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唇亡齿寒
“对,如果内阁不给我们传达,我们就亲自去见陛下。”
“是啊,内阁不能不作为!”
一时间,这些官员们各个群情激奋,恨不得立马就冲到皇帝面前去。
“行了,在这里瞎嚷嚷什么?”
杨嗣昌当即骂道,“你们到底要说什么?如果不说出来,我们怎么和陛下说?”
“杨大人,我们希望皇帝陛下收回成命,恢复钱大人的职位,同时杀了那个祸国殃民的妖人!”
王清源立马就将手中的折子递了过去,一脸正色道。
“你们的意思,我们会转告给皇帝陛下。”
李标心里清楚,这里大部分的人都是钱谦益的门生故吏,并没有表面上说的那么大义凛然,其实都是为了自身的利益而已。
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要知道,崇祯最讨厌的就是朋党了,这些人还明目张胆的招摇过市,实在是找死。
而且最为主要的一点就是,他觉得那位高人并没有任何过错。
而且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根本没有任何的私心。
钱谦益为了一己私利,落到这个下场,那完全就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别说是他了,哪怕是其他人,也不会多言语,更别提送到皇帝陛下那边。
“你们的意思,我们会向陛下传达的。”
杨嗣昌生怕这些人在这里闹事,立马挥了挥手说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你们就各自退了,不要在这里聚众。”
“希望大人当着我们的面,送到陛下手中!”
然而,王清源却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
“你们还在胡闹什么?”
李标可就有些忍不住了,立马沉声道,“这里是内阁,由不得你们乱来。我们帮你们递折子就行,其他的不劳操心!”
“我们……”
“你们在干什么呢?”
王清源正欲开口,突然一声厉喝传来。
众人不由得转头望去,却见魏忠贤带着一批锦衣卫跑了过来。
在看到这些如狼似虎的锦衣卫之后,翰林院和国子监的书生们终于是有些害怕了。
“魏公公,你来的正是时候。”
杨嗣昌可不给他们面子,立马就指着王清源为首的人说道,“这些个官员都准备造反了!竟然跑到内阁来闹事儿,而且还想闹到文华殿去!”
“哦?当真有此事?”
魏忠贤一挑眉,目光锐利地看向了他们几个,那利剑一般地眼神看的人心里发毛。
“我们不是来闹事的!”
王清源心里清楚,现在如果不站出来,身后那些人立马就会做鸟兽散,当即朗声道,“我们是来给内阁提意见的,是来给陛下正视听的!身为臣子,这是我们应尽的义务和责任!”
“好,很好!”
魏忠贤可不管这些,他挥了挥手,那些个锦衣卫和东厂探子立马就将这些人围了起来。
“那咱家倒是想听听,你们是如何做的?”
他甩了甩袖子,一脸严肃道。
“陛下不应该听信那个妖人之言,违背祖制!不顾百官劝阻,更不应该罢免捉拿钱大人!”
王清源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咬着牙说道,“现如今朝堂混乱,应该重用钱大人,我们……”
“够了!”
魏忠贤也是立马就明白了,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他们党派的利益?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又有何用?
他往前走了一步,冷笑道,“好,说的真好啊!说实在的,你们放在国子监和翰林院,真是大材小用了。你们就应该去边关看看,去民间看看!只会在这里手捧圣贤书,骂骂当朝者真是屈才了!”
“告诉你,咱家可是上过战场!去过辽东!你们见过死人吗,见过那遍地的尸体吗!现在苦苦如此空虚,民间还有大批的灾民!明明能够让他们吃饱饭,可你们偏偏为了所谓的祖制!不让种!请问你们饿过肚子吗?”
说到这,他的眼神立马就冷了下来,咬着牙笑道,“好一群冠冕堂皇之徒,就应该将你们送到边关去!”
“来人,将王清源等人拿下!”
话音一落,那些锦衣卫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将为首的几人给摁住了!
“魏忠贤,你难道想残害忠良吗!”
王清源没想到,这老太监竟然敢抓人!
“随便你们怎么说,反正咱家在你们眼里也不是好人。”
魏忠贤冷笑一声,开口道,“奉陛下口谕!”
“万岁!”
李标等人一听,也是纷纷跪倒在地。
“钱谦益心胸狭隘,容不得人,擅自调动军队,其罪可诛!”
魏忠贤朗朗开口,瞥了一眼那王清源已经是面如死灰,“其门下弟子,勾结一派!诬陷他人,通通下诏狱定罪!”
“陛下……”
这话一说完,王清源等人惨叫连连,各个痛苦不堪。
“带走!”
魏忠贤也没有跟他们废话,随即一挥手,锦衣卫就将为首的几人都抓走了。
“各位起来吧,陛下还有一件事要你们做。”
看着战战兢兢的官员们,魏忠贤心里甚是得意,忍不住笑了起来,将李标扶起,“李阁老,你恐怕还要再忙一会儿。”
“魏公公,陛下有什么吩咐?”
身为清流,李标向来是看不起魏忠贤一党的。
“这事情也简单。”
魏忠贤拍了拍这位首辅的肩膀说道,“皇帝陛下听说这上一任的内阁首辅韩爌也是山西人士,也是怕他和晋商以及建奴那边有关联,所以希望你们也写一封折子,递上去。”
“什么……”
李标等内阁官员以及那些翰林院的官员都傻眼了。
要知道韩爌身为内阁首辅,虽说没有什么大的建树,可人品这一块儿绝对没问题的。
如果说他通敌叛国,更是不可能。
李标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恶寒,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这首辅的位子,可不是那么好坐的。
而且还有最主要的一点就是,皇帝这人向来生性多疑。
他已经不是在怀疑韩爌了,而是在怀疑他们整个文官集团。
突然想到了钱谦益,唇亡齿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