑海中闪过的是弟弟可爱的脸蛋,每天早上都像个小天使一样叫他起床,无时无刻不跟在他身后,一个劲地喊着:哥哥、哥哥!

直到那天晚上,浑身是血的抬回来,烫得像一块火炭,四肢筋骨被挑断,身上没有一寸好的皮肤,皆是血肉模糊。那一夜过后,变成了现在,老槐树下面埋着的,那具冰冷的尸骨……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偷吃了正宫膳房里,一块掉在地上没人要的糕点!弟弟与小福贵便受了一夜非人的折磨……

田福和寇布衣都累瘫在地上。

霁月宫上空,久久飘**着一道略显稚嫩,但却彻骨冰凉,带着无尽绝望与锥魂刺骨般凄厉的嚎叫……

……

雨越下越大。

礼珩被挎在腋下了好一会儿无法挣脱,被许春良的炁死死压制住,连吞吐灵气积蓄力量都做不到。

两人出了霁月宫,没有向石氏族所在地走,也没往相反方向去。他们的行进方向,是飘香苑!

战斗的爆发地,在御辰街尽头的大广场,虽然一开始很多武者都汇集在飘香苑,但现在都奔赴各个境界的战场,飘香苑方向看似危险,却是受人把守最轻的路。

礼珩心急如焚,若是真被许春良交到其背后人手中,那必定是万劫不复!

这一路却是没有碰到任何武者,平静得不正常。

但他却发现,许春良的状态好像也不太对,口中一直哆哆嗦嗦地呢喃:“只要带天运者和礼家余孽带回去,主人就不会做我的,不会的…不会的……”

似乎是从见到自己表弟变得疯魔开始的,状态神经兮兮,疯疯癫癫,像是……被吓破了胆的样子!

或许是其背后的人施加了什么手段来控制他们吧!

礼珩心底忽然划过了一个,大胆到他自己都骇然的想法:

反正自己无法吞噬天地灵气,那为什么,不尝试吞噬许春良身上的炁?炁不也在天地灵气范围内吗?

礼珩前世看小说的时候就不喜欢吃同类的角色,混得不好,饿急了也不会咬自己一口。

但……吞噬炁,又不是吃他的肉,这应该和吸星大法差不多吧!

他尝试着用吐纳灵气的法子,将手指戳在许春良的脊椎骨大穴上。

前一秒还在奔跑的许春良猛然顿住。体内丹田中海量的炁开始暴动,不跟随他的血液脉络运行,而是向脊髓汇集,疯狂地涌出体外!

许春良内心惊骇万分,脑袋颤抖着,一卡一卡地向后扭曲,而后甩出两只手,将小福贵甩飞出去,但礼珩却像是连在他的身上,怎么甩也甩不掉!

礼珩心里也同样惊异,他感受到一股如大河般汹涌澎湃的力量向自己体内灌输,两只手都粘在其脊柱上。

卧槽!止不住了!

如果说刚才许春良的精神状态只是有些不正常,那现在就已经是完全疯癫了。

口中语无伦次:“你…你也是那些东西…不要害我……我错了,都是他们逼我的…”

一个完全疯癫的人,比鬼怪还要可怕。

见甩不开礼珩,就拳打脚踢上了,出手也毫无章法,就像乡野村妇掐架似的乱打。

但每一击都是用尽全力!

礼珩还浑身僵硬着无法还手,只能硬挺着。

不一会儿,就感觉鼻腔、颅腔每满是乱窜的脑浆,身上的骨头被一根根打断,脖子、手臂被咬出牙印。

只到许春良的力量越来越弱,再也打不出一拳,就这么重重摔倒在地,筋疲力竭气也绝。

礼珩也倒在血水雨泊中昏死过去,只是身上的气息愈发强大,无法控制地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