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拜师
“上界中的灵尘稀薄，对玄者修炼的影响远低于我们，所以有大量玄者对上界趋之若鹜，许多宗门倾尽一宗一族一国之力而培养出来的天纵奇才在他们长成后都去往了原生界甚至是元素界”北冥玄素重重地叹息一声
“这也就造成我们下界资源的极大耗损”
“然而，千百年来依然有着亿万玄者将士甘愿前往镇魔关，每日战死数少则上万，多则数十乃至百万，镇魔关下尸横遍野，白骨累累”
“正是因为他们前赴后继，舍生忘死，献出了一切，这才有了三万年来幻星界的安稳，一旦镇魔关破，千亿生灵将惨遭涂炭”北冥玄素没有再说下去
沐辰没有说话，沐雪瑶眼角泛泪，脑海浮现出镇魔关上玄者将士们血战魔族的场景，无数人妻子离散，家破人亡
“前辈，如见镇魔关情形如何？”沐辰问道
“我离开之时刚抵挡住魔族的一次大冲锋，但高阶强者损失惨重，大多身负重伤，所以我此来玄灵山脉是为了取得虬龙翼和虬龙之鳞炼制复灵丹，有了它就可解除异蝠族的魔毒，他们的伤势才可痊愈”
“否则一旦魔族再发动一次大规模的进攻，没有了高阶玄者的参战，恐怕需要付出百倍的低阶玄者们的命啊”北冥玄素说到此开始剧烈咳嗽，情绪激动牵动了身体的伤势
他说得没错，如今魔族的进攻一次比一次猛烈，而人族的力量却越来越弱，此消彼长之下需要付出的代价是多上许多倍玄者的生命
镇魔关是此界最后的一道屏障，而这道屏障是用数不清的玄者和普通将士的尸骨堆砌而成的
“既然有镇魔关的存在，为何还是有魔族可以进入我界？”沐辰想到了那日在沐家沐清卓谎称魔族进入沐家药园引沐清宏前去防守，这才将他杀害
“因为镇魔关近年来损失惨重，自从人皇陨落后，联盟越发松散，各族各自为战，再没有了团结一心的力量，所以会有一些低阶的魔族趁乱混入我界，因为数量太多一时也难以顾及”
“可尽管只有少量的低阶魔族进入，依然造成了非常大的伤亡，他们烧杀抢掠，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但联盟力量有限，只能依靠各宗门自行清理境内的魔族余孽”
“联盟负责镇守镇魔关，各族清除进入的魔族，分工合作确实是一种很好的办法”沐雪瑶柔声道
沐辰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北冥玄素见状问道：“少年，难道你有不同的看法？”
“前辈，瑶儿所说确实不错，但那是理想状态的，她高估了人性，特别是对于那些屹立百年千年的大族来说，家族的利益要高于人族共同的利益”沐辰沉声说道
“不错，不错，你继续说下去”显然北冥玄素很满意沐辰所说
“人性本逐利，他们所要担心的是家族的存亡，若是镇魔关没有被攻破，那他们大可以继续待在这片世代生活了千年的土地上”
“可一旦镇魔关破，那他们大概率就会举族迁入上界，以此来躲避灾难，绝难有有与幻星界同生共死的觉悟，人一旦有了选择的机会，就难有同归于尽的觉悟”
“同样的道理，对于进入此界的魔族漏网之鱼，各族会选择的不是追杀魔族守护百姓，而是只要魔族之人不踏入他们的领地，他们就会选择袖手旁观，就算进入了他们的领地也仅仅只是驱逐而已，至于危害百姓荼毒生灵的事又与他们何干呢？”
“怎么...会？”沐雪瑶有些不敢相信沐辰所说的，或者说她不愿去相信人性可以丑恶到如此地步
北冥玄素点了点头，“他所言不错，各族之间非但没有共同御敌，反而相互倾轧，为了争夺地盘资源不顾人族大局，到头来真正遭受祸端的都是普通百姓”
“前辈，那镇魔关中的玄者从何而来？”沐辰问道
“镇魔关每年都会派人去往各大国度和宗族，勒令他们必须每年派遣出一定数量的玄者前去镇魔关抵御魔族，除此之外还有一部分不属于任何门派宗门，只为心中一腔热血守护苍生，往往这一部分人都成为了镇魔关的中流砥柱”
“我们幻星界最强者，如今的镇魔关第一人就是一位散修玄者，若非他的存在，恐怕幻星界已灭”北冥玄素面露尊崇，显然是对这位镇魔关第一人有着深深的敬仰与崇拜
沐辰还想问什么，北冥玄素制止了他
“好了，你们知道这些也就够了，在你们实力足够强大之前，知道的越多反而会有更多的顾虑，对你们今后的成长极为不利”
北冥玄素看向沐辰，伸手摸向他的肩膀，红色玄光释放片刻，随即摇了摇头叹息“你极为聪明，可惜...可惜了”
“前辈，可惜什么？”沐雪瑶见状，立刻问道
“我观他骨龄已有二十，但修为只有入玄二阶，虽已是二阶巅峰，可此等天赋实在不足”
“才不是呢！辰哥哥二月前才觉醒了玄脉，仅仅两个月时间已提升了将近两阶的实力，这种天赋你还见过第二人吗？”沐雪瑶立刻反驳，她不允许任何人说沐辰的不好
沐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沐雪瑶的脑袋
“此话当真？！”北冥玄素有些惊讶，直了直身体
“那可不”沐雪瑶自豪地说，“而且辰哥哥修炼的可是最...”
听到这里，“前辈，瑶儿说的没错，小子是三月前觉醒的玄脉”沐辰挡住了沐雪瑶接下来的一句最难修炼的雷属性玄功，他还不想暴露雷系玄力的秘密
沐雪瑶看了沐辰一眼，虽有些疑惑，但没有再多说下去
北冥玄素看着两人，沐辰的眼神沉寂如水，看不出任何情绪与真假，但沐雪瑶就简单得多，她的眼神中有着对他的骄傲和浓浓的爱意，像白纸般一眼就可以看透，所以他没有怀疑
“我还需在此地养伤一段时间，在离开之前我可以传授你们我的所学，不知你们是否愿意？”北冥玄素正色道
“我也可以吗？”沐雪瑶有些忐忑，毕竟自己在他眼中实在太过渺小，他看得上沐辰的天赋，可她自己却什么都没有
“当然”
“愿意愿意”沐雪瑶雀跃地说道，随后想了一下，“我们需要拜你为师吗？”
“可拜可不拜，你们救了我一命，相当于救了镇魔关千万将士，我必倾囊相授以报此等大恩”北冥玄素说道
沐雪瑶看了看沐辰，沐辰对着她点了点头
沐雪瑶当即跪下
“小女姓沐名雪瑶，来自沧灵国云风城，今日愿拜前辈为师，尊师重道，刻苦修炼，敬遵师父教诲”随后叩头九次
“好好好，今后你就是为师的第二位弟子了，在此之前我只有过一个弟子，也就是你的大师兄了”北冥玄素摸了摸胡须，非常高兴，强忍着伤势躬身回礼
“那你呢，少年？”北冥玄素看着沐辰
“前辈，小子...”沐辰有些犹豫不知怎么开口，他见识过眼前这个男子的恐怖力量，可以将如此强大的虬龙打至重伤，拜他为师是普通玄者修得几世福分也得不到的机遇
可这个机会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似乎...师父这二字对他来说有着别样的情感与寄托
“辰哥哥”沐雪瑶拉了拉沐辰的衣角
见沐辰神色犹豫没有答应，北冥玄素没有生气淡淡一笑：“没关系，哪怕不为师徒你想学什么我都会教你”
“谢前辈”沐辰到最后还是没有答应，因为师父二字，像是在他记忆空白处有着极为特别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