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权限不足
面前的电脑屏幕闪烁了一下。
手里拿着一杯咖啡正打盹的龚宇一下惊醒，咖啡洒到衣服上。
“靠！”他心气不顺地骂了一句，连忙朝电脑看去。
一份报告呈现在他面前。
上面显示，他提取回来的三股不同的精神力残留波动，第一份，属于这次的污染源丁文耀，第二份，属于这次污染事件唯一的被污染者金玲。
这两人的精神力波动，都是第一次进入异变管理局的资料库。
至于最后一份未知的精神力波动，竟然在十年前，就在异变管理局的资料库了！
郑风！
正是龚宇猜测的郑风！
当龚宇看见匹配程度与十年前进入资料库的某精神力波动99.9%吻合时，他都懒得继续看下去了——十年前，还能有谁？
郑风家里发生惨案，正是十年前！
他是一家三口中唯一的幸存者！
即便早已猜到，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龚宇还是感受到了震惊。
“郑风......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这资料不对劲啊，异变管理局不是三年前成立的吗？怎么会有十年前的信息？十年前，根本就没有检测精神力的装备吧？”
这一刻，龚宇发现，他自认为很了解的异变管理局，实则非常神秘。
十年前，就有检测精神力的装备？
十年前，郑风的精神力波动就被收集，录入了......
所以，十年前，就有异变者存在了？那杀了郑风父母的那位，究竟是不是普通的精神病？
龚宇猛地朝椅背倒去，猛灌一口咖啡，压下心中的震惊，埋头在电脑上操作了起来——调出关于郑风的所有资料。
权限不足！
砰！！
龚宇一拳砸在了电脑上，击穿了电脑屏幕。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诧异地朝他看来。
“龚宇，精神病犯了？”一名带着金属框架眼镜的斯文男子波澜不惊地问道。
一名穿着短裙西装制服的短发女子站了起来，露出一双穿着黑丝的大长腿，振奋道：“你要失控了？都别跟我抢！制服一名失控的官方异变者可是大功，我又能得到一次进入精神室的机会，下次出来，有可能会到三级呢......”
斯文男子听言，默默站了起来走向龚宇。
短裙女子急了，几步从办公室另一头冲过来。
其他人起哄道：“你们两位悠着点，龚宇可是我们这里战斗等级最接近四级的存在，真失控了，战斗力直接飙升到四级，你们可不是对手！小心把自己也弄失控了！”
这人嘴里的话说出来好像是提醒，但语气可是看戏的语气，表情更是巴不得这三人立马在办公室大战起来。
龚宇突然大声道：“你们中谁的权限比我高？”
众人一愣。
短裙女子一看龚宇的状态，瘪嘴道：“没失控啊？切！”
迈着大长腿转身朝自己的位置走过去，“权限，这里大部分人都比你高吧？你加入异变管理局一年半，虽然实力强大，但却是加入时间最短的那批人。”
斯文男子也转身坐下，淡淡道：“我三级权限，你要查什么？”
比龚宇高一级。
龚宇立即跑到那男子身后，“郑风！查他！”
“郑风？没听说过。”男子手里没停下，立即输入郑风的名字。
“权限不足......”斯文男子这次也愣了。
龚宇一个暴怒，一拳就要打烂这人的电脑。
其他人兴奋：“要发疯了！”
“嘿嘿，都来帮他查一查，再来几次，应该就失控了。”
“这郑风是谁啊？我在这里工作两年，查资料从来没遇见过权限不足的情况，有趣。”
一个人不知什么时候飘到了龚宇身边，稳稳接下龚宇的拳头。
是一名扎着凌乱马尾，打扮很土气的女子。
“主任！”龚宇一惊。
“龚宇，破坏办公室设备，罚款一万。”女子很矮，跟龚宇说话的时候几乎是仰望着他。
“跟我进来。”女子转身朝里面的独立办公室走去。
龚宇冷静了一下，跟着女人进去了。
门一关，女人开门见山：“你要查郑风？”
女人专属的独立办公室中，桌子上的铭牌写着一长串：东部异变管理局，办公室主任，梁甜蓓。
龚宇因为查不到郑风的详细资料，非常烦躁。
他意识到，异变管理局可能一直都在关注郑风。
在接手黑城的污染事件之前，他从梁甜蓓这里得到了一份已经打印好的资料，里面有那些学生的资料，包括郑风。
结果他今天想在资料库中调取关于郑风的资料，却一直受阻！他没有权限调查！
那梁甜蓓给他的那份资料，从哪来的？可信程度有多少？
与此同时，外面大办公室的那些官方异变者，都好奇地在自己的电脑上输入了郑风两个字。
“我去，我可是三年前异变管理局成立时就加入的资深成员，二级权限，竟然查不到这郑风？！”
“有意思，有意思！龚宇调查的是黑城的污染事件，据我了解，那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基本没有危险的污染事件，只有一名被污染者，怎么会牵扯出这种家伙？我们办公室就没一个人能查这郑风！”
坐在办公室角落的短裙女子冷哼一声，道：“龚宇这弱智，一定是查到了什么，才想调查这郑风，结果他把他的电脑给砸了，我们现在想吃瓜都吃不了，否则一定能看见点什么跟这郑风有关的线索。”
全程没开过口的一个胖子，突然开口扯开了话题，可这话题却比之前郑风的问题要沉重许多，“你们离龚宇远点吧，他这状态，距离失控，真的不远了。”
......
“梁主任，为什么我查不到郑风的资料？我用从黑城带回来的东西拿去检测了，居然有郑风的精神力波动在！那是我过了几个小时才到现场收集的残存精神力波动，都能检测出他的精神力，说明污染事件爆发的时候，他绝对做过什么！而且，他的精神力波动在十年前就被录入了系统资料库，可异变管理局成立才......”
“住嘴！”一直默默听着的梁甜蓓突然打断了他。
表情瞬间变得无比严肃。
龚宇盯着梁甜蓓，缓缓道：“果然有秘密，是不是？”
梁甜蓓绕到办公桌后面坐下，笑了一下，“有，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秘密，我查不到。”
龚宇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不可能！你是东部异变管理局的办公室主任，一级权限！一级！最高等级，你都查不到，谁能查到？别骗我！”
梁甜蓓好笑地盯着龚宇，“谁跟你说一级是最高等级？”
龚宇失魂落魄，一下坐在沙发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懂了......但是我能抓郑风吧？我只得到了一个证据，但是那个证据足以抓捕他了。”
梁甜蓓笑着说道：“你哪来的证据？”
龚宇连忙道：“刚才检测报告都发我电脑上了，在场第三个精神力波动是属于郑风的！这类似于DNA技术，绝对不会出错！”
“你刚才说，来源是十年前被录入的......十年前，异变管理局还没成立，怎么可能录入郑风的精神力波动？”梁甜蓓面无表情。
“不是，真的，那份报告就是这么写的！我现在可以马上拿给你看！我还想知道为什么呢！”
“可是你把你的电脑砸烂了，我怎么看？”
“这......检测都是有备份的，检测室那边肯定有备份啊，这么简单的问题......”
龚宇突然不说话了，就这样盯着梁甜蓓。
梁甜蓓也盯着龚宇。
龚宇突然笑了，“主任，我懂了，现在我去检测室那边让他们再给我一份报告，也不会成功对吧？可能连我带回来的东西，也被毁了，或者被人带走了对吧？所有痕迹，都在这段时间内被抹除了对吗？”
梁甜蓓不语，算是默认。
龚宇的脸色突然吓人的平静。
他转身朝办公室外面走去，梁甜蓓却忽然叫住了他，“上面的人的意思，我只是听指令做事，不过我的心是站在你这边的，你明白吗？”
龚宇心里怒骂一句狗屁。
“你要是想调查郑风，可以通过另一种方法。”
“什么方法？”
“上面肯定是不让我们抓他的，那不如让他成为官方异变者，成为你的同事，他天天在你身边，一个大活人，比资料好看吧？还有，我这里可以给你提供一份保真的资料，是这十年来福利机构、异变管理局派人去监测他的状态时写的详细报告。这种报告比较好拿，找当时负责郑风检测人员就行。”
龚宇立即转身伸手：“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