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颠覆认知
云风城，城主府
“不知是两位王爷和宗主驾临，未能远迎，我等罪该万死”闻讯赶来的墨寒墨月躬身拜道，眼神中充满了惊慌
他们二人知道闹出这么大动静皇城肯定会来人查询，没想到竟然是这三位亲自驾临
议事厅中，两位老者并排坐在首位，中年男子坐于次位
“为何是你们二人，墨诩呢？”安鸿信皱眉，“难不成真如他所说墨诩已经死了？”
“禀王爷，府主确于三日前殡天”墨寒依旧弯着身子答道
“何人所杀？”安鸿信没有质疑，接着问道
“三日前...”墨寒准备将当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
“什么人！”堂外传来怒喝
“发生了什么，没看到有贵客在此吗？墨真你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墨月保持着弯曲身子回头对着身后的副堂主说道
“是”
不一会，墨真脚步匆匆回到议事大厅后双膝跪地对着墨寒墨月禀报道
“禀堂主，外面来了四人，皆...皆是辟玄后期的强者，他们要进来”
还不等两位堂主做出反应，坐于主位的老者淡淡说出
“让他们进来吧，他们是与本宗一起的”
“是”墨真也识时务，不等堂主发令，迅速回身去将他们带入
“你继续说，当日发生了何事”另一位老者发出帝王之音，他没有直接问为何云风城中爆发出了那么强大的玄力波动，层面之高让他都感到胆寒
“三日前，沐家发生激烈的战斗，全部长老和沐家上万弟子都出动了”墨寒道
刚进入大堂的其中一个中年男子冷哼一声
“哼！家族之间为了一己私利竟然公然发动这么大规模的战斗，你们云风城中的几大家族是这些年过得太好了吗！”
闻言，墨月忍不住大声说道“这并非我们城中家族的内斗，而是沐家与一个外来者的激战，具体情形我们也是听逃出来的萧家和欧阳家玄者转述”
“他们是那日是沐家沐雪瑶遭到沐家迫害，随后出现一个神秘男子带着一只强大无比的虎曦救下了沐锋父女”
“虎曦？”被称为宗主的老者显然很意外，目光看向随他而来的一个辟玄后期的中年男子，眉头微蹙，那中年男子也看向老者，眼神中同样出现深深的疑色
同样坐于主位的另一位老者看到这位帝国第一强者因为一个名字出现不寻常的反应时，联想到了四年前得到的一些消息，眸光微动，冰冷的杀意从眼底深处闪过
“难道宗主认识？”墨月对这种大人物发出的惊讶感到奇怪
“你所说的那只虎曦境界如何？”老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
“他们说高达辟玄八阶，整个云风城中唯有府主境界上高于他”墨月如实说道
“辟玄八阶...四年...怎么可能？”老者在脑海中计算着什么
“你继续说回沐家之事”表面上却没有犹疑对着墨月墨寒说道
“那只辟玄八阶的虎曦非常强大，沐家十数位长老使用最强大的阵法都无法将其拿下，又调集了城中各个分部的沐家弟子来援”
“另外三大家族和我城主府都闻听此事，府主便带着三位堂主去了沐家”
“三大家族也带领众多强者前去，到了沐家发现沐家长老们都战至力竭，是沐家最虚弱之时，于是想乘火打劫瓜分沐家，没想到沐家居然还有一个沐家先祖留下的护族法阵”
“哼，当年的沐家先祖也只是心玄初阶，难道他留下的法阵过了千年之久还能将辟玄巅峰的墨诩斩杀吗？”先前那个中年男子又是一声冷哼，显然他不相信这种说法，
“不...不是法阵杀了府主，是...是”墨寒结结巴巴地回答，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是什么？！”安鸿信和两位老者此行的目的就是探究那股磅礴玄力的来源，看他的样子，墨诩的死很有可能与此有关，于是逼问道
“沐家大战时，沐清卓靠着玄阵屠杀三大家族的玄者，而府主则是对那只虎曦和随他而来的神秘男子下手，就在即将杀死虎曦和那个男子时，那个男子突然爆发出了一股惊世骇俗的力量！那股力量竟然引发了天罚！！”墨寒越说越激动
两位老者同时站起，随后转头看向对方，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天罚？那是什么？
天罚即是天道做出的惩罚，可这怎么可能？天道？神话中的存在
即使是以他们的层面也绝不可能知晓有关天道之事，现在居然说在这座云风城出现了天道
而且还是天道引发了天罚
“你继续说下去”坐于主位有着帝王威严的老者说道
他没信，他们七人没有人会相信，可也没有当即反驳而是继续追问道
“幸免的玄者有几人看到他一瞬杀死了三位堂主，然后...破开了空间，将府主放逐到了虚无的异空间之中，随即引发了天道震怒”墨寒已经在尽可能客观地陈述当日发生的一切，可这一切是那么让人不可置信
两位老者和安鸿信面无表情，如果说先前对天道的存在与否还抱有一些怀疑，那现在就是彻底不相信墨寒所说的每一句话
什么天罚降世，什么破开玄界空间，以他们两百余年的见识都未曾有过半点耳闻，如何相信？
“怎么可能！宗主和两位王爷在此，你可知欺瞒哄骗该当何罪？！”一中年男子怒斥，他没法相信听到的这些，以他所在的层面而言，这一切像是天方夜谭，童话故事中都不可能出现的神迹
这个中年男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宗主的称呼放在王爷之前，他名为羽竹，灵剑宗护法之一，那位被称为宗主的老者即为灵剑宗之主，名为羽梦寒
“羽竹，王爷在此，不得放肆”羽梦寒淡淡道
“是，宗主”羽竹随即闭口不言
“宗主，难道您相信他所说的是真的吗？！什么天道都是无稽之谈罢了，这些只出现在传说中子虚乌有的东西，哪怕真的存在又这么可能出现在此？”
“何况是破开玄界空间，这怎么可能？！即使是传说中的王玄至尊都不曾听说有能力做到”先前两次冷哼脾气暴躁的中年男子又站了出来，对着羽枫抱拳问道，此人名羽幻，同为灵剑宗三护法之一
“放肆！！”这次羽梦寒怒了，“天道是否存在岂是你可以妄自揣测，退下！”
“宗...宗主”羽幻还想说什么
“咳咳”突然在一旁的羽叶咳嗽数声挡住了他的话头，羽幻无奈退了回去
羽叶也是三护法之一，且是最强护法，有着辟玄巅峰的实力，羽幻次之，辟玄八阶，羽竹最弱也有着辟玄七阶的强大实力
一个宗门居然有着如此强大的实力，而这也是羽幻无所顾忌的凭借
此次来的七人中，灵剑宗四人，皇室三人
皇室二王一人是中年男子安鸿信，另一人是白发老者安澜，他们二人是父子关系，共同保卫皇室
天道代表神明，是一个帝国君权神授的证明，而羽幻说出这话无疑是在狠狠地打皇室的脸面，若天道不存，帝国皇权何存？
哪怕他们心里都知道天道并不存在，哪怕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一种用来愚弄普通人的话，但事关皇族权威，从无人敢当面点破
皇室中安鸿信和那位老者都面无表情没有说话，跟随而来的另一位辟玄八阶强者脸色阴沉，满腔怒火，若非安鸿信眼神示意阻止，他定然冲上去和羽幻死拼
“墨寒，难道你以为用这类虚无缥缈无从佐证之言就可以蒙混过关吗？你可知欺瞒本王的后果是什么，你是想城主府全府数万人都害死吗？”
充满霸道的帝王之音传入城主府众人耳中，加上心玄境的压迫感，墨寒墨月瞬间跪地匍匐而拜，大声喊道
“王爷！我们所言句句属实啊，当日之情形整座云风城数千万人皆可作证，天道震怒，百里天空黯然无光，乌云密布下电闪雷鸣，天地震动，万民跪拜啊！”
“即使当日我们并不在沐家，可那来自天道般的威压所有人都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浩劫降临，众生颤栗！你可以去闻讯城中所有人求证”
“大人！堂主说的没错，当日我们都清晰感受到了那窒息般的感觉”
“事实真是如此！”
......
议事大厅众人都跟着附和，都在证明那日发生的真实性
这几句话如重锤般狠狠砸在了安澜和羽梦寒的魂海之中
这一次，他们的信念真正被动摇了，万灵为证，天道威压居然真的存在
“既然天罚降临，那...那你们为什么还活着？后来呢，发生了什么？”羽幻没了之前的怒气，有些结巴地问道，显然也被吓得不清
“没人知道天道为何降临，可没过多久天道的威压又莫名其妙消失了，亦无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一切都一定与那个男子有关，他与天道抗衡，而且最后还没死”墨寒匍匐在地回答道
与天道抗衡，五个字足以再次震惊住所有人
“那个神秘男子现在何处？”羽梦寒恢复了平静，面色平淡地问道
“天道的威压消失后他屠灭了夏侯家和沐家所有灵玄五阶以上数百名强者，两家强者几乎死绝”
“随后他就消失了，一同消失的还有沐家之女沐雪瑶，那只虎曦趁乱带着沐锋和他的妻子也消失了，再没有过关于他们的讯息”墨寒如实答道
“他为何这么做？”安澜皱眉问道，他为帝国皇族，对这种大规模强者的死亡很在意
“应...应是夏侯家与沐家欺辱了沐雪瑶的缘故，所以被灭”墨寒从欧阳家与萧家得来的消息说出
“安兄，看来我们在皇城感受到的磅礴力量就是来自天道，或者是那个神秘男子了”羽梦寒对着安澜低语，并不在乎其他家族的生死
“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天道....真的存在吗？男子又神秘地消失了，我们再想寻得真相恐怕极难了”安澜发出踌躇之语
“不管天道是否存在，都至少证明了那男子有着极其强大恐怖的实力，所在的层面之高也定然远超我们的想象，不知是哪方的至尊人物降临，这般的存在我们又如何去探寻”羽梦寒苦笑道
“既然知道了前因后果，也该离开了”安澜对着众人说道
下一瞬，安澜和羽梦寒以及安鸿信消失在原地，随行的四人也随之腾空离开
......
见他们走远，副堂主墨真走到墨寒墨月两位堂主身边小声问道
“堂主大人，他们究竟是何人？竟然这般不把我城主府放在眼中”
“他们...呵”墨寒苦笑一声，“他们来自皇城的皇族和灵剑宗，一个是沧灵国的最高统治者，另一个可是唯一在实力上超越了皇族的宗门啊”
“安澜和安鸿信父子二人都被先皇封了王，共同辅佐年仅半甲子之龄的新皇，可但如今形势波谲云诡，哪怕是皇族也......”
“要变天了”
墨寒没有说下去，抬头看向天空，依旧蔚蓝、澄清如洗，虽然府主逝去但好在度过了那灭世之劫，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