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志向冲突
“我们不需要融资。”
一座明亮的大厦前，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边打着电话边往大厦门口走。
男子乌黑的中长发，冷峻的侧脸，眼神坚毅而淡漠。
说罢，男子挂断电话。他迈着台阶，来到玻璃门前。
一个保安连忙将门打开，毕恭毕敬地对男子微微鞠躬喊道：
“沈总早上好。”
沈玉微微颔首，径直走进大厅，乘坐电梯来到办公的楼层。
办公区内大家都在忙碌着。
沈玉穿过走廊，路上不时有人对着他恭敬地打招呼。
来到办公室，沈玉刚坐下，便有人敲响了门。
“进。”
吱呀，门被推开，一个头发稀疏，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笑着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跟着女秘书。
“沈总，富安基金的罗斯先生多次向咱们提出入股的意向，旨在推动玉林堂上市。他们对玉林堂未来的规划书都拿来了。您要不要过过目——”
中年男人谄笑着问道。
边说，中年男人边给端着文件的女秘书使眼色。
女秘书赶忙就要把文件呈给沈玉。
沈玉看也没看，而是皱起眉头，冷冷地对着中年男人说：
“老刘，我说过多次了，玉林堂不需要融资。以后这种事不要再向我汇报。直接拒绝就可以。”
刘洪忙陪着笑脸说：
“沈总，富安基金可是全球屈指可数的金融大鳄，他们的亚洲基金是全球最——”
“好了。”
沈玉打断道。
刘洪的笑容僵在脸上。
“老刘——”
沈玉看着刘洪，严厉地说：
“我们现在主要的目标是抚心丸在M国的临床申报，你身为副总，要明白企业的使命，不要把心思放在别处。你明白吗？”
刘洪尴尬地笑了笑，连忙说是。
沈玉瞥了眼手持着文件，低着头的秘书，开口问道：
“小李，申报M国FDA认证的文件处理得怎么样了？”
李秘书身子一颤，偷偷瞟了眼刘洪，刘洪顿时别过头去。李秘书咧了咧嘴，咬了咬嘴唇，嗫嚅道：
“还、还在处理中。”
沈玉一听，顿时怒了。他猛地站起身，狠狠地拍了下办公桌。
啪
李秘书和刘洪两人身子随着一颤。
沈玉吼道：
“这件事都拖了多久了？还在处理中？能做就做，不能走给我走人！”
李秘书低着头，不敢吱声。
办公室的外面的员工们似乎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纷纷扭头往这边看。沈玉扭头一瞪，顿时都俯身忙工作去了。
沈玉将视线移回来，他看了看低着头的李秘书和目光躲闪到别处的刘洪，他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出去吧。”
边说，边坐在了办公椅上。
李秘书如释重负，连忙点头说是，快步退了出去。
沈玉瞥了眼刘洪，刘洪尴尬地笑了笑。
“沈总，那我也忙去了。”
沈玉对着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刘洪弓着腰退了出去。
两人都离开，办公室内只剩沈玉一人。他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重重地叹了口气。
玉林堂是他祖上传下来的老药房，八年前父亲意外去世，二十岁出头的他临危受命，披荆斩棘，将老药房发展成了一家知名的医药制造企业。更是把主打药品抚心丸从几百万，做到了近十亿的销售额。
他的下一步计划是响应国家弘扬中药的政策，将抚心丸国际化。第一步就是要打通M国市场，通过M国的药品审核。
但因抚心丸畅销，无数资本想介入推动玉林堂上市，但沈玉不想，他不愿被资本摆布，改变志向。但副总刘洪，对此事很积极，原因无他，刘洪持有一些股份，想要上市套现。
忙碌了一天，夜色已浓，沈玉又加班到深夜。办公室只剩他一人。
关了灯，离开公司，路上行人稀疏，他走上天桥，打算去对面买杯咖啡顺道回家。
刚走没多远，忽然听到有人喊道：
“老板好，老板好。”
沈玉扭头瞥了眼，发现是个瘦骨嶙峋，跪在木板车上的乞丐。他的脚盘着，像是残疾了。
“我一眼就看出你是个大老板。”
乞丐笑呵呵地说。
沈玉皱了皱眉，大部分这种乞丐都是装出来骗人的，他提步想走。
“哼，现在的人，就是冷漠。”
乞丐的声音在他身后幽幽响起。
沈玉听后，觉得好笑。他不想理会，迈步又要走。
乞丐又没好气地说：
“有钱人都是剥削穷人起家的，可让他们吐出点钱，比登天还难呐。”
沈玉停下脚，沉默了下，转过身，打量了一番乞丐，这才看到对方眼眉上有条伤疤，脸上脏兮兮的，虽然衣衫褴褛，但是也能看出来个年轻人，最多不过三十岁。他顿了顿说：
“你年纪轻轻，为什么不能自食其力？”
乞丐听后，脖子一下子伸得老长，难以置信地打量了会沈玉，哈哈笑道：
“老子倒是想，得有本钱啊，你站着说话不腰——”
“你想要多少钱？”
沈玉打断他道。
乞丐皱了皱眉。
“我可以无条件信你一次。”
沈玉继续说。
乞丐愣了愣，随即没好气地说：
“真能装，要一万块你给嘛！”
沈玉二话不说，掏出手机，对着乞丐的二维码就扫了一通。随后，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去。
乞丐切了一声。
“装模作样。”
他懒洋洋地从破旧的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看，呆住了，眼睛顿时放大。他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看，嘴巴都要掉下来了。他的双腿一下不残疾了，猛地站起身来，望向沈玉的背影。
他的手机屏幕显示两万元到账。
路灯昏暗，沈玉开着车回到家中。
妻子陆芸正在客厅等他。
“忙一天累了吧？”
陆芸边走过来边说。
沈玉脱下西装外套，递给陆芸，自己走去卫生间洗了手。
饭菜已经做好。
两人坐在桌前，陆芸给沈玉夹菜。
“今天怎么样，在公司？”
陆芸问。
沈玉摇了摇头。
“刘洪还是想上市，一直压着不让李秘书申报IND，我暂时不能翻脸，只能用警告李秘书来敲打他。”
“唔。”
陆芸沉默片刻，叹了口气：
“人都是会变的。”
沈玉沉默不语。
匆匆吃过了饭，沈玉便回了书房，看起医药界的资讯，他发现最近中药材一直在涨价。
屋外传来了陆芸收拾碗筷的声音。
陆芸端着碗筷来到厨房，放进洗手池里。池上的窗户映着楼外的星光。她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
与此同时，在这座城市的某个灯光昏暗的房间里。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刘洪坐在桌前，举着电话。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刘洪脸上慢慢洋溢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对着电话咬着牙说：
“我要让沈玉永远不能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