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英雄救美

“求你了……泰王殿下……不要啊……求求你……求求你放过奴婢吧……”

接着是一阵衣衫撕裂的声音。

鼻子嗅到浓重的酒味,喉头有股子血腥味儿,后脑勺剧痛的楚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有点懵。

一张歪斜的古案上,凌乱的散落着灯台、蜡烛、竹简、砚台和毛笔等,地上也是一片狼藉。

一名身穿古装深衣的肥胖男子,正跪压在一名女子腰腹处,两人在锦榻上互相抓扯。

女人上半身被男子的后背挡住,只能看见一双纤长匀称的美腿在空中乱蹬,小巧的双脚上都只剩下素白的足袜。

卧草,纨绔子弟强实施犯罪的现场!

我这是……被死镜子传到了古代!

“若识趣顺从,将本王侍候得高兴,自会向太子要了你带回府,赏你个名分也未尝不可。”

这剧本是要我救人!但全身酸软无力,无法动弹。

他的脑中闪过穿越前的记忆。

今天和往常一样,继续清理那面庆朝早期古墓出土的青铜铃镜,镜面突然发出一道白光……

不对啊,不该是原主的记忆片段疯狂涌入脑海让我欲仙欲死吗?怎么只有我自己的?

楚瑜在心中急切的呼喊:

“系统?系统?”

没有回应,只有女子的哭泣求饶声和男人的粗重喘息声在房中回**……

“可知那断气的是谁?本王的二十一王弟!他的身份与你相比如何?”

“倘若再不知好歹,本王便送你下去陪他!”

楚瑜又试了试,酸痛感虽有所减轻,但还无力站起。

我是穿过来看古人锄鲍按良的吗?

这身体还要CD到什么时候!

无奈看了眼犯罪现场,楚瑜默默在心里说着抱歉。

女子反抗仍然激烈,大部分衫裙仍在,还够得撕……

“请壮士立诛此獠,大恩必报!”

突兀的男声在脑海中响起。

终于来了!这延迟!楚瑜一阵激动。

“怎么诛?”

“案上石砚!击其后颅!”

“我动不了!”

“咦?怎会如此?”

我特么还想问你呢!

“本公子以祈神遣魂术请来壮士掌躯复仇,未曾想你来得太快,我元神离顶正散时,你从天而降将我撞回体内,晕至现在,或是此故!”

“你不是系统?”

“褚麒统,非褚系统!”

楚瑜一阵绝望,但这能怪谁?

原主退房时,被我给硬推了回来,我这是做了什么孽!

这褚7筒极有可能就是那座古墓的墓主!死前搞了个什么祈魂法,延迟了几千年才实现,把我给祈了到了庆朝,或庆朝建立前!

“啪”的一声传来,泰王猛扇了女子一记耳光,恶狠狠的吼道:“别动!”

情况很紧急啊……

楚瑜终于艰难缓慢的撑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向案几挪去。

醉酒的色胚欲火高涨,正低头在女子身上乱拱,全然未察觉到危险逼近。

深吸了一口气,楚瑜扬起手里的石砚,瞅准时机拍了下去!

一声闷哼~

泰王被打懵了,撑起身,一手捂住后脑伤处,一手指着楚瑜,眼里满是怒火和不可思议,嘴巴张合,却没发出声音。

“这么刚?”

楚瑜心里慌乱,对方的体型和这满脸横肉……

连忙铆足劲儿兜头又是两三下,泰王身体一阵抽搐,软软伏倒在女子身上,脑后的血汩汩流出。

女子早已停止了哭泣叫喊,略微发愣后,用力将压在身上的泰王推到一旁。

“要不要再补两下?”

楚瑜盯着泰王,既像自言自语,又像询问女子。

“公子不必了,他已死了!”

女子声音很是木然,向楚瑜福了一礼。

“太子府舞姬岚雪,谢过公子大恩。”

楚瑜一惊,哪儿还有心思管她是拦雪还是拦雨,立马把石砚丢在一边,蹲下身伸出两指,颤抖抖的去探泰王鼻息。

果然!是死了!

“死了甚好!恩公厚德高义,无以为报!”

褚7筒欢呼,非常丝滑的把大恩必报改成了无以为报。

“请公子速速离去!得保清白之身,奴婢已死而无憾。自会担下此事,不会攀扯到公子。”

女子有些窘迫,蜷着身子,双手尽力遮掩住重要部位。

刚来就杀了个“王”,傻子才不跑,还要跑得快!

但这女人……

唉,影响我逃跑的速度……

女子的衫裙已被扯得七零八落,处处春光,露出大片滑嫩肌肤,惊鸿一瞥之下,雪白耀眼。

楚瑜捡起泰王扔在地上的裘袍丢给她。

“救下你殊为不易!你若还想着求死,岂不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意?”

岚雪快速穿好裘袍,又福了一礼:

“此事皆因奴婢而起,若能以贱命换得公子周全,奴婢无怨!”

这女人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呀~活着不香吗?

“莫要啰嗦,听我安排!你去寻些水来清理此处,我想想如何处理尸体,然后一起逃走!万事有我,无须你留下送死!”

岚雪眼中亮起光芒,眼前的公子和别的王公贵族不一样,他没想要我担罪!这求生欲一回来啊,人也就有了生气。

她向楚瑜行了个大礼,声音不再木然,变得糯软好听。

“公子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

说完捡起一个净手用的铜盆向外走去。

楚瑜这时才搭理起7筒来,没有系统,残魂也凑合着用吧。

“还在吗?我听泰王说你是他王弟,他怎敢真下死手杀你?”

“本公子是个尚未封王,婢母所出的冷宫庶子!父王早就忘了还有我这个儿子,众兄弟也是看不起我,与我少有往来。

彘贼会将舞姬先污后杀,做成本公子强辱弱婢,后被其羞愤刺杀的假象。他再恰巧撞见,杀了此婢为王弟报仇。

无人会深究我和一个舞姬的死。你现在也可杀了舞姬,便能脱身!”

唉!楚瑜听得心里哇凉哇凉的,叹息不已,既为自己也为7筒,这样的开局,太难了!

“我要带岚雪一并逃走!如何做?”

7筒毫不惊讶,对方果然和自己是同类人。

“此间是太子府北墙茅厕的憩室,颇为偏僻,府上侍卫和奴仆偷懒,不会巡来。可花点时间布置成泰王醉酒跌伤,误坠井中溺毙之象,然后登车直回信华宫!

每年家祭后,太子都会邀齐王家兄弟于府内宴饮至子夜,大多会留宿在府上,平旦时再同往我庆国始封君的祭祀大典。我历来都是提前离席,次日独往,无人会起疑。”

接着又把如何毁尸灭迹,逃跑路线,马车标识,驭手名字等细说了一遍。

哦?我穿到了庆国!那没准还能抱个大腿!

楚瑜心里热络了些。

庆国是威朝十个诸候国之一,后面会出个狠人,灭了另外九国,取代早就名存实亡的威朝,建立起“车同轨、书同文”的庆朝——只是不知何故,史册连此人真名都未记载,称其为“庆初皇帝”。

岚雪打了水回来,看楚瑜还在静坐思考,也不打扰,默默收拾。

7筒说话声渐渐变得断断续续,最后彻底无声,又晕了过去,好在脱身之法说了个七七八八。

“岚雪姬,想到办法了!你且接着收拾,我去处理尸体,未等叫你,切勿出来!”

楚瑜壮起胆子去搬动尸体。

可泰王生前就重如年猪,死后不着力更是显重。

一番较劲后,楚瑜放下脸面,挤出一丝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岚雪姬!可否搭把手,太重!”

两人合力布置和清理了现场,穿过北墙运污的小门,顺着太子府外墙东行,去寻找7筒的马车。

因为明日有盛大的祭祖大典,守卫巡逻格外频繁。

好在他们认衣不认人,看到楚瑜身穿王室成员的青色深衣,怀里还搂着一名身裹裘袍的女子,都很识趣的未上前询问——见惯了不着调的纨绔,谁嫌命长才会去多事。

在广场前的墙角处,楚瑜松开面色红烫的岚雪,蹲下身探头寻找马车。

大空坝上,燃有行灯火把,灯火通明。

此时还稀稀落落的停有十二三辆马车,因为7筒未封王,只用在那3辆套着两马的车里寻找挂有“统”字旗的便好。

每辆车上都挂有灯笼,插着的纛旗被夜风吹得招展开来,哗哗作响。

楚瑜看向最近一辆车的旗上绣字时,才猛然反应过来。

卧草!我不识字!

在心里狂叫7筒,没有回应。

不得已,只能转头看向岚雪,心中暗暗祈祷,千万不要两个文盲凑一块儿了。

“你可识字?不知怎的,我眼前模糊看不清楚!”

“啊……许是公子的伤势影响了目力!”

岚雪的声音透着关切和担忧。

“公子放心,奴婢识字!”

楚瑜心里暗叫一声好,默默比心道:“且寻‘统’字纛旗的两马马车!”

……

车厢里,楚瑜靠在壁板上,长舒了一口气。

“岚雪姬接下来有何打算?”

“奴婢两岁便被卖入宫中习舞,已逾十三载,与爹娘早断了往来,更无亲戚可以投靠,现在太子府也断无回去的可能了,求公子留下奴婢吧!”

岚雪在狭小的车厢里跪下。

长这么大,楚瑜哪儿被人跪过,手忙脚乱的拉起她。

“若想留下,有些事需得先答应!以后莫再跪人,也勿自称奴婢了,可行?”

楚瑜心想,我现在好歹也是个王子,多添个舞姬应该不是难事。

“定能做到!公子大恩大德,此生不忘!”

岚雪习惯性的想要跪谢,但生生忍住了。

“现今岚雪宛若新生,斗胆求公子赐个新名!”

“哎,头疼得慌,待好些时再说吧。”

楚瑜很有自知之明,在这个时代自己连胎教水平都没达到,哪儿敢给别人取名。

车厢里安静下来,一男一女待在一起,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又有些暧昧。

时间不长,马车停住,车门被轻敲了两下,驭手壹的声音给两人解了围:

“公子,回宫了!”

楚瑜将岚雪打横抱下了车。

壹看了看公子和他怀里的女人,欲言又止,默默从车上取下一个灯笼在前引路,到了一处房门前,壹躬身道:

“公子稍候!壹这就去为公子打来热水沐浴!”

楚瑜心中好奇,怎么堂堂王子身边,只有一个男仆在忙活。驾车是他,引路是他,现在就连打热水也是他,该不会他还要负责侍候我洗澡吧?

越想越惊,难道7筒有龙阳之癖?

待壹出去后,楚瑜将岚雪放下,轻声道:

“今晚委屈岚雪姬与我共宿一室!不必担心,我定会守礼的!”

“但凭公子安排!”

岚雪娇羞的点点头,声若蚊蚁,红着脸走到床前,放下了纱帐,扯过锦被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这一晚,楚瑜什么都没做,包括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