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找工作
等了十几秒，我的手机里传出王度的声音，“钱已经给你了，你还打什么电话？”
我冷冷道，“我忘了告诉你，昨晚的事，我录了像，你若打电话报警说我持刀抢劫。
我就把录像给警察，包小满也可以作证你强奸未遂。
报不报警，你自己掂量。”
“你个小兔崽子。”王度骂声未停，我已挂掉电话，骑着自行车扬长而去。
我相信王度不会再报警。
骑着自行车一路急行，我到了日月华庭小区，这是一个高档小区，我姐家在这。
快到单元楼，我看到我姐正走向一辆路边车，忙喊声姐。
我姐转过身。
我的自行车在她身边停下，“姐，你出去？”
我姐轻嗯声，反问，“小帆，不上班，你怎么来了，有事？”
我点点头，“姐，我想和你说说王度的事。”
“你姐夫？”我姐脸色微微变变。
我应声是，刚要说，我姐道，“小帆，工作上的事，你不要和姐说，姐就是个家庭妇女，做不了你姐夫的主，你姐夫让你咋干，你咋干就行了。
你来找姐也没用，最后还是听你姐夫的。”
我的心骤然感到丝凉意，怪不得刚才王度提到我姐，满脸不在乎。
“姐，我不是为工作的事来找你，是为别的事。”
我姐再次把我的话打断，“别的事，你也不用和姐说，我现在过得挺好，不想为那些捕风捉影的事烦心。
何况还有孩子。
家散了，孩子怎么办？
小帆，你就不要为姐操心了，把你自己打理好才最重要。
我听说你对公司女员工动手动脚，如果不是你姐夫帮你解决，你就被人告了。
你已经不是小孩了，怎么还像上学时一样胡来。
幸亏你姐夫是老总。”
“姐。”我把她的话打断，“这是王度告诉你的？你信他的话？”
我姐沉默几秒，“小帆，信不信不重要，重要是咱们家不能没有你姐夫。
听姐的，回去好好上班，别和你姐夫呛着来。”
我姐轻抚一下我的肩膀。
我轻笑声，以前听公司同事说，女人不能长久做家庭主妇，做久了，就会没有骨头。
当时，我认为这是笑谈。
现在我明白了，不是笑谈，是真的。
“张丽，聊完没，王佳的麻将桌都支好了，就等咱俩了，你快点。”路边车里探出一个女人脑袋，朝我姐催道。
我姐立刻回应马上马上，又向我匆匆道，“小帆，姐还有事，就不和你多聊了，你记住姐的话，赶紧回去上班。”
说着，我姐从包里取出几张钞票递向我，“拿着。”
我把钱推回去，“姐，我不要钱，你去打麻将吧。”
我姐顿顿，收起钱，走向车，看她到了车门前，我不禁喊道，“姐，如果王度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我姐停下，回身看向我。
我也看着她，“我是你弟弟，我希望你过得好。”
说完，我跃上自行车，直向小区外。
出了小区，我的心空空落落，茫然不知该去哪里？在市区里兜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到家。
我准备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于是我蜗居在家里，一步门都没出，除了打游戏就是刷视频，吃饭点外卖。
以前在羽飞每天忙忙碌碌，一直希望有时间将游戏打个够，可现在只过了两天，我就腻了。
每次放下手机，看着窗外，我心里就会产生巨大的失落感，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遗忘了。
我其实不喜欢这种封闭的生活，我还是想走出去。
第三天，我就换了身装扮，走出屋门，去了海城人才市场。
来到人才市场，我才知道今天正巧是招聘日，市场里招聘和求职的都很多。
我在市场里转了一圈，找了几家心仪的公司上前询问，结果都是铩羽而归。
我的学历太低了，一提学历，就被对方否了，甚至有人还在我背后轻蔑嘀咕，一个高中学历也敢来这应聘，这是人才市场，不是劳务市场。
听着别人的讥讽，我没有生气，只有后悔，我高估自己了，确实来错了地方。
走出人才市场，我站在台阶上，想自己该去哪？
风将地上的一张废纸吹起，起起伏伏，我感觉我就像那张废纸。
身后被人轻轻一拍。
我回身看，一个胖子出现在我面前，“哥们，没找到工作？”
我点点头。
“我给你个工作，你愿不愿意干？”胖子追问。
“什么工作？”我反问。
胖子一晃脑袋，“跟我来。”
我疑惑地看着他。
胖子笑道，“我不会坑你的，绝对是好活儿，适合你干，想挣钱就跟我来。”
我俩对视片刻，我应声行，跟着胖子重新回了人才市场，穿过拥挤的大厅，进了一间办公室，胖子指着墙角一套玩偶熊服，“你先穿上试试。”
我看看玩偶服，“你让我扮玩偶熊？”
胖子笑应声对，“我观察你半天了，你一个高中学历在这肯定找不到工作。
算你运气好，我们的工作人员今天有事来不了，我看你身量和我们工作人员差不多，才招呼你过来，想挣现钱，就把衣服穿起来试试。”
我没答话。
胖子哼声，“还不愿意，那你走吧，学历不高，架子不小。”
我没动，“一天多少钱？”
胖子看看我，“二百，中午管顿饭，早晨九点到下午六点，连着三天六百。
日结。”
我点点头，“我干。”
胖子笑了。
我也笑笑，根据在羽飞的经验，我知道胖子说得是行价，他没骗我。
我穿起玩偶服，胖子的眼光不错，我穿起来正合适。
胖子又让我表演几个动作，我都做得很到位，完全是一个憨憨的玩偶熊。
胖子很满意，交代几句，带着我从另一个门到了人才市场外的一个档位上，那里已有人在派发传单，传单上是一个公众号的二维码，我的工作就是配合派发传单的人，将来来往往的求职者吸引到档位边来。
很快，我就进入了角色，厚重的玩偶服穿在我身上，虽然不舒服，但想到今天我还能挣二百，没有白来，不舒服也就无所谓。
不知不觉，时近中午，求职者已寥寥无几，胖子招呼众人去吃饭。
我正准备摘掉头套透口气，有人走过来。
我的手顿时停下，走来的是刘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