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感染

肖旭和他的团队成员们将他们的公会基地建在了盐城,这个他们战斗的起点。

有了这个稳定的居所,他们不再担心成员受伤了没处治疗,这让他们能够更加专注于战斗,队伍也逐渐强大起来。同时,随着他们在社区中的影响力逐渐扩大,大量的难民也开始投奔而来,寻求庇护。

许若有丰富的医疗急救经验,他将一些医疗急救知识教给了三五个难民中的姐妹们,她们也非常乐于去帮助基地的其他受难者。

这些难民的到来,不仅增加了基地的人口,也带来了许多有用的技能和经验,这些也让肖旭很欣慰。

基地建立在一个半地下的车库中,这个车库保留有原来的人防器械及消毒过滤设施,这对于在异变感染期间极为有用。

车库内部的环境经过特殊处理,可以保证内部环境是安全的,不受污染。这个车库不仅提供了安全的居住环境,也为成员们提供了良好的训练场所。

他们可以在这里进行战斗训练、战术讨论、医疗训练等,不断提升自己的战斗能力。

薛亮则在基地负责新入会成员的训练,将一些实战情况演练给成员。虽然薛亮的等级只在16级,但跟着肖旭东征西战,接到的任务、打的怪物等级都要比自己高得多,所以即使是一般20级的对手在他面前,也仅仅只是能打成个平手而已。

肖旭每天带队出去完成系统分配的任务,当他们完成任务后,如果时间还富裕,他就会领一些悬赏任务,这些任务通常都是对付一些强大的怪物,虽难打,但是好在他们的武器装备都到位了,有一定的把握。

许若对肖旭的自信,有时候也很不放心,她对肖旭的行动总是有些担忧,尽管她从未直接表达过她的忧虑。她总是找些理由,例如需要更多的物资或者需要更多的帮手之类的,来跟着肖旭一起行动。

虽然许若总是借口说需要更多的物资或者帮手,但肖旭心里明白,她其实是不放心他。她在意他的安危,她希望能一直在他身边保护他。

肖旭深深地理解这一点,并且也深深地感动于此。

这种日子持续了个把月,但好景总是不长,很快他们又遇到了新的难题。

收留的难民中,起初只是有一个女孩子有些咳嗽,许若也没怎么上心,毕竟平时都在消毒,基地内部也是有通风过滤系统,很难将外部的异变病毒带进来。

但随着时间推移,几天之后女孩子咳嗽严重起来,甚至咳出血块来,和外头描述的,那些受异变基因感染的人类的症状极其相似,肖旭也开始有些担忧起来。直到第二日,大部分难民都开始咳嗽,咳嗽声在基地此起彼伏。

这种场面让肖旭又想起了刚开始在盐城找到避难所的那天晚上,痛苦声也在耳边此起彼伏,让他的心里扭成一团。

最先开始出现症状的那个女孩已经开始神志不清,基地内部又是陷入了一阵恐慌中,大部分难民都离开了基地,各奔东西,只有一些老弱病残跑不动路的人留了下来。

“那些人,你看怎么办?现在医疗物资都被抢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不足够再治疗其他人了。”薛亮说话间有点哽咽,眼眶有些湿润,但还是忍住了。他看着那个痛苦咳嗽的小女孩,一声声像是都咳穿了他的心里。

心疼。无奈。

肖旭一阵沉思,他看了眼基地所剩的物资,除了医疗药物被难民抢走了绝大部分,但是他们还有大量的食物,“我去想办法,你们别管了。”

为了这些被国家、被家人所放弃的受感染的人们,肖旭总要做点什么的,他准备去争取点医疗药物,去军队驻扎的地方,以大量的食物换取。

不过,这方法也不长久,起初还能换一些,后面军队也不愿意了。肖旭意志消沉,有些绝望。他整日带队伍做完任务就将积分兑换成医疗物资,但这些远远不足够的。

在公会中,成员们普遍没有受到感染,这让他们感到庆幸。据他们深入了解,似乎将系统提升至觉醒级别之后,受到感染的风险就会变得小很多。因此,为了确保队伍的战斗力,他们一直致力于督促一些中低等级的队员进行刻苦训练。

然而,公会中的一部分年轻人已经提出想要离开公会。他们认为,这些受感染的难民们,已经成为了一个沉重的负担。这些年轻人无法理解,为何他们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保护这些感染者。

在他们看来,这些感染者不仅无法为公会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帮助,而且还有可能将病毒传染给他们。这样的想法,让他们感到非常疲惫和无助。

经过数日的激烈思想斗争,肖旭最终选择放弃了继续努力。在这个艰难的时刻,他面对着那些因得不到医疗物资而病死、饿死、弱死的人们,他深感无力和无奈。他曾经尝试着去寻求帮助,但是他的声音被淹没在了现实的冷漠和残酷之中。

在仁义和生存之间,肖旭并不是没有考虑过选择仁义,他当然知道那些老弱病残的人们需要他的帮助,需要他的关心和照顾。但是,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也要考虑自己的生存问题。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先保证自己和团队的生存环境,才能有能力和有机会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们。

肖旭并非是一个无情的冷血动物,他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他知道自己的选择违背了自己的信仰和价值观,但他也明白这是现实,这是无法改变的现实。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老弱病残的人们在他面前死去,而他却无能为力。这种痛苦和无奈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内心,让他感到无比的悲痛和失落。

这个他一直是明白的,但死亡也一样真实。

他的心跟镜儿一样明,却也慢慢地变硬,变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