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成家山。成跃山的家里,改庭在给爷爷奶奶和杏花念成跃山和孔玉爱给家里的来信。爷爷奶奶和杏花认真地听着。

爸、娘、改庭、杏花:你们好!

我们离开家已经一个星期了。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们!我们来北京以后一切都好。北京的高楼大厦、好风景看不完。北京的人很多,人很好。他们对我们都很照顾。我们每天都认真地工作着。只想着要对得起给我们工作做的人。只想着能让咱们家的生活早一天好起来。虽然有困难,但我们不怕。

爸、娘:我们最挂念的是你们二老。我们不在你们身边,你们要种家里的地,还要照看孙子孙女,你们辛苦了!希望你们多保重自个的身体。有困难时多想想我们正在外边打拼,日子会一天天好起来的。你们把身体搞好,把家管好,把孙子孙女照看好,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我们在北京感谢你们!我们在这里给你们磕头了!

爷爷、奶奶听到这里,泪水似要下来了。

念信继续。

改庭、杏花:叫你们预习下学期的功课,你们预习了没有?叫你们把寒假作业中的难题再做一遍,你们做了没有?这些天有没有惹爷爷奶奶着急生气?还有,你们都帮爷爷奶奶做过哪些事情?这些都请你们在回信中如实说明。希望你们每天都要想一下你们给我们发过的誓言。一定要按你们说的去做。爸妈每天都在想着你们,看着你们啦!你们俩是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的期望啊!孩子!!!

改庭念到这里,停下了。他想想自己,看看杏花。杏花低下了头。

念信继续。

顺便说一下,月底发工资后,我们就会给家里寄钱回去。你们就可以买些生活用品,买些学习的用具,买几件衣服,再割上二斤肉,吃顿臊子面,好好体会一下支持我们出外打拼的收获。

见字如面,下次再说。

成跃山、孔玉爱

孩子的爷爷听完了信,擦擦眼泪说:“他们多不容易啊。他们一下子去了那么远那么大的地方,人生地不熟,肯定是很艰很难的。但他们没有多说,只说有困难,他们不怕。他们想的是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啊。”

孩子的奶奶抹着泪水说:“他们说,他们在那里给我们磕头,我这心里呀,真是不忍,太难为他们了。”

改庭、杏花看着爷爷和奶奶,不知该说什么。

孩子的爷爷抚摸着孙子和孙女的头,问他们说:“你们爹娘在信上说的话,你们都记住了吗?”

改庭、杏花同时点头,异口同声说:“记住了。”

爷爷安慰他们说:“记住就好。都要记住了。这些天,爷爷和奶奶都没有做什么。因为不识字,帮不了你们的学习。但你们都很用功,抓紧一切时间学习,还不断帮爷爷奶奶干活。我就觉得呀,孙子孙女比爹娘在家的时候还乖,还爱学习,还有眼色了。”

奶奶也感慨地说:“说得对,这两个娃就好像一下子长了几岁,真没有想到啊。相比之下,我们两个老的是不如孙子孙女两个乖娃了。”

爷爷鼓励说:“是啊。往后我们该向孙子孙女学习,要把该做的事往好里做。改庭,你现在就给他们写回信吧。告诉他们,家里一切都好,爷爷和奶奶的身体都很健康,爷爷和奶奶以后会更好地做家里的事,会更好地照看孙子孙女两个乖娃。也告诉他们,你们两个乖娃学习都很用功,还帮爷爷奶奶做了不少的事,两个乖娃没有惹爷爷奶奶着急生气,叫他们放心。”

奶奶接上说:“娃们学习的事,要按照他们问的,照实写,写仔细,告诉他们下学期的功课都预习了,寒假作业里的难题,也都做了一遍了。”

改庭说:“杏花还有几道难题没有做呢。”

杏花马上说:“我明天就做完了。”

改庭不依,说:“明天是明天,今天是今天,今天写信,就得写没有做完。”

杏花气鼓鼓地说:“不能等明天再写回信吗?”

改庭认真地说:“爷爷叫现在写回信,为什么要等你等到明天呢?早一天寄信,爸妈就能早一天看到。”

杏花眼珠一转,说:“今天写好信,今天也寄不走,得等王大伯再来送信时,才能交给王大伯邮寄呢。”

爷爷和奶奶看着两个较劲的孩子,都笑了。爷爷对杏花说:“好了杏花,不要争这个了。哥哥要按今天的写,就让他写去。你爹你娘不会因为你还有几道题没有做,就说你不好的。记着以后往前赶就是了。”

杏花没有再说什么,但她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奶奶看着心疼了,说:“我看杏花说得有道理,为啥非要今天写信呢?等明天杏花做完了题再写吧。”

改庭看下爷爷,又看下杏花,好像同意奶奶的意见,但他没有做声。

爷爷于是对改庭说:“就按奶奶说的,明天再写信吧。”

杏花看看改庭,见他没有明确表示态度,生气地扭头出了窑门,到了他们窑里,坐到做作业的桌子前,看着爸爸和妈妈的照片,哭了。

北京。百度汽修铺。图师傅领着来这里上班的王虎驯,到黎百度的办公室,对黎百度说:“黎老板,王虎驯来了。您有什么需要给他说的,您说。”

黎百度看着王虎驯,风趣地说:“还真是个想干什么就能干成什么的人,几天前我驳回了你想在这里学修车的愿望,今天你还真成了这里的人了。王虎驯,你对此可有什么感想吗?”

王虎驯想想说:“感想就是图师傅是好人,黎老板也是好人,我遇上了两个好人,我的愿望实现了。”

黎百度笑笑说:“你很会说话,也很会办事,几天功夫能把图师傅拿下的人,是不多的。”

图师傅赶紧解释说:“老板您这是在夸我,还是在贬我呢?都说我这个蒙古族人很冷漠,其实我的内心也有柔软的地方,王虎驯给我擦洗了几天车,还有他那一点都不掩饰的实话实说,一下就把我感动了。我知道,王虎驯那一套,要放在黎老板身上,肯定是不起作用的。”

黎百度也笑着说:“谁说不起作用?照样起作用。行了,别的不说了,我不按徒工对待王虎驯,给王虎驯发普工工资。学修车技术是图师傅的事,我不管。我只要求王虎驯每天把这汽修铺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好让咱这修车铺有生气有活力。”

“老板放心,王虎驯一定会叫老板天天满意。”

图师傅对王虎驯说:“黎老板交代的事最重要。黎老板是海归大知识分子,是要干大事的人,开这修车铺只是为了在北京有个立脚的地儿,所以必须把这立脚的地弄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叫它有生气有活力,好给黎老板招来好运,让黎老板从这里起飞。以前是我懒,也太忙,以后你要把这事作为头等的大事。至于学修车,黎老板高兴了,我就传真招,用不了多长的时间。”

郭晓岚驾着车,闷闷不乐地在街上行驶。她本想出来散散心,可路上总是在堵车,叫她更加心烦。到了一个商场附近,她干脆下了主路,来到商场前面停下了车。

商场里的人不是很多。郭晓岚进来以后,感觉心情好了一些。她随意地看着,并无购物的打算。

奢侈品柜台的售货员认识她,马上笑脸迎到她跟前,向她介绍这里新进的几款奢侈品。郭晓岚的心情因此变得很好,一连买了好几件高档奢侈品。

在返回的路上,郭晓岚临时改道,前往五洲大酒店,并拨通酒店总经理冰岩的电话。

冰岩放下电话,马上和秘书乔芙蓉到楼下迎接。

郭晓岚的车刚停下,乔芙蓉就及时上去开了车门。冰岩随即上前,欠身给郭晓岚行了个旧礼说:“老佛爷万福。”

郭晓岚下了车,打一把冰岩说:“别随便开玩笑,小心让人抓了典型。”

冰岩笑着说:“谁想抓典型快来抓,我正想出出名呢。”

郭晓岚被接进酒店,在去冰岩办公室的过程中,问她这次到南方参观学习,长了很多见识吧?冰岩说,长见识不少,不是给老佛爷挂了号,正等着老佛爷召见汇报嘛。郭晓岚说,还用召见,她这不是来了嘛。

冰岩话锋一转,说:“我知道老佛爷今天不是来听我汇报的。”

郭晓岚忙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冰岩说:“我要是不知道这个,还算是老佛爷的闺蜜吗?”

郭晓岚笑说:“你都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她们说着话,到了冰岩办公室。乔芙蓉给她俩沏上茶后,退了出去。

冰岩在乔芙蓉离开后,移坐到郭晓岚跟前,亲昵地问她:“是不是心里又不痛快了?”

郭晓岚反问她:“能看出我像不痛快的样子吗?”

“现在不像。去购物了,对吧?”

“你跟着我了?”

“不用跟着,我早就摸透老佛爷的规律了。心烦购物,是老佛爷排忧的一大办法。今天又是哪家商场的哪个售货员得了益?都买了些什么宝贝?”

“你到车上去看,喜欢什么拿什么。”

“不着急,奴才得先陪老佛爷说说话。”

“那就说说,你这次去南方的主要收获吧。”

“这就叫奴才汇报吗?”冰岩佯装不明白郭晓岚的意思。

郭晓岚干脆一扭头,拉下脸来,不理她了。

冰岩赶紧说:“对不起老佛爷,如实向老佛爷汇报,没有任何收获。大概适合我的男人,还没有出生呢。”

郭晓岚说:“那就还是耐心地等着吧。等到八十多岁的时候,找个二三十岁的小伙子吧。”

冰岩鼓掌说:“行。他们男人能找小媳妇,我们女人也应该能找小丈夫。”

郭晓岚恶狠狠地说:“那时你找的就不会是小丈夫了,只会是死了老婆的,比你还大的糟老头。”

两个人大笑不止。

笑完之后,冰岩说:“我知道,老佛爷为我着急得很,我那能不着急呢?可着急是着急,顾虑还是蛮大的。或许让老佛爷把我影响怕了,总担心哪个小白脸都靠不住,心想一旦嫁过去,别人看着很美满,自己要觉得完全不是那回事,可就惨了呀。”

郭晓岚打一把冰岩说:“说你说得好好的,扯我干什么?”

冰岩笑眯眯地说:“对不起老佛爷,有时我实际是想给老佛爷减减压,劝解劝解您。不管怎么说,您有一个实实在在的家,还有彩虹,该知足就知足吧,不要总是烦心郁闷了。”

郭晓岚摇摇头说:“我也常对自己这样说。可不知为什么,总也彻底说服不了自己,好几天,赖几天,唉!”

冰岩看着郭晓岚,心里着急,很想劝她开心。她想想又说:“老佛爷以后心烦了,就想我,想想我都能过去,您是又有家,又有女儿,又有华兴投资公司的大权在握,还有什么不开心,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郭晓岚说:“我可比不上你。你是自由的,比上不足,比我有余。”

冰岩故作吃惊地说:“啊!老佛爷这样跟我比呀?那我没有办法劝解您了。可我不能不管您,我看着您不开心,就难受。干脆这样,全当我们俩是一样的,我们一起好好地找,哪天找到了中意的人,就是能让自己触电的人,就什么也不顾了。我当然没有问题。老佛爷就实话实说,告诉爸妈,告诉刘幼诚,跟刘幼诚离婚,跟触电的人结婚。在没有找到触电的人以前,不要再烦心了,快快乐乐的,这样总行了吧?”

郭晓岚笑骂着说:“你个鬼东西,就会想鬼主意。可我能像你一样,瞪大眼睛,到处去找吗?”

冰岩反问说:“为什么不能?难道还有人整天管着你的眼睛不成?从明天起,我们一样了,都睁大眼睛去找。找上了,我们一起结婚。找不上,就都得快快乐乐的。我愿意跟着老佛爷快快乐乐做一辈子老姑娘。”

郭晓岚又打一把冰岩说:“你找不上对象,还耍赖在我身上不成吗?”

冰岩认真地说:“我就要赖在老佛爷身上。我的意思是催促老佛爷快找。老佛爷要找不上,就把我也耽误了。别以为找个中意的对象是很容易的。人家说,中国一半以上的夫妻是不幸福的,是凑合的。这个说法,或者说这个现实,影响了无数的人,这是现在大龄独身男女多的重要原因。大龄男人还好点,大龄女人过一年就掉一次价。我不知自己都掉到什么价位了。有时我就想,我没有成为老佛爷那样的女人,到底是幸运还是悲哀呢?不瞒老佛爷说,我更多觉得是悲哀。我确实是不如老佛爷。老佛爷就知足吧。”

郭晓岚不知说什么好了,一把把冰岩抱在了怀里。

午餐的时间到了,来餐厅就餐的顾客纷纷而入。服务员开始忙碌地接待顾客。

成跃山干完了后厨的活儿,来到餐厅帮助服务员收拾碗筷,清理卫生。他无意中听到有个就餐的顾客说,饭菜的质量味道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卫生。听说有的餐馆用地沟油,做饭的地方卫生很差,连生熟案板都不分。另有个顾客说,到酒店吃饭,睁一眼闭一眼吧,酒店后厨要给那么多人做饭,不可能像家里那样干净。

听了顾客的议论,成跃山便对他们说:“我是在这里后厨干活儿的,这里后厨特别干净。如果不信,可以去看看。”

那顾客说:“是吗?那太好了,我们相信,只要这里后厨的卫生好,我们以后会常来的。”

顾客的议论使成跃山有了一个想法。他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王德经理。正好王德手里拿着个单子往餐厅里来了,他就擦擦手,迎着王德走过去。

王德没有理他,直往后厨去了。王德是来给郭晓岚她们安排饭菜的。

乔芙蓉见后厨把给郭晓岚她们的饭菜准备好了,就来到冰岩办公室,问郭晓岚和冰岩在哪里吃饭。

冰岩征求了郭晓岚的意见后,叫把饭菜送到她办公室里来。

王德领着几个服务员,端着饭菜来到冰岩的办公室。王德让服务员把饭菜在冰岩办公室的餐桌上布好后,向郭晓岚和冰岩请示还需要什么。冰岩挥挥手说,不需要什么了,叫他们下去。

乔芙蓉在王德和服务员退出后,请郭晓岚和冰岩在餐桌前坐下,给她们斟上酒以后,也退了出去。

这天下午的时候,明所长来公安分局开会,临进会场,不放心明明,给明明的店里打电话,电话无人接。他又打明明的手机,手机是关闭状态。这让明所长很不安,就把电话打到派出所,告诉成富山说,他不放心明明,叫成富山去明明店里和她家里找找,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他。

成富山很快来到明明的美容美发店门前,看到店门关着,白文侠却站在店门外边,就问她怎么也来这里了。

白文侠说:“我正要问二哥慌慌张张来这里干什么呢。我是来找明明老板的,有事要办。”

成富山也不客气,直截了当地说:“这么说,你没有见到明明,对吧?那我得快去她家里找她了。”他说着,转身就走。

白文侠一听,知道有事情,追着成富山问:“明明她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成富山边走边告诉了她明明的事。

白文侠来找明明,是想给她推销美容产品的,听了成富山说的事,就和成富山一起去明明家里找她。

他们来到明明住的地方。这是栋六层楼,他们来到四层明明家门前,敲门却无人应。成富山见家里没有人,更加着急了,马上跑步下楼。

白文侠在离开那栋楼时,无意中回头看了一下。这一看不要紧,惊得她差点叫出声来。

她发现,明明就坐在这楼的楼顶上。

白文侠立刻叫住成富山,指给他看。

成富山和白文侠很快商量好了应对办法。他俩悄悄来到楼顶上,清楚地看到了明明的背身。在白文侠绕到楼顶另一侧后,成富山开始跟明明说话。

成富山对明明说:“明明你好。是你哥叫我来找你的。你哥去分局开会了。你快跟我下去,你哥找你,有事要跟你商量。”

明明回头看着成富山,擦了把眼泪说:“成富山你来得正好,我正想给我哥留下一句话呢,请你告诉我哥,明明对不起他,明明感谢他这么多年来对我的照料和关心。是我不争气。我对不起我哥。我要走了。”

成富山赶紧劝明明说:“请你不要尽往坏处想。既然知道对不起你哥,就应当以后做好了,让你哥满意才是对的啊。”

“我的伤口太大太疼,我受不了,我只有死了才舒服。记着告诉我哥,我对不起他,我走了。”

就在明明纵身要跳楼的时候,白文侠一个箭步扑到了明明跟前,把明明抱住了。

傍晚。郭晓岚开车回到了她家楼下。她下车时,看看车上买的奢侈品,犹豫片刻后,随便拿了几个下了车。到了家里,她把那几个奢侈品扔到一个壁橱里——那壁櫉里边已然堆着好些奢侈品了。

屋子没有开灯,黑洞洞的。郭晓岚就像黑暗中的一个幽灵,在屋子里绕了几圈,最后躺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刘幼诚驾车回来了。他探头看看楼上,见家里窗户黑着,叹了口气,在车上发了会儿呆,才停好车,进了楼。

他回到家里,开了灯,忽然看见沙发上躺着个人,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当看清是郭晓岚的时候,就问她:“你怎么回家不开灯呢?”

郭晓岚幽幽地说:“吓着你了吧?以为看见鬼了是吗?我要真变成鬼,你就好了,刘家也就得救了。”

刘幼诚不愿接郭晓岚这话,没有搭腔,在另一个沙发上坐下了。

郭晓岚问:“你为什么不接我的话?”

“我接你的话,能说什么呢?”

“我不想变成鬼,我想离开这个家。幼诚,你就放了我吧。放了我,刘家就得救了。”

“你不要再说老话了。刘家不用你救,不要忘了爸妈说的话。”

“不要把爸妈的话当真了,我们两个当事的人,应当做出正确的决定,这事不能再拖了。”郭晓岚说得很认真,语音很重。

刘幼诚不愿和郭晓岚继续这个话题,沉默了一下,转换话题,问她一天没有在办公室,干什么去了?

郭晓岚说:“去逛街了,怎么了?”

刘幼诚说不怎么,办公室的人有事找她找不到。

郭晓岚有气无力地说:“公司里的事,你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找我干什么?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为什么非要依靠我呢?”

刘幼诚想说什么没有说出口,暗暗叹了口气。

郭晓岚看看刘幼诚,接着说:“为什么非要让自己窝囊呢?你是男子汉,没有必要受我的气。”

刘幼诚欲言又止,低下了头。

郭晓岚又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想说爸是怎么说的。你现在不是孩子了,自己的事要自己做主,你就做一回主好吗?”

“就不要再想那么多了,行吗?”刘幼诚用央求的口气说。他说着就站起来,去了书房。

郭晓岚似要叫回刘幼诚,但看着刘幼诚怯懦的背影,没有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