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计后果
届时，就算刘邦对白皓寄予厚望，为了保守这个惊天秘闻，也只能痛下杀手。
就在这时，红颜公主站了起来，她深吸了口气，态度决绝。
“护国天神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若是因为我一人，为护国府招致灭顶之灾，绝非我愿。”
“曹氏，我随你进宫便是，也恳请你高抬贵手，今夜之恩怨，到此为止。”
刘婉儿焦虑无比，想要劝阻，可是看着红颜公主被打肿的手心，只能把话咽了回去。
白皓攥着金瓜，眉头紧锁。
皇宫重地，进去困难，出来更难。
红颜公主此举，无异于牺牲自己，化解护国府与皇权之间的最后恩怨隔阂。
白皓又岂能眼睁睁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红颜公主……”
不等白皓劝阻，红颜公主已经干净利落的打断了。
她摇了摇头，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漠容颜，竟流露出一抹温柔笑意。
“护国天神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已经很感激了。”
“但这就是我的宿命，我不像护国天神那么有勇气，敢于逆天改命……”
“婚约未除，我就还是护国府未来的少夫人，若是婚约解除，只是你我有缘无分。”
红颜公主的笑容，令白皓心痛不止。
他猛然收紧拳头，恭王亲兵们，目光坚定。
只要白皓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毫不犹豫的展开这场，注定失败的血战。
在白皓冷厉至极的注视下，曹氏缓缓起身，迈步朝着府门走去。
红颜公主默默跟随在她身后，越走越远……
白皓终究是忍住了，毕竟除了红颜公主之外，他身边还有孔莉和江燕儿……
这便是白皓最无奈之处，拿起武器，就保护不了母亲和媳妇老师。
放下武器，就保护不了红颜公主。
哗啦啦……
府门缓缓打开，已经做好强攻准备的禁军，见曹氏安然无恙，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韩信更是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连忙示意禁军护送曹氏离开，同时抛给白皓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仿佛在提醒白皓，刘邦的宽仁是有限度的，若是再敢威胁曹氏，整个护国府都要跟着陪葬。
红颜公主转身看向白皓，一双明眸，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她嘴巴微张，似乎有什么话跟白皓说，终究又是什么都没说。
望着红颜公主消失在眼前，白皓身上的力气竟为之一垮。
吧嗒……
金瓜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孔莉和江燕儿，第一时间跑了上来，一左一右的扶住白皓的胳膊。
孔莉知道白皓此刻的内心，有多么愤怒和苦闷。
“白皓，王府虽然地位尊贵，但却并不掌权。”
“我们能做的事情，其实很有限，你已经尽力了。”
看着脸色铁青的白皓，江燕儿心痛不已，她想要安慰，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白皓缓缓合上眼睛，深吸了口气。
等在睁开眼睛时，目光已经无比坚定。
“你说得对，手中无权，就算势头再盛，也只不过是一条看门狗罢了。”
“既然陛下封我为护国天神，那我便将这官身，发挥到极致！”
这一刻，孔莉和江燕儿，都清晰无比的感觉到，白皓的眼神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还要冷。
……
皇宫，御书房。
正披着外衣，秉烛达旦批改着奏折的刘邦，头也不抬，随口问了一句。
“你打算如何处置白皓？”
坐在龙案旁的曹氏，自顾自的吃着干果，丝毫不在意之前在护国府受到的威胁和顶撞。
“我说杀了白皓，陛下舍得吗？”
“呵呵，也就是本宫，若换做其他人去逮红颜公主，只怕是坟头草都两丈高了。”
“现如今，整个京都，除了皇宫和玉琴庄，便是护国府最进不得。”
“不瞒陛下，先前护国天神发疯时，本宫心里都有些打鼓。”
“若无必要，以后本宫不愿再面对那个疯子了。”
刘邦拉了拉衣裳，依旧没有抬头去看曹氏。
“朕就这么一个得力的臣子，你也多担待些，朕可以向你承诺，今夜之事，不会再有下次了。”
刘邦将批改好的奏折，随手放到旁边，依旧不拿正眼去看曹氏。
“朕，对你毫无兴趣，尽管放心。”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你我乃是逢场作戏，也应当顾及体面。”
“你收藏护国天神的诗，朕尚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动了凡心，为了皇室声誉，就算你是曹氏的后裔，朕也要杀了你。”
感受到刘邦投来的凌厉目光，曹氏嘴角却勾勒出一抹满怀深意的弧度。
“本宫怎么会对那种疯子感兴趣？况且，族内有训，本宫改嫁之人，早就选好了。”
刘邦再次拿起一本永远都批不完的奏折，轻描淡写道：“出去。”
“妾身告退。”
几乎是曹氏前脚刚走，韩信就出现在龙案旁。
刘邦心不在焉的问了一句：“你说……曹氏是真怕护国天神，还是假怕？”
韩信若有所思，小声回应：“应该是真怕。”
“回宫路上，老奴找机会套过红颜公主的话。”
“护国天神发怒时，曹氏硬是一句话都没说，明显是避其锋芒。”
“纵使是曹氏后裔，也畏惧疯子，担心一句话说错，直接被当场杀了。”
听到这话，刘邦冷峻的脸上，竟流露出爽朗笑意。
“呵。”
“疯吧，越疯越好，如此，才能初心不改，如一而终的不计后果！”
“将来……总得有人替朕，灭了那些不可一世的豪族！”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突然跑到门外，连连冲韩信招手。
不等韩信反应，刘邦就仿佛头上长眼一般，直截了当道：“说吧，不用藏着掖着。”
小太监只好低着头，老老实实的交代：“护国天神……来了。”
刘邦轻哼一声，眼神却透着笑意，仿佛早就料到这个臭小子会来。
韩信乃是刘邦的腹中蛔虫，自然明白刘邦的心思。
他故意调侃，替刘邦把话说了出来。
“护国天神真是一如既往的急性子，红颜公主前脚才入宫，他后脚就来了，分明是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