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按章程办事
吕雉装作没听见，自顾自的说着：“所幸，白皓争气。”
“如今护国府欣欣向荣，白皓更是屡屡创下壮举，本宫也替你高兴。”
感受到吕雉的真挚情义，白皓心中的火气渐消。
“我能有今日造化，多亏母妃教得好。”
刚才还一副慈母模样的吕雉，听白皓提起孔莉，脸色瞬间一垮。
翻脸速度，比翻书还快。
“在景仁宫，休得提起那个女人！”
“若不是她心肠歹毒，又岂会让我们母子分离这么多年？”
白皓有点蒙，到底谁让谁母子分离？
不愧是吕后，倒打一耙的功力，已经登峰造极，比起刘邦也有过之无不及。
不过也能理解。
身为六宫之主，她早已经习惯了，万般罪过都是别人的错，她永远都是正确的。
而且吕雉也是个可怜人，接连失去两个儿子，至今膝下连一儿半女都没有。
又是久居深宫，所承受的孤苦寂寥，可想而知。
好不容易有个养子，终于获得身为母亲的充实感，自然是令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说到底，母仪天下的吕雉，也是个拥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
“吕后……”
“叫母后！”
“啊？”
“且不说你我之间曾有三年母子之情，宫中所有皇子，都称本宫为母后，怎么还委屈你一个护国天神了？”
“母……母后……”
白皓竟老脸一红，他知道吕雉已经四十多岁，在这个普遍早婚早育的年代，很多人四十岁都当太后了。
可是……
吕雉保养的实在是太好了，乍一看之下，撑死了只有三十岁。
叫阿姨都显老，更何况是母后？
吕雉可不管那么多，这一声盼了十几年的“母后”，直把她叫的心花怒放。
她直接起身，迈着庄重的步伐来到白皓面前。
身高丝毫不输给白皓，至于气势，就天差地别了，那种母仪天下的威严，令白皓相形见绌。
但是下一刻，吕雉就已经伸手抚摸着白皓的肩膀，眉眼尽是欣慰。
“景仁宫就是你的家，以后在景仁宫，本宫不想听到你自称臣！”
“你是本宫的儿子！”
白皓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不过突然多了一个吕雉养母，也未必是坏事。
“本宫带你去给太后请安。”
太后……
在此之前，白皓坚定不移的认为，护国府与陛下的亲情，只局限于政法利益罢了。
此时，不仅多了个吕雉养母，还要去跟太后太后请安。
这背景后台，蹭蹭的往上窜。
且不说刘邦是否薄情，至少后宫之中，亲情羁绊还是很牢固的！
走出殿门，白皓转身又看了一眼景仁宫，这座阴郁压抑的可怕寝宫都变得……明媚了许多。
吕雉正首缓行，两排侍女拱卫，白皓就跟在吕雉身旁，别提多得意了。
别说小嫔小妃，就连“贤良淑德，端静熹辰”等正妃，见到白皓，都笑脸相迎，点头示意。
说到底，还不是白皓身旁这位，太过威严！
“皇……咳咳，母后，没想到后宫竟被你打理的如此井井有条。”
“儿臣来之前，还以为，后妃仗着前朝的势力，免不了勾心斗角，拉帮结派。”
吕雉轻描淡写，根本就没把这些嫔妃放在眼里。
“给太后请完安，带你去景仁宫后院，看看本宫养得蔷薇花，何等娇艳。”
答非所问？
暗含深意？
还没等白皓捋清头绪，旁边的小侍女，已经小声解释。
“景仁宫的蔷薇花，都是人肥养出来的。”
人肥……
白皓终于明白，为何景仁宫看起来阴森森的……
只要有吕雉坐镇后宫，那些人就翻不起什么浪花。
她想让人三更死，那人绝活不到五更天，就算是大学士的千金，也一样是蝼蚁。
告到天边，对吕雉而言，也不过是苍蝇聒噪，不值一提。
“母后，那曹氏如何？”
白皓这臭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吕雉轻哼一声：“非常之人，非常对待。”
“她与陛下，与其说是夫妻，倒不如说是君臣，后宫之中，仅此一个特例。”
“况且玉琴庄秘案尘埃落定之时，就是曹氏离宫之际。”
白皓心中的疑问，终于解开。
难怪曹氏不受后宫制约，合着是陛下请来的“外援”，专门解决玉琴庄一事。
“这么说……陛下和曹氏，没有那个？”
吕雉眉头轻佻：“哪个？”
白皓满脸坏笑，挤眉弄眼：“就是那个！母后，你懂的……”
吕雉脚步骤停，就这么冷冷注视着白皓，等路过的嫔妃走远，她伸出那满是戒指的玉手，对着白皓后腰就狠狠掐了一下。
差点没把白皓疼的背过气去。
“放肆！”
“不可私议陛下！”
“陛下最重礼节，一切按章程办事。”
白皓捂着腰，龇牙咧嘴，却不敢躲闪，心里已经坏笑不止。
吕雉此言，等同于回答了白皓的问题。
陛下恪守规矩，就算是回后宫“办事”，也要论资排辈，怎么轮也轮不到曹氏身上。
换言之……
曹氏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起初白皓对后宫极为抵触，现在的想法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后宫……太有趣了！
各种秘闻，不胜枚举，每一个，都是无比劲爆的八卦。
说话间，慈仁宫已经出现在白皓的视线里。
有了前车之鉴，白皓一点都不慌了，他就这么昂首挺胸，跟着吕雉走进太后的寝宫。
白皓对太后的印象，同样基本为零。
但回想起当初在听风阁，太后帮刘邦解围，就可以判断，太后也是“宗室力量”的核心骨干。
说白了，这后宫，都是自己人，慌个毛！
守在宫门的侍女，连忙禀报：“太后殿下！吕后和护国天神来了。”
只见一个六十岁，头发花白，却极为精神的小老太婆，穿着一身极为朴素的衣裳，迈步走了出来。
最令白皓惊讶的是，小老太婆竟然光着脚，腿上还沾着些许泥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白皓绝不会相信，眼前这个“乡下粗妇”就是大汉皇太后。
“太后殿下，您还记得白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