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脱光生扑

银血,是在武者身上多发的一种绝症,患病后积年累月腐蚀血肉等最后死的时候只留下一具冻僵的空壳,因此也被称作寒疾。

银血在世间无药可医,李茂名在世的时候就是总念叨要不惜一切代价治好他乖孙,但是并没有亲眼看到愿望成真算是含恨而终。

现在天降灵药中年男人当然答应,点头如捣蒜。

去院子里抄起铁锹就去鸡棚开挖。

原来李家把这珍贵的传世名器藏在了这种地方,还真有点灯下黑的味道。想到这里,秦霄忍俊不禁。

“秦先生,宝盘在此。”中年男人捧着刚挖出来的一包油纸走进来。

油纸展开,一只斗彩鸳鸯莲塘纹盘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其中,自明代至今历尽枪林弹雨,沧海桑田的岁月变迁仍然保持着它的端庄。

秦霄仔细地接过手里,全方位地鉴别了一番确定是休蝉传下的老东西之后,再放进提前准备好的盒子里收好。

“药丸刚才给你儿子服下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朝小男孩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中年男人当下就涕泗横流,没给秦霄一点阻拦的机会,跪下就拜,“多谢神医救命之恩!”

然后也不管秦霄怎么回应,又快速起身到小男孩身边查看情况,“阿宝,你感觉怎样?好点没?”

“药好苦。吃下去之后一直觉得身体热热的,像在泡温泉。”阿宝整张小脸都纠结到一起。

“是吗!你调运真气试试,看还会不会发病了。”中年男人浑身颤抖,呼吸急促,他太激动了。

“好。”话音一落,阿宝立刻开始运功调息,随着时间过去他周身居然凝聚了肉眼可见的白色雾气。

雾气越聚越浓,让身在一旁的中年男人都觉得浑身舒畅、心旷神怡。

渐渐的阿宝觉得身子越来越烫,坐立难安干脆起身施展起拳法,将所学功夫全部打了个遍之后,他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滴在地上汇聚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洼,像是一块被融化了的寒冰。

阿宝喘着粗气只觉得酣畅淋漓,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畅快的练功,而一旁的中年男人早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粗粗的手掌快速地抹了一把眼泪。

“李先生,你这个柜子里的都是些什么?刚才也不见你拿出来用。”

“哦,那些,那是我练手的作品,都是些烧坏了的或者破损的瓷器。我放着当学习心得用了。”中年男人说着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秦霄听了后,盯着那只泛着光的茶杯看了又看,自来熟地打开柜子把它拿了出来。

“这个呢?”

“这个是我做的仿明斗彩鸡缸杯,出窑之后各方面都挺成功的就是太激动了失手磕了一下边。”

你还真是容易激动啊,秦霄都无语了。

不过正好,“能送我吗?看着挺喜欢的。”

“嗐,破酒杯不值钱了,您喜欢就一起拿走吧。救命恩人开口了,这点破烂算啥!”

甚至还给秦霄找了个质量不错的礼盒仔仔细细包装好。

接下来就是把盘子送去机构检验安排后续事宜这些,等回到唐宅,洗去一身的疲惫,趁着月色正美打坐吐纳了几个周天后,秦霄才拿出那只酒杯对着月光细细琢磨。

不论是先前的元青花瓷瓶还是刚收回来的斗彩鸳鸯盘,都是全凭秦霄那只能够看破一切真相的右眼。按陈七星的话来说,这是天目,必须是天生仙体才会孕育、驾驭这样的眼睛。当年陈七星酒后下山,看到秦霄的眼睛瞬间醒酒果断拐回去跟着练功。

所以秦霄能看到那只酒杯身上的金光也就不足为奇了。这种发光的器物按他所学应当是上古修道者才会炼制使用的法器,法器没有禁制的时候就会法力外泄看起来就是在发光。

那么为什么会被一个普普通通的现代瓷匠给烧制出来呢?

遇事不决睡大觉。

第二天醒来,又要收拾行李去往江南,也就是今年唐宝斋拍卖会选定的会场。

入住唐凯安排好的总统套房,令秦霄没想到的是居然在这里再次遇到了一个人——柳若冰。

秦霄刚结束每日晨跑,准备回房间冲个澡哪成想,一打开门就看到柳若冰在里面。

我走错房间了?秦霄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个。看来这么狗血的事情让向来精明的他也懵了。

“老公,你回来了。”

柳若冰听到开门声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说话间就要往秦霄身上扑。

秦霄眼疾手快一个侧身闪到一边,“你怎么进来的?难道是唐凯?”他第一时间怀疑唐凯那小子,该不会又旧情复燃往他这个“义父”背后捅刀子吧。

“他哪有这个本事,我这是…托了点小关系拿到了你房间的房卡。”

“行,你要住这是吧。”秦霄说着就要往外走。

“哎别走。老公!”柳若冰急忙拉住他。

“警告你别拉拉扯扯的,柳若冰我对你没兴趣。”

“好嘛。我就是,想来求你放柳家一马的。”

原来是前一阵子唐万山安排人断了柳家的资金链,让他们的全部产业都受到了重大打击目前面临破产,而柳若冰一听说秦霄即将出席拍卖会,就多处打听提前摸到酒店房间。

人都进屋了,秦霄这颗七窍玲珑心又怎会猜不到她想干什么,但他也没有立刻挑明,“求?我很好奇,柳小姐私自入室是打算怎么求呢?”

结果他没想到的是,柳若冰动作居然这么快,自己说话间的功夫一抬眼,人家衣服都脱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柳若冰光滑白皙的胴体柔若无骨地贴上来,一阵刺鼻的香气扑面而来让秦霄十分厌烦,抬手一挥将柳若冰远远推倒在地。

“柳若冰,我劝你自重。”秦霄是真生气了,这人什么意思,觉得自己会被一条抹布勾引?

“啊!好疼。”柳若冰揉着胳膊,眼中泛出因疼痛而起的泪水。

就在这时,这样的姿势突然让他看到柳若冰胸口的文身,那是一个十分古怪的符号,正是这个符号如一道闪电劈过,让十年前那场大火重新烧回在他的脑海中。

那个打晕自己父亲的高大男子手腕上正是纹了一个这样的符号,因为样式太过古怪诡异让秦霄印象深刻。父亲是秦家唯一没有陷入昏睡的人,如果不是被这个人打晕秦家恐怕根本不会烧起大火。

痛苦的回忆重燃,让秦霄双目充血,呼吸都带着微微的颤意。

“你这个文身是什么意思?”

本以为柳若冰会大为警觉从而有所回避,没想到她毫不在意,“这个?这就是柳家嫡系才有的家徽而已。”

“柳家嫡系一脉每个人都有?”

“对啊。”

好好好。

柳若冰,没想到你还不是毫无用处。

柳家,我要你们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