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到底是谁无脑啊

东宫。

一白发老者穿着红袍,正一脸严肃的看着手中的简报。

眼神中闪过一抹骇然之色。

而坐在主位上的青年,却脸色阴沉。

他便是东宫之主,当今大梁的太子。

见老者看完了简报,便冷冷的说道:“你儿子干的好事?”

声音冰冷,可语气中满是埋怨。

老者嘴角微微一抽,苦笑道:“犬子确实莽撞,请殿下恕罪。”

太子冷哼一声,食指敲了敲桌面。

“张学成,你真以为本宫不敢杀你?”

语气中杀意森然,大有一副要赶尽杀绝的感觉来。

张学成吓得浑身一颤,明明是刚入秋,却有一种凛冬将至的感觉。

他慌忙跪倒在地道:“老臣知错,老臣已经将那犬子吊起来打,请殿下赎罪,老臣保证,此时绝不会再出!”

太子眉头微皱,嘴角微微**:“一大把年纪了,好好的儿子看不住?不行就断了双腿,别让他出来四处找事!”

张学成额头紧贴地板,根本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来。

他老张家就一根独苗,若是断了腿,如何娶亲?

不娶亲,如何延续香火?

他可不想成为老张家的罪人啊!

太子这一句话,便是想要让他张家彻底绝后啊!

不是断腿绝后,而是因为太子下令断其双腿。

惹了未来储君,那个不开眼的还敢嫁女儿给他?

太子看着张学成这般样子,不由得冷笑起来:“早至今日,何必当初?”

张学成弱弱的说道:“殿下,谁能想到那女子竟然……”

“碰!”

话音刚落,张学成便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自己仿佛已经被踹出殿外,狠狠的摔在青石地上。

苍老的身体,清楚的感受到体内气血逆涌。

太子冷冷的看着外面的张学成冷笑道:“他错就错在敢蛊惑她!”

让人去刺杀李青?

这京都内,谁没干过?

别说是群臣,单单是太子也派了不知多少波刺客。

可唯独那个女人,那是太子的逆鳞!

太子坐居东宫这么多年,何曾见过他与女子亲近?

唯独那个女人,是他心头肉!

从懵懂幼子一直到如今坐领东宫为大梁储君。

情之一字,从未变过。

可偏偏张家小子居然敢将那女人当枪使!

更是让她深陷危险之中,更是被李青那个混蛋杂种生擒了去!

刺客的下场该当如何?

她一弱女子,可曾受过那种苦楚?

人若是没了,不好看了,别说是断了张家子的腿。

就是灭了他全家,也不解本太子心头之恨!

张学成眉头微皱,却也低头沉默不语起来。

太子冷笑一声道:“没有本宫的命令,你家那位公子哥这辈子都别想离开张府。”

张学成感激涕零,磕头谢恩道:“谢殿下开恩,老臣就是粉身碎骨亦要报答您。”

太子冷冷的摆了摆手道:“滚回去教子,再有下次,别怪本宫不客气。”

张学成林滚带爬的离开。

随着张学成的离开,房间内便陷入了一阵寂静。

太子盯着屏风冷笑道:“听了半天,听出什么了?”

屏风中传来一阵风声,却没有任何答复。

太子冷笑一声道:“一个两个都觉得自己很神秘?那老东西怕镇北王,本宫可不怕。”

屏风后依旧没有意思动静。

可太子早已不耐烦,竟然一脚踹开屏风。

原来屏风后竟然有一个枯骨老人,正端坐在椅子上。

双眼无神,精神缺缺。

若不胸部微弱欺负,恐怕谁看了都觉得此人已经死了。

太子捏着老人的下巴,冷笑道:“老东西,你说说看,大梁到底是谁的天下?”

老人麻木不动,太子却依旧癫狂。

整个东宫都回**着太子那放肆狷狂的笑声。

……

丞相府。

静谧小院内。

张益达躺在躺椅上,手中撵着一朵狗尾巴草。

正优哉游哉的享受着夜晚的星光。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从天而降。

张益达眉头微皱道:“谁?”

来者低声道:“夜半推敲门。”

张益达拇指和食指微微揉搓,脸上表情变得有些玩味起来:“装神弄鬼,夜闯我丞相府,有何贵干啊?”

来者嘴角一抽道:“张益达,你丫自己定的暗号,如今翻脸不认了?”

张益达哈哈大笑道:“谁定的?老子有这么没文采吗?”

来者苦笑一声道:“少发癫,太子那厮今日抽风,差点要了我家小儿双腿!”

听了这话,张益达哈哈大笑道:“好你个张学成,半夜登高窜墙的进来,就是为了发句牢骚?”

张学成苦笑的将石桌上的茶杯拿起,一饮而尽。

眼中闪过一抹苦笑道:“什么牢骚不牢骚的,老子就问你,陛下到底怎么想的。”

张益达哈哈大笑道:“好歹是我族兄,一点沉稳劲都没有,毛毛躁躁的,还当自己二三十岁的是个孩子?”

张学成苦笑道:“你是真不着急,你可知那太子已经疯癫到何种地步了?”

张益达眉眼半睁,毫无感情的笑道:“能怎样,在和大梁京都内,还轮不到他一个小小太子嚣张。”

整个京都豪强八百余,每一位背后的背景都十分尊贵。

皇家又如何,还不是他们这些世家联手推他上位?

更何况,区区北边蛮荒出来的小小张家,也能和他们这些天生贵族相比?

千年门阀世家,可不是说说而已。

镇北王敢嚣张,还不是仗着北地李家的出身?

张学成叹了口气道:“唉,若那疯批真的动手,我是反还是不反?”

张益达眉头微皱道:“什么意思,那小畜生真敢动手?”

张学成苦笑道:“你作威作福这么多年,没发觉那小畜生早就有了自己的班底?”

张益达有些意外的看向张学成。

略微疑惑得问道:“你小子不是最先投靠他的吗?”

张学成苦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我就是最大的小丑,我以为他会被我拿捏。”

“可谁能想到,这小畜生和西边的人有联系,更是暗中训练了一群暗卫。”

“那群家伙数量如同母猪下崽子一样多的数不胜数。”

“最恶心的是,我家里就有几个,名为保护实则监视。”

这话一出,张益达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丫被监视还敢来暗中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