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这绝对不可能
有了平整木板拼接木板的带来的惊奇。
议事厅里的所有人，都预料到小物件一定会带来更大的震惊。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衙役的手上，看着他从密封袋里往外拿小物件......
啊——？
看到衙役拿出的东西，一个监审不由惊讶叫了一声。
衙役先拿出了一个长木片。
长木片中间已经有了裂痕，看那样子，随时都有可能折断。
紧接着，衙役又拿出一个破损的木盒。
木盒上面的盖子已经裂开一个大洞。
盖子斜挂在木盒上，摇摇欲坠，稍稍一晃动它就会掉下来。
木盒有一个侧面已经掉了，其他三面也是歪歪斜斜。
衙役小心翼翼的捧着破损的木盒和破裂的长木片，把它放在徐监考前面的桌子上。
“这个考生的小物件，原来就是一个普通盒子！”
张监考瞥了一眼破损的木盒，故意不屑说道：
“本以为这个考生的小物件，会是一个新奇玩意，让人大开眼界。”
“太让我失望了！看来这个考生，空有一手木工技艺，却固守陈旧，缺乏开创新境——”
“呵呵，张监考此言差矣！”
徐监考指着面前破损的木盒，冷声道：
“此木盒虽然已被损坏。却仍可见其做工精湛，巧制榫卯更是功力深厚。”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木盒——”
说到这儿，看到那六个监审伸着脖子往这边看，徐监考挥手说道：“你们且过来观看——”
看到监审们围过来，徐监考指着木盒侧面的榫卯结合处，继续说道：
“诸位都清楚，用榫卯连接，乃本朝新生之技，很少有人将榫卯用于承重物件......”
“徐监考所言极是。”
李监审赞同道：“榫卯之技，现在更多用在物件的炫技，以显其精致珍贵。就像前面高强和禄琪所做的木梳那样......”
徐监考点点头，兴奋道：“正是如此。现在榫卯之作，皆是用画工雕刀刻制而成，只能是显示雕琢之精。而杨浩做的这个木盒——”
徐监考意识到自己说秃噜嘴——说出了杨浩的名字，立马止住话头。
张监考大惊失色，看着徐监考，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几位监审不解的看着徐监考，显然没有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这几位监审没有想到“杨浩”是一个名字。
“哦，我有一个朋友叫杨浩作——”
到底是老奸巨猾，徐监考说道，“他也做过一个榫卯结构的木盒，没有成功。”
“而这个考生所制榫卯之盒，虽然已经破损，但仍可见其技艺之精。”徐监考话锋一转：
“所以，我给这个考生的小物件大通！”
徐监考突然打住话头，随即给了一个大通。
“徐监考，你给的大通过早了——”
张监考把木盒盖子掰开，露出里边残破的已经看不出原样的滑翔机。
滑翔机的机翼已经掉下来，断成三节。
机身也断成两截。
尾翼就更惨了，碎成好几块。
“诸位请看——”
张监考指着木盒：“该考生的小物件，并不是这个榫卯木盒。而是里面的这个东西——”
张监考从木盒里拿出一块机翼的碎木片，冷笑道：
“该考生的小物件是这个，不知道是什么鬼怪东西。所以——”
张监考看着徐监考说道：“徐监考以木盒为小物件，给了大通，鄙人认为实属不妥！”
听了张监考的话，徐监考没有说话，他把木盒里的碎木片都倒了出来。
徐监考把几块碎木片拼了拼，也没拼出个子午卯酉来。
“看这些木片厚薄一致，光滑如镜，这个考生的斧工确实令人叫绝！”李监审不由赞叹道。
“是啊，是啊。”
赵监审附和道：“此考生平削木板，雕刻榫卯，皆是斧头之技，足见其高超技艺，赵某佩服至极！”
另外几个监审翻看着桌上的碎木片，目光流露赞赏之色。
“诸位——”
张监考说道：“斧头，乃木匠之利器，亦为技艺之象征。该考生用斧技巧娴熟，平削木料更是技高一筹，张某也是佩服。”
“但是——”
张监考话锋一转：“此考生的小物件评审，我却只能给不通！”
面对众人的惊诧目光，张监考不慌不忙，坦然道：
“小物件评审。看的是创意之新，构造之巧，精美且实用。诸位请看——”
张监考一指桌子上的碎木片，高声问道：“这是什么小物件？如果有人能指出这是何物，本监考必给大通！”
“张监考所言极是！”
王监考插话道：“小物件的评审，或观创意独特，或观构造巧妙，或观实用超群。”
说着，王监考从桌子上拿起一块碎木片：
“此考生木匠技艺精深，手艺娴熟，榫卯雕刻高超，我们已在前面的评审，给予了大通评价！”
“然而，正如张监考所说，小物件的评审，主要是从创意、构造、实用方面来评判，所以，对于这些碎木片，我也给不通！”
“我还是坚持给大通！”
徐监考打定主意，看着另两位监考，提醒道：“有如此木工作品的考生，必对自己的技艺充分自信，二位若给不通，此考生必定落榜——”
“那又如何？”张监考一脸不屑。
“酉时发榜时，二位还是提前想好应对之辞，以免横生枝节，引起麻烦......”
按照木匠考试的规定，发榜时必须设立申询处，负责受理落榜考生的申诉，接受问询。
徐监考的意思很明显，杨浩来申诉的时候，由你们二位负责受理并回答问询——和我没关系。
徐监考早已想好，把银子退给张监考，这样一来，即使杨浩没有当上注册木匠，自己起码也是良心安静。
“哼——”
听了徐监考的话，张监考鼻子一哼，理直气壮道：“我们遵循大霁律法，秉公评审，不需准备什么应对之辞！”
张监考又看了看几位监审，说道：“诸位监审，我给此考生小物件——不通！你们有没有异议？”
“没有异议！”李监审说道。
“没有异议！”“没有异议！”
其他几个监审也都点头称是。
“验证考棚号码！”张监考喊道。
衙役从小黑口袋里拿出号码牌，大声念道：
“13号！关口县杨浩！”
“什么？杨浩？”
关口县的刘监审惊讶道：
“这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