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W
那只手转而伸向她的脖子，紧接着一个面罩盖了上来。
一个声音说道：“盖好。”
叶轻烟这才发觉，盖在自己脸上的是一个二级夜视防护面罩，戴上后，在她面前站着的，正是那个佝偻着身子的“W”。
“W？”叶轻烟很是不解，“是你搞出来的？”
“是我。”老人将背挺直，拍了拍叶轻烟的肩膀，“比我预定的时间慢了一点点，让你受苦了，手臂没事吧？”
声音是林风的，这让叶轻烟更是不解，她盯着老人的脸仔细打量，这才从满脸的麻子后看出了几分林风的模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风回答道：“这设备你会用，自己调节光感，跟着我，现在我们要去抓真正的‘W’了。”
地下市场已经混乱不堪，扬起的灰尘久久难以散去，两人透过二级夜视防护面具往外看，好歹能够看清楚几米远的情况。林风像是精确的导航，带着叶轻烟在混乱的人群中穿梭，没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家商铺中。
商铺里一个人影正收拾挂着的义体，林风快步走上前，咳嗽一声说道：“W。”
男人回过了头来，在尘雾中眯着眼睛，却也没吱声。
林风自言自语道：“没错了。”
话音未落，林风已经冲了过去，叶轻烟看到林风甩出一根电子管去，正刺中男人的胳膊，男人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喊了几声，可眨眼间便东倒西歪，站立不住。
“带上他跟我走。”林风对叶轻烟说道，“现在人人自危，不会有人再阻挡我们了。”
两人架上W往外走，走出不远，忽然听到几声狗吠，扭头去看，就见角落里尖牙正抱着一大堆义体往外逃。
叶轻烟皱起眉头：“是那个叫尖牙的。”
林风忽然咧嘴笑了起来，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巧的四方金属盒来：“等我一下。”
不等叶轻烟说什么，林风已经来到尖牙身边，他佝偻着身子，低着头挡住面罩，像是一个手足无措的老人，待尖牙与他檫肩而过的时候，林风将金属盒贴在了尖牙的下面，旋即又快步离开，返回到叶轻烟身边：“走吧。”
“这是什么意思？”其实叶轻烟已经想明白了，林风这是在帮她报仇，可她还是忍不住问道。
“希望他全身都进行了机械改造。”林风耸耸肩，“要不然他的小弟是保不住了。”
话音刚落，爆炸声传来，又激起一阵尘埃，嚎叫声顿时响了起来。
叶轻烟宛然一笑。
在林风的带领下，两人在地下市场左绕右绕，就在叶轻烟即将晕头转向的时候，面前豁然开朗，林风往外看了看，摘下了面罩：“把他拽出来吧，外面没人。”
外面又是一片新的废墟，林风寻了一片低洼处，与叶轻烟一起将W平放在地上，他说：“药效半个小时，再等等，他快醒了，你胳膊怎么样？”
叶轻烟挥了挥手：“稍微有些骨裂，不碍事。”
林风说道：“好久没用黑火药了，技术有点生疏，比我预期爆炸的时间晚了一点。”
“那爆炸果然是你搞出来的？”叶轻烟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个装扮又是怎么回事？”
林风这才向叶轻烟解释。原来这地下市场不止一个进出口，当叶轻烟进入地下市场之后，林风从另一个入口进入了地下市场，他特意打扮成了佝偻老人的模样，又悄然来到了叶轻烟身边。当叶轻烟拿出义体的时候，林风便隐藏在人群中，默默观察着周围的人。
观察了一阵之后，他特意说自己是“W”，目的是为了观察周围人的反应。他知道郭曲的死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大街小巷，慢慢调查是来不及的，只能用这个冒进的方法。果然当他说出自己是“W”的时候，他注意到人群中一个人忽然一怔，露出吃惊的表情，转而又恢复正常。
这种下意识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林风几乎断定此人就是W。
当郭曲死亡的消息传出来之后，林风便按下了早就准备好的起爆器，只是他有段时间没有制作黑火药了，导致撤退时间稍晚了一些，不过好在有惊无险，两人还是成功将W带了出来。
听完林风的解释，叶轻烟这才明白，难怪他觉得之前那W是故意暴露身份的，原来这一切都是林风的计划。
林风看了看时间：“他马上就要醒了，我看他没有经过义体改造，肯定不是你的对手，应该逃不了了。”
叶轻烟说道：“你早就想到他们不会放我走？或者说，你早就料到我会暴露身份，所以早就想好了退路？”
“没有人是傻子。”林风回答，“你什么都不懂，暴露是迟早的事儿，不过我有信心在你暴露后安全带你离开。”
此时W悠悠转醒，林风也不惯着，直接将W拽到了墙壁处：“我叫林风，你可能听过，亦或没有听过，这不重要。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三天前你从混龙那里收了一些义体手掌，这些手掌在什么地方？第二，你可以不告诉我，但我会把你丢进死亡之塔，你在里面慢慢思考，想明白了再告诉我。”
W刚刚醒来，脑子还处于迷糊的状态，被林风这么一问，下意识有些慌张，一时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
林风劈头盖脸一巴掌：“我没那么多时间，给你三个数。”
“三。”
“二。”
“等等，等等。”W连忙摆手说道，“其中几只已经改造了，还有几个就在地下商店里。”
“改装信息硬盘在什么地方？”林风又追问。
“也在商店。”W如实回答。
林风点了点头，看向叶轻烟：“联络治安总署吧，捣毁地下市场，你算头功，就算硬盘炸成了碎片，技术科的那些人也有办法将里面的数据恢复。”
叶轻烟连忙联系了治安总署，说明情况。
W说道：“别把我丢进死亡之塔，从那里出来的人没一个正常的。”
林风说道：“只要你没说假话。”
“我说的都是真的。”W说道，“我只是黑市的一个商人，我只是收了郭曲制造的义体，可郭曲死了，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叶轻烟将手机递了过来：“技术科的让你接电话，他们说结果出来了。”
林风接过电话，嗯了几声，旋即对叶轻烟说道：“看来我的猜测没错，郭曲就是死于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