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奉旨提审,遭遇阻拦

马车之中,姬怀雪满面泪痕立下重誓,让石安心生怜悯。

然而这种悲悯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便被李师师给打破了。

李师师紧紧抱着姬怀雪的手臂,一边心疼一边疑惑。

“怀雪姐姐,这次石安的确是有恩于你我,咱们日后回报他是应该的。”

“但是,你刚才说要为奴为婢伺候我和他是什么意思啊?”

“我也是他的婢女啊,在濮州的时候就是了。”

说着说着,李师师突然又开口笑了起来。

“呵呵,咱们虽无血缘,但还真是比亲姐妹还亲啊,就连当奴婢都还能在一起。”

姬怀雪被李师师的天真模样逗得破涕为笑,抬手轻抚着李师师的脑袋,满是怜爱。

“傻丫头,我和你怎能一样?”

“现在我能脱离苦海,全都是沾了你的光啊。”

李师师不明其意,但石安却听得明白。

但他现在只觉得内心有些杂乱,也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便干脆闭目假寐。

有李师师这个小话痨在场,车内的悲戚氛围很快变得轻松欢快。

即便是在假睡,石安的嘴角也不时微微扬起。

只是这种令人轻松惬意的时光并不长久,马车很快就到了皇宫右侧的一处军营。

金吾卫的本质是皇帝的亲兵,职责也是守护皇帝安全。

为了能让金吾卫第一时间赶到皇帝身边,同时也为了方便金吾卫日常值勤换岗,所以在皇宫外围增设了好几个军营。

古往今来,能在皇宫附近安营扎寨的军队,也算是罕见。

李瀚达挂念张定远安危,早就打听清楚了一切。

现在他们一行所到之处,便是关押张定远的那座军营。

眼看着到了地方,石安很‘适时’的醒来。

“军营里都是男人,女眷不方便入内,你们就先在外面等候吧。”

石安让李师师和姬怀雪在外等候,只和武松与李瀚达一同前行,而且还特意交代把李瀚达带来的衙兵都留了下来,为的就是保护二女安危。

李瀚达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这光天化日之下,他和石安都有官位在身,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安全问题。

然而他们三人刚刚上前,就被哨卫拦了下来。

“何人敢强闯金吾卫驻地?”

面对拦截,最先动怒的是武松,撸起袖子就要上前理论。

好在李瀚达将他拦了下来,但也带着几分疑惑上前。

“小兄弟,你是没见过我这种官服吗?”

李瀚达平日里生活朴素,所以基本都是穿着官服。

哨兵冷冷瞥了他一眼,面带讥笑道:“不就是尚书的官服吗?”

李瀚达更加疑惑:“本官正是刑部尚书李瀚达,你既以认出是我,即便不敢放行,也该赶紧进去通禀啊。”

难为李瀚达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然而哨兵还是冷嘲热讽的腔调。

“刑部尚书的官服又如何?谁知道是真是假?”

“我听说过刑部尚书,传说那老头是个凶神恶煞的主儿,断案的时候能亲手将犯人的皮给活剥了。”

“但我看你……”

哨兵装模作样的打量了一下李瀚达,嗤然发笑。

“你也就是年纪和李瀚达差不多吧,但你看着完全就是个上了年纪的书生。”

“如果你执意要冒充朝廷命官的话,我还是建议你去冒充下翰林院那些大学士之类的吧。”

李瀚达被哨兵的一番言论说的彻底懵圈,抬头看了看哨兵,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官服,指着自己鼻子道:

“你说我冒充我自己?”

“小兄弟,你且仔细想想,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冒充刑部尚书?”

哨兵依旧‘不信’,而且还将右手放在了刀柄上。

“这世上的人多了,总得有几个胆大的。”

“给你句劝诫,还是尽快离去吧!”

李瀚达站在原地急得跳脚,这时石安才不紧不慢的对哨兵道:

“你既然认识官服,一定是有些见识的,想来也一定识字吧?”

哨兵扬了扬下巴,带着几分自傲道:“小爷也是中过童生的人,只不过是不喜文墨钟爱刀枪,所以才投身军中。”

听到他这句话,石安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从身上摸出一支卷轴放在哨兵眼前。

“这是官家的圣旨。”

“皇帝陛下令我暂任刑部侍郎一职,专司审问刑部仵作身亡一案。”

“现在我奉旨提审嫌犯张定远,你确定要拦我?”

石安坏笑了一下,突然迈步上前,做势要将圣旨丢到哨兵怀里。

“你既然怀疑李尚书是冒充的,那么这封圣旨你也肯定觉得是假的吧?”

“给你个机会,如果你坚称这圣旨是假的,那就干脆撕了它,我们转身就走。”

哨兵被石安的话激怒,抬手就要去抓圣旨,幸亏这时他身旁同伴死死的拽住了他的手臂。

“你疯了?”

“撕毁圣旨,等若冒犯皇威,那是诛身杀族的重罪啊!”

哨兵这才反应过来,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甚至还顾不得擦去额前冷汗,便已经态度逆转。

“两位大人,是我遗忘了。”

“今日我是收到过军令的,说是刑部的石侍郎会来提审张定远。”

“我是个粗人,大字不识几个,言语若有冲突冒犯,还望两位大人不要见怪。”

石安不紧不慢的收起了圣旨,伸出一只手搭在了哨兵的肩膀上,抿嘴轻笑。

“不识字,又是怎么过的童生乡试?”

“认不出刑部尚书,却知道我这个上任不到一天的刑部侍郎姓石?”

“军令如山,既然给你的命令是迎接刑部的人提审张定远,这么简单的任务都能忘记,金吾卫对兵卒的考核这么容易吗?”

石安逐条陈列哨兵的言行不一,语调越发严肃起来。

“告诉我,是谁让你来给我使绊子的?”

“你说实话,我对你既往不咎。”

“若是执意继续隐瞒,我想,还是刑部的牢狱比你们金吾卫的监牢更有趣吧?”

石安一边说话一边拍打着哨兵的肩膀,虽然力度不大,但每一次的拍击,却都让哨兵的肩膀沉下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