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茅山来人 无奈离开
说来也巧,在秦岳初见那只玉蝉之时,他便想到了四百年前一位书画大家关于蝉的描写“深夏蝉鸣,惹人清梦,我自悦然,独享其声”,而那只玉蝉的翅膀上雕刻的正是这十六个字,且笔法细腻,温润如玉,正符合那位书画大家的特点,故秦岳猜测那只玉蝉约有四百年历史。
至于剩下的那两个玉盒中的玉器,虽雕刻精美,但却无一丝人气,常言道“人养玉,玉养人”,所以秦岳断定那两件玉器应该是今人仿制。
“王老板,剩下的两个玉盒就没必要再打开了,其中之物应该是今人仿制,虽然从雕工上无可挑剔,但毕竟缺少了历史和文化,只能当作两件工艺品。”
王胖子激动不已,感谢道:“先生大才,要不是先生慧眼,我可就要吃大亏了。”
“王老板,我还需要大量的古玉,只要品质好,价钱不是问题。”
“先生说哪里话,能为先生效犬马之劳,是我王大有的福气。”
送走了秦岳,王胖子捧着那三个玉盒来到了后院,对着一位坐在太师椅上的老者说道:“师父,您猜得没错,那人果然是玩玉的行家,而且那人好像会特异功能似的,玉盒还未打开,他便猜出了其中之物?”
“大有,这个世界上的能人千千万万,能隔空视物、听声辩位的也不止他一人,为师在年轻的时候便碰到过一个这样的人,俗话说,大树底下好乘凉,如果自己没这个本事,能够依靠一个那样的人也不失为一种明智之举。”
“师父的意思是让我投靠他?”
“投靠他,你还不配,如果我猜得没错,他应该就是那位消失了十四年的秦岳,当年他叱咤风云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墓穴里盗洞呢!与他交往,你千万别做得太刻意,他那样的人心思太重,稍有不慎便会惹起他的怀疑,你只要做好他吩咐的事便好。”
“徒儿受教了。”王大有一脸恭敬,随之退了出来。
秦岳此人,王大有听过无数次,在阳洛市当年的十大富豪之中,他是唯一一个白手起家之人。
他雷厉风行、行事果断,十年时间,硬是凭借一己之力将阳洛市的经济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奈何树大招风,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遭人陷害,这一次他回来,说不定又要在阳洛市掀起一番风雨!
秦岳回到了家,看到王聪依旧在那里修炼法诀,不禁生出几分佩服,以他现在的实力,只要他愿意,一般的修道者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在外面吸食人血,但他却不愿,此等磊落,着实少见!
此外,王聪才刚成为吸血鬼便进阶为了伯爵,很可能与他特殊的体质有关,秦岳在将自身精血输入他体内的时候便发现了一股磅礴之力蕴藏在他的丹田之中,只是现在还未觉醒。
一旦觉醒,他的实力会提升得更快,届时连秦岳自己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秦岳按照书中记载将那些古玉制作成了三个能够容纳尸气的瓶子,为此,他还特地实验了一番,在确定效果不错之后,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王聪。
“王聪,切记不可对那些伯爵动手,一旦被发现了立刻通知我,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主人。”
王聪走了,看着空****的房子,秦岳再次回忆起了与妻女的美好时光。
与此同时,调查周雄身死之谜的茅山派修士来到了阳洛市。
来人为一男一女,都是入玄境后期修为,男的叫陈井雷,女的叫何秋芳,两人与周雄的关系极好,所以在得知周雄身死之后,他们两人便第一时间上报掌门,请求来阳洛市查个清楚。
殊不知,就在他们两人落地的同时,两位和爱德华同属一个吸血鬼家族的伯爵也来到了阳洛市。
当然,这一切都没有逃过那个神秘组织的监控,作为华夏真正的守护者,那个组织在华夏产生之初便存在了,在他们眼中,任国家更迭,只要华夏仍在,他们就不会干预世间的一切。
这个神秘的组织便是华夏龙组!
休息正好的秦岳自然不会想到阳洛市的变化都是因他而起,此时的他酒足饭饱,正要去学校换班,却不想在学校的值班室碰到了小璇。
因为此时的秦岳变幻了相貌,所以小璇并不知道他眼前的保安师傅就是她的父亲。
看着小璇清瘦的脸庞,秦岳不禁一阵心疼,高三的生活是最苦的,每天五点半起床,一直要学到晚上九点半,整整十六个小时,依旧不舍得浪费一点时间。
“大叔,我有一个快递,您能帮我找一下吗?”小璇对秦岳说道。
“当然可以啦,你稍等!”秦岳屁颠屁颠地跑到了那堆快递旁边,仔细翻找了起来。
就在此时,秦岳突破察觉到了一股修士的气息从身后传来,回头一看,那人正在和小璇说话,看两人的样子,似乎关系极好。
秦岳将快递送到了小璇手里,同时暗中拍下了那人的照片,发给了陈雪。
“秦总,那人是小璇的闺蜜,莫寒雪,两人自小学三年级便认识了,后来又一起读的初中和高中,她有什么问题吗?”
“那倒没有,只是我离开她们太久了,对她们的生活一无所知,所以才想多了解一些。”
“那好吧,秦总,有事随时联系我。”
秦岳挂断了电话,如果真的如陈雪所说,她们两人自小学三年级便认识了,那莫寒雪自然不会加害小璇,毕竟小璇的纯阴之体前不久才刚觉醒,但莫寒雪身为修道者的身份摆在那里,秦岳却不能完全放心。
这时,秦岳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拿起来一看,赫然是方菱。
“秦岳,小璇的事情解决了吗?”
“解决了,那人是茅山弃徒,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养活人尸,所以我便杀了她。”
“难怪茅山派的人突然来到了阳洛市,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一个茅山弃徒而已,他们茅山派再怎么不讲理,咱们云翳宗也不怕。”
“师姑,其实不光是那个茅山弃徒,我还杀了一个名叫周雄的茅山派修士。”
“什么,周雄!你竟然杀了此人,你现在在那里,我这就过去找你。”
方菱震惊不已,不仅仅是因为秦岳的修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提升到了入玄境中期,更重要的是他体内竟然无半分灵力,如此看来,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那条路。
“秦岳,修炼尸气虽然可彻底化解你体内的尸毒,使你的寿命延长,但却与你的极阴之体相悖,使得你每日不得不承受那非人般的痛苦,而且这种痛苦会愈演愈烈。”
“师姑,小璇的身体你也知道,只要能陪在她身边,看着她快乐的长大,这点痛苦算什么。”
“也罢,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好自为之吧。不过,你杀了周雄,却是一件棘手的事,那周雄在茅山派的地位超然,而且他的修为是入玄境后期,你是怎么杀死他的?”
秦岳取出了尸骨天笛,说道:“此事我也不知,在周雄杀我的时候,是它突然现身杀了周雄。”
“尸骨天笛,想不到竟是此物,看来你已经得了尸阴宗的传承,虽然尸阴宗在修道界的名声恶劣,但一切善恶都是相对的,只要你善加利用,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多谢师姑体谅。”
“这次来阳洛市的茅山派弟子有两人,男的叫陈井雷,女的叫何秋芳,他们与周雄的关系非同一般,且两人都是入玄境后期修士,我已将此事告知掌门,你先跟我走吧,暂时不要回家了。”
“师姑,对不起,请恕我不能从命,此事因我而起,我岂能连累云翳宗!子惠和小璇母女就拜托你们了。”
秦岳岂能不知以自己目前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是那两人的对手,即使有云翳宗庇护,母女两人的平静生活也会被打破,与其惶惶终日,还不如趁现在还活着,将她们托付给云翳宗。
“秦岳,你真的想好了吗?”
“师姑,我意已决。这是赤影匕,劳烦师姑将它交给千面师叔。”
“好,我答应你,在我有生之年,我必定竭尽所能,护她们周全。”
秦岳离开了,孤身一人,尽管希望渺茫,但她从来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有了方菱的承诺,他便不再有后顾之忧。
秦岳再次来到了珍玉轩,在初见王胖子之时,他便在此人身上察觉到了浓浓的尸气,但他却活得好好的,想来应该是经常出入于墓穴之人,也就是所谓的盗墓贼,如此之人必定对阳洛市周边的古墓了如指掌。
邙山位于阳洛市的北部、东部和东北部,其背山面河、地势开阔、土层深厚,被认为是死后长眠的理想之地,有“生在苏杭,死葬北邙”一说,由此形成了极其庞大的邙山陵墓群,此处汇集着各个时期的墓葬数十万个,其中自东周至五代便有四十多位帝王埋骨在此,达官贵人更是多达千人。
所谓尸气,其实就是人死之后怨气难消,轻则化为一团怨气附着于尸骨之上,重则寄居于肉身之上,导致肉身不腐,即为僵尸。
虽然自秦统一六国之后,以陶俑代替了活人殉葬,但后世依旧有个别皇帝以活人殉葬,如西晋的建立者司马炎,他南伐灭吴,统一中国,结束了三国之乱,但为政后期逐渐怠惰政事,荒**无度,大肆分封诸王,传闻他死之后便以活人殉葬,便是如今的峻阳陵。
不过,这些都是传闻,秦岳自然不能全信,但咸宁元年(司马炎年号)在阳洛市发生的瘟疫之祸却真实存在。
当时阳洛市人口死亡大半,司马炎追尊宣帝司马懿为高祖,景帝司马师为世宗,文帝司马昭为太祖,以三帝之气镇压人死之后的怨气,但华夏向来重视孝道,那晋武帝必然不会真的将死亡的百姓置于三帝墓穴之下,所以答案还在晋武帝墓穴之中。
“王老板,贸然打扰,还请见谅。”
“先生客气了,这边请。只是那古玉我虽然收集了一些,但品质着实一般,您再等些时日,过两天便会有一批品质极好的古玉送来。”
“王老板,古玉的事不急,这次来是想请王老板帮一个忙。”
“先生请说。”
“王老板,咸宁元年阳洛市发生瘟疫,死亡大半,传说那晋武帝司马炎以三帝之气镇压百姓死后的怨气,不知此事真假如何?”
“先生,据史书记载,确有此事,但帝王之气是否真的能够镇压百姓死后的怨气却是未知,还请先生见谅。”
“无妨,不知王老板能否带我进入晋武帝之墓,酬劳方面,你不用担心。”
“先生,此事万万不可,且不说我早已金盆洗手,即使在早年时候,我也不敢进入那武帝之墓,传说他以活人殉葬,遭了天谴,墓穴之中阴气弥漫,有不少大粽子(即僵尸),而且武帝此人生性多疑,他的墓穴必然真真假假,机关众多。”
“这样吧,你带我至武帝墓入口,便可自行离开,作为交换,我可清除你体内的尸气,使你不再受每日尸气入体之痛。”
“先生怎知我每日承受尸气入体之痛?”
“王老板,你印堂发黑,且眉宇之间有一丝黑气弥漫,而且你早年的经历众所周知,时常出入于墓穴之间,自然会沾染一丝尸气。”
“还请先生救我!”
“王老板,此事好说,但这毕竟是交易,只要你带我去武帝墓,我自然会清除你体内的尸气。”
“先生稍等,我这就去准备一下。”
待王大有离开,秦岳直接来到了后院,对屋内之人说道:“听了这么久了,也不说出来打声招呼,难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哈哈哈,到底是被你发现了,想不到你竟然想去那武帝墓,你可知我曾数次进入其中都无功而返,你哪里来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