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人发杀机

所有的战士和猎人,都莫名其妙地晕倒了。

西坡的高地上,“刺客”通过瞄准镜,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

他不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也不知道敌人到底在哪里。

一股恐惧感在他的心头蔓延。

这时一只猎鹰从天空飞来,变成了压倒他内心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猎鹰附身而下,在“刺客”的头顶旋转了三圈。

这表明他的位置已经暴露了。

对于狙击手来说,暴露位置就意味着死亡。

“刺客”一刻也不敢停留,扛起狙击枪向后山跑去。

他离开后不到一分钟,叶飞就从井台边站了起来。

他见四周的人全都昏迷着,就立刻跑到了妈妈身边。

一捧深井水淋在脸上,叶玲玲猛然惊醒。

叶飞看着母亲断裂的手指,他的心在滴血,恨不能以身代之。

“对不起!妈妈,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好孩子,我不疼,这里怎么了?”

“他们都中了迷烟。”

“快去把你三叔放下来。”

徐村长醒来之后,立刻对叶玲玲跪下说:“对不起,小姐,是我没有保护好您。”

叶飞有些懵了。

他从来不知道妈妈还有这层身份。

那一世,叶玲玲至死都没有告诉叶飞,他的父亲是谁。

难道这一世,叶飞有机会知道生父的身份?

“妈,你到底是什么人?”

“知道得太多,对你没有好处。快去把乡亲们都唤醒吧。”

“我先救程大夫,让他给你接手指。”

程大夫醒后,对叶飞感激涕零。

在叶飞的要求下,他立刻给叶玲玲接上了断指。

叶飞听说妈妈的手指没有大碍,过两三个月就能完全长好。

他总算松了口气。

程大夫说:“今天多亏了你呀!潇潇在哪里,她还好吗?”

叶飞想起程潇已经去了很久,担心她有危险,背上弓箭就下山去了。

山下三辆军车上的司机,正在呼呼大睡。

他们身上都带着酒气。

看样子程潇是成功了。

可是,叶飞从山上下来时,并没有看到程潇。

他猜测程潇应该是从后山回村了。

后山回村的路比较远。

叶飞从前面回村,应该正好能跟她在井台碰面。

他正要离开时,却听到背后有拉枪栓的声音。

猎人的警觉性,让叶飞预感到了危险。

他立刻腾空而起,同时身体旋转180度,张弓射箭。

“咻——”一箭射穿了司机的咽喉。

司机手中的p90微冲差一点就瞄准了叶飞。

他的眼神逐渐迷离,几个呼吸之间就意识溃散了。

既然已经开了杀戒,为免后患,叶飞索性将另外两名昏迷的司机也杀了。

然后,他快步回到了村里。

这时程潇竟然还没有回来。

猎人们都被徐村长一桶井水给浇醒了。

徐村长把大家伙召集在一起,商量着该怎么处置高湛等人。

猎杀小队的人都绑了起来,目前都处于昏迷之中。

老罗叔,老钟叔和老李叔是猎人村的三个元老。

他们都反对杀死高湛等人。

老罗叔说:“一旦杀了营垒士兵就相当于造反,我们以后只能当土匪了。”

徐村长说:“我们是猎人,就算躲进去深山老林,也照样能自给自足。”

老钟叔说:“营垒士兵的武器有多厉害,你们也看到了。他们要是不被迷晕,咱们用弓箭能打过机枪吗?”

老李叔也建议,把营垒士兵都叫醒了,希望可以跟他们谈判。

徐村长拗不过三人,气得直跺脚。

猎人村的男女老少们经历劫后余生,都感动不已。

那十个被高湛选中的小女孩,全都喜极而泣,依偎在家人身边。

叶玲玲看到儿子归来,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众人见叶飞回来了,都来询问他的意见。

叶飞说:“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我必杀高湛。因为他对我有夺妻辱母之恨,此仇不报,我枉为人子。”

这时高湛竟然也醒了。

他看到自己被绑着,立刻开始挣扎。

徐村长说:“我们猎人家的绳子,都是用来捆狮子老虎的?要是连一个人都栓不住,说出去,还不让人家笑掉大牙。”

高湛恶狠狠地说:“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营垒守军就会把猎人村夷为平地。”

叶飞冷笑一声,左手揪住高湛的头发,右手拿着匕首一划拉,将高湛整成了秃子。

高湛大声尖叫:“啊——饶命!”

这时,其他中毒的士兵也逐渐醒来。

“判官”用命令的口气说:“快把我们放下来,不然你们都会死得很难看。”

叶飞立刻抓住“判官”的右手,一刀下去砍断了他四根手指,然后又把断指塞进了他的口中。

“判官”面色惨白,阴狠地盯着叶飞。

他要记住他的脸。

叶飞冷哼一声,匕首在“判官”小腹上横切一刀,竖切一刀。

只见,“判官”的肠子从十字刀口里哗啦啦流了出来。

众人都傻眼了,他们想不到叶飞竟然如此残暴。

叶飞环视四周,大声说:“你们不指责他,掰断了我母亲的手指,却要来指责我的残忍吗?

你们别忘了,我从十三岁就开始独自打猎。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其实,我也曾天真过。

第一天打猎时,我捕到了一只兔子,就把它带回家养着。

我都舍不得将其杀死。

可到了第二年,我才十四岁的时候,就能面不改色地分割一头野猪。

我今年虽然只有十七岁。

但是死在我手上的猎物已经不计其数。

其中不光有兔子、狐狸和麋鹿,也有豺狼虎豹和狗熊。

这一路走来,我早就心坚如铁。

对我来说,杀个把人真跟宰只鸡没什么区别。”

高湛等人都听得目瞪口呆。

老罗叔语重心长地说:“我们是猎人,不是屠夫。”

叶飞反驳:“生在高氏领地,我们的尊严,还不如一条野狗。

我等可以卑躬屈膝,也可以颜面无存,甚至可以流血流泪。

我们承受如此多的屈辱与苦难,不就是为了守护家人平安吗?

所以,若遇外敌,意图毁我家园时,我等必誓死力拒。

若有强敌,欺辱父母妻儿时,我等当以命相护。”

叶飞所言激起了猎人们心中的血性。

众人纷纷点头:“叶飞说得真好。”

只听徐村长一声叹息:“反抗的目的是使敌人流血,而不是跟他们同归于尽。”

叶飞皱眉道:“三叔,你也反对我杀高湛吗?”

徐村长说:“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杀了高湛,全村人都会受牵连。”

老罗叔说:“如果我们能偷偷地杀掉高湛最好,可铁匠村的人都知道高湛来过这里。所以,我们如果我们杀了人,这事儿根本瞒不住。”

老李说:“铁匠铺只剩下几个老弱病残。不如晚上派几个人过去,把他们的房子烧了,永绝后患。”

陆建新听了,不住地哀求:“求求你们不要对铁匠铺赶尽杀绝。我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你们。”

叶飞说:“猎人村不会去杀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这是我们做人的底线。”

陆建新赶紧给叶飞磕头:“谢谢你仗义执言。”

叶飞说:“不用谢我。虽然我不杀你的家人,但是我会杀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