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惊吓
女人点头,又摇头。
这是两个问题的答案。
男人搂着她的腰肢,吻着她,语气霸道。
“你是我的!”
她叹了口气,从他眼里看到了惶恐不安,她有些不懂,像他这样的男人,为何会经常在她面前露出这种不属于他的神情,情绪也时常波动。
不像别人口中的他,她倒是总觉得他又幼稚又可怜。
她揉着他的后脑,这是向他传递安心的阀门,每次只要抚摸这里他就会慢慢安静下来。
良久,他拿起已经凉了的牛奶,又把餐盘里的食物都吃光。
“我不会这样了。”
他不会再这么无常了。
一阵沉默之后,坐在他身上的人问他,“你最近在忙什么。”
“叩叩叩。”这时门外一阵敲门声,打断秦熠不知道怎么回答的话。
秦晟的声音隔着门传过来,“秦爷,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
听到秦熠的声音,秦晟松了一口气,开门进了书房。
“人到了,还有一些别的人。”因为乔知念在场,秦晟的话多隐晦含糊。
“知道了,我等下过去。”
秦晟先行去了副楼。等人出去之后,男人摸着她的长发,说话的声音倏然变得温润。
“我有点事情要去忙,等下回来陪你吃午饭。”
吻落下,男人放开她离开了房间。
孟旭刚走到副楼门口,就被守在外面的秦晟拦住。
“怎么?”孟旭挑眉,发出疑问。
秦晟和其他人说话的声音永远平淡到听不出任何情绪,他看了孟旭一眼之后道:“秦爷说了,今天这里没叫到的人不能进去。”
“我也不行?”
“你也不行。”
孟旭又问,“里面什么人?这么兴师动众。”
“不知道,这不是我该问的。”
秦晟话里有话,孟旭知道自己今天算是问到头了。看了他一眼后耸着肩转身,离开了副楼门口去了后园。
乔知念回到六层卧室里洗了澡,把头发吹到半干下楼到了后园。
昨天下午陆唯出去之后就没有再回来,偌大的庄园里她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人。
她躺在躺椅上,藏在头顶遮阳伞投下的阴影里,伸出一只脚在一边的水池里晃**疲惫被阳光驱散,身体趋向放松。
她想着刚刚男人和秦晟的对话,热烈的气温也没能阻止住从背脊漫上来的寒意。
旁边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后园夹在三栋楼的中间,她待的地方正好是正中央,哪个方向过来的人都能直接一览无余。闻声看去,是孟旭正从副楼正门的方向过来。
秦家内里很大,就连秦晟她都不是天天见到,她已经有很久没有看到孟旭,还以为他被秦熠派到了别的地方。
虽然孟旭平时看上去总是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可是乔知念就是对他有种莫名其妙的防备,看是他来了,便闭上眼睛假寐。
左侧副楼大厅里的窗子被丝绒质的厚重窗帘盖得密不透风,孟旭见她睡着就没有问好,眼神朝那扇巨大的窗子里瞟了几眼之后穿过了后园。
乔知念眯着眼睛,看着孟旭的背影消失在长廊里。等人完全不见之后她睁开眼,抬头望向日光渐变。
不远处窗帘密闭的窗子后面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秦熠大概在那里,她突然很想知道他在做什么。
乔知念把淌着水的脚从水池里抬起,洁白的小腿在空中轻甩了几下。几滴水珠飞起来,灰色的水泥地面上便落下了几滴深色的水痕。
然后她从躺椅上起来,朝着副楼走过去。
副楼后身有个小门,直接通到后园。上面挂着一把大锁,看上去已经很久没人打开过了。
陆唯曾经在这园子里告诉过她,这把锁其实是个摆设,里面的锁芯是被陆唯自己弄坏的,这件事除了她之外谁都不知道。
乔知念过去轻轻地打开了那扇门,老旧的合页发出“咯吱”的声音。她人进去之后又把门从里面关好,开门关门发出的声音不小,庆幸的是这扇门离前厅还有一段距离,即使有声音也没有人发现。
副楼里的装潢和主楼差不多,只是规模小一些,肃穆也沉闷。因为她走的后门通道极少有人来,没有人气的地方显得更阴森,连气温好像都低了几度。
她只来过一次这里,还是当初秦熠带着她在秦家四处散步的时候。现在她回忆着当初走过的路,按照房子的结构往前厅的方向走。
前厅里死一般的安静,仿佛一个人都没有,可是正中间摆放着的三条黑色大沙发上,左右两侧却正挤满了战战兢兢的人。
他们连呼吸幅度都严格控制着,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丝一毫的响声,以此混迹在人堆里不让那男人注意到自己。
而正中间的沙发上空无一人,和两边的拥挤反差极大。
秦熠颀身站在沙发前面,面容冷峻神色倨傲,他扫视过两侧的人们,而后抬起手里的沙鹰,对上那人的眉心,泛着寒光的眼神宣判着他的命运。
没有任何犹豫,握着扳机的手指一动,火光伴随着“呯!”的一声巨响,脚下就多了一具扭曲倒地的尸体。
就连他的主人纳帕看上去都像一个局外人,甚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身后的屏风突然传出轻微磕碰的声音,男人的听力极好,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屏风后面的窸窸窣窣。
他猛地抬头,这个动作把两旁的人吓得心脏停跳,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身体都随着颤了几颤。
乔知念抱住肩膀靠在屏风后面,血红的一幕针刺一样刻在她的眼里。
她走到这里的时候男人刚好背对着她抬起胳膊,她还没看清那里的人,他手里的枪就响了。
她看到火光闪过,跪着那人眉间瞬间血流如注,紧接着就软趴趴地倒在他脚下。
男人转过身,朝着屏风后面去。天光被窗帘阻挡在外面,灯光又照不进乔知念所在的角落。他的脚步沉稳有力,她看着旁边明亮处男人的影子一步步地靠近,最后停在了她身边。
他停住脚步,转过头看到那只受惊的小猫,正倚靠着屏风的一角,双臂抱着自己的肩膀。
那墨黑色瞳孔里的寒光还未散去,然后他压着声音问。
“你为什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