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不是对手
无常道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害得修为大损,正郁闷地摸黑寻找着出路时,忽然遇到上古道场。
这些一触即碎的白骨,对无常道人而言,是能够恢复些许修为的宝贝。
刚想着做法来收了这些白骨,无常道人眼珠子不好使,走到近前来才看到其中还杵着个活生生的人。
“嘶哈!苍天有眼!给我送来个气血十足的年轻修士……”
无常道人光顾着眼前,撸起袖子就扔出一把黑白双色花,想要将许青萍罩住。
他压根没看到藏在莲花宝座后面的陈炜,满心欢喜地朝着许青萍伸出魔爪,那些双色花刚落在许青萍身上还未等融化,就见许青萍周身冒出一股白烟,再次伤到了老道。
“哎呀!是哪位高人前辈的残魂附体!”
无常道人疼得呲哇乱叫,捏着双色花的手掌被烫伤,鲜血染红了花瓣,也让无常道人彻底发疯。
许青萍也在此时悠悠醒转,她扭头看到无常道人可怖的表情时,吓得哆嗦着向后闪退,一连撞碎了许多白骨。
“你是谁!”
“啧啧啧,原来是五雷派的,不用雷法,这点手段可没法拦住我!”
无常道人轻易挣脱脚下的藤蔓,挥动拂尘轻易斩碎了许青萍的衣袖,在她双手手腕处留下显眼的伤痕。
许青萍不是不想用木雷,而是真气不足无法支撑她这么做。
情急之下施展花妖树之身,跟许兼相似,也变成了一株参天大树。
这种笨办法,显然不是无常道人的对手,拂尘上下翻飞,几乎要将花妖树打得粉碎。
陈炜在后面观瞧半晌,算是看出来无常道人的状态,并不像是毫发无损的假丹境。
距离上次相遇,已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想到这家伙赖在泉州城没有离开,还卷进这场纷争之中。
许家家传的秘法,许青萍并没有很好掌握,花妖树的法相,在筑基期就能勉强施展,算是非常强力的功法。
可惜许青萍贪多嚼不烂,每一样都没法学到精通。
这就使得在身受重伤的无常道人面前,也毫无还手之力。
许青萍被打回原形后,跌倒在地,四处观望着,她想要找到陈炜的下落。
陈炜没有马上出手,而是看着无常道人用拂尘来回鞭笞,让她叫苦连连。
小白狐用脑袋蹭着他,想让他出手救人。
“这是给她长长记性,不然人家还要我偿命呢!”
陈炜一脸蔫坏地耐心等待着,他在等一个无常道人想不到的时机,出手一击致命。
无常道人扔出奈何桥,镇住许青萍,抬腿坐在桥面上,气喘吁吁地双手掐诀,开始汲取白骨的阴气。
“小姑娘,莫要怪老夫心狠手辣,曾经在这孤月洞天内,似乎还藏有仙人尸体,我不想错过这个姻缘,所以就委屈你了。”
许青萍闻言,大骂道:“妖道!少在那里假仁假义的,有种的放我出来,咱们再来打过!”
“晚咯!我这里可没有后悔药吃,乖乖等着成为我的灵丹妙药吧!”
无常道人轻车熟路的催动法宝,将许青萍三魂七魄都暂时封住,不让她做出什么出格举动。
黑白双色花不断凭空飘落,覆盖在许青萍身上。
她还想说些什么,奈何被封住身躯,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陈炜……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快来救救我……”
事到如今,许青萍毕竟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内心为自己鲁莽得罪陈炜感到愧疚。
修士固然心思古怪,却也远没达到七窍玲珑的缜密,一旦面对远超自己能力范畴的事情,许青萍就原形毕露了。
“妖道,你老胳膊老腿的,就别爬那么高了,摔下来容易出事!”
“谁在说话!”
霎时间四面火起,火光照得周围亮如白昼,无常道人双目刺痛难以看清,只得将拂尘胡乱挥动。
他没注意到此时已经有人爬上奈何桥,出现在自己身后。
“当然是要你命的人!”
陈炜咬紧牙关,抬手一掌竟然拍穿了无常道人的胸膛,手掌甚至没有受到任何阻力,直接透体而出。
原来无常道人早就将自己血肉炼化进骨里,像他这种邪修,也算是颇有些道行。
可惜生不逢时,气运不佳,在最倒霉的时候遇到了陈炜。
无常道人低头看向自己胸口,松了口气,怪叫道:“小子!这样可没法杀我!除非……”
“除非用雷法?”
陈炜伸过脸来,贴着无常道人的耳边轻声说道:“仔细感受,雷的波动。”
手掌冒出一道灰色雷光,顷刻间吞没了无常道人的身躯。
最要命的关头,千钧一发之际,一缕魂魄从无常道人天灵盖冒出,朝着远处就要走。
飞到半空,魂魄却撞到了一面透明的屏障上,火辣辣的灼烧疼痛传来,险些让他魂飞魄散。
“好疼!小友饶命!有话好说!”
无常道人仅剩下魂魄苟延残喘,他只得恳求陈炜不要杀他。
陈炜并未回应,拿出六玄明灯对准魂魄,“收!”
一道灯光正好打在魂魄之上,无常道人颤抖不已,他极力想要冲出光的范围。
“不要!不要收走我!”
无常道人连哭带嚷,依旧没能改变被收进明灯的结果。
六玄明灯内部,自有一套阵法在等待着他,在里面无论怎样折腾,无常道人的魂魄都会逐渐被抹去,炼化为精气。
随着无常道人被封住,失去真气的奈何桥寸寸碎裂,他所用的法器,均是些阴邪之物,陈炜连碰都不想碰。
做完这些之后,陈炜才走到许青萍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脑门。
“许家的大小姐,请问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紧闭双目等死的许青萍,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时,激动的瞬间跳起来,重重抱住了陈炜。
“陈炜……呜呜呜……我错了……我全都错了……”
她着实被无常道人吓破了胆,陈炜怎么劝说都起不到效果,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将鼻涕眼泪都抹在自己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