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借势而为
干脆，顺势而为。
顺便再看看燕王准备耍什么花招。
“我大夏不会亏待有功之臣！”
“郑鸿武代陛下与本官前往柳州，安抚灾民，赈灾有功，赏自然是要赏的，不知众卿家有何想法？”
朝堂上的气氛有些诡异。
与郑鸿武有仇的燕王一派，主动为郑鸿武请功，太后也没有拒绝，他们这些吃瓜群众，更没有理由否决，平白无故地去得罪郑鸿武这个狠人，纷纷拱手称赞。
随即，众官员们开始讨论封赏的事情。
大多数官员提出的建议，就是赏赐一些金银锦缎等玩物，还有府宅。
要知道，郑鸿武已经是西厂提督兼锦衣卫指挥使。
就太监来说，已经掌握了极大的权力，想想看，似乎除了这些身外之物的赏赐，也没别的。
燕王站在朝列中，听着众官员的话，心里暗笑。
那日府上谋士刘养正提出这个谋划的时候，他就非常满意，觉得甚妙，今日在朝堂上提出来，岂会这么简单。
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扭头看了一眼大殿中央的。
何略会意，再拱手说道。
“太后，臣有话说。”
“通过赈灾一事，看得出来，郑公公才能出众，如此大才，当该好好重用，才是最好的赏赐。”
“臣僭越，当今司礼监掌印太监年迈，精力多有不济，郑公公年轻力盛，可以更好地为陛下和太后分忧。”
忽略此言却有僭越之举。
司礼监是大楚十二监中最威风的太监部门，而掌印太监权力更大，掌督皇宫内一切礼仪、刑名之事。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批红的权力。
因此，掌印太监一般都是由皇帝直接任命的。
不过，郑鸿武作为太后眼前的红人，虽有僭越之举，何经略心里倒没有太多担忧。
没有理会内阁众臣仿佛要吃人的目光，何略心里得意不已，这是燕王教给他的计谋。
他们一派与郑鸿武争斗，损失不小，反观内阁一直坐山观虎斗，时不时的还推波助澜一把，让他们非常被动。
这一次给郑鸿武请功，将林封推上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置，就是要将内阁也拉下水。
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置堪比阁老。
内阁通过的奏章，需要经过司礼监掌印太监批准，才能生效。
老皇帝殡天后，原来的司礼监掌印太监也不知道受了内阁多少好处，一路绿灯，基本上内阁首辅审阅过的折子，就会被通过，就连被驳斥的风险也没了。
郑鸿武一旦坐上这个位置，内阁就不可能再这么舒服了，不管愿意不愿意，双方势必会发生矛盾。
他们就可以抽身出来，坐山观虎斗。
届时，不管是郑鸿武赢了，还是内阁赢了，对他们来说都有益无害，甚至可以趁机摘取胜利果实。
一石二鸟。
稳赚不亏。
燕王对此也十分满意。
这不算阴谋，这是阳谋。
太后要掌权，不可能只盯着自己而置内阁于不顾，否则当平衡打破的时候，内阁手上极大的权力将很难遏制。
要在打压自己的同时，遏制住内阁，司礼监掌印太监这个位置就非常重要。
大殿内安静下来。
郑鸿武本来还有些奇怪，但听到这里，稍一思索，就明白了燕王一派的险恶用心。
只是，一个馅饼砸了过来，他能不接吗？
必须地接。
司礼监掌印太监位子太过重要，势必要收回来的。
当然说到这里，郑鸿武干脆不再犹豫，顺便看看内阁的反应如何。
至于燕王那边，想这样就逃离出漩涡，只能说，想得太简单了些。
一旁，南宫婉看到郑鸿武的反应，没有再多想，就应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子，便由郑鸿武来坐吧！”
话音一落，朝堂众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明知道燕王图谋不轨，太后竟然应了下来。
而且，身兼司礼监掌印太监、西厂提督、锦衣卫指挥使，郑鸿武的权力可就达到了太监所能达到的巅峰，难道太后就不担心吗？
“太后……”
内阁次辅刘雍彻底不淡定了。
西厂公和锦衣卫指挥使，他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子，实在太关键了。
只是，刘雍还没站出来，就被首辅萧远廷一把拉住，随后暗暗摇了摇头。
就这样，一场朝会在几家欢喜几家忧中结束。
燕王春风得意，脸上的笑容浓郁得都快要化不开了，仿佛取得了莫大的胜利。
内阁一众人看着燕王离去的背影，脸色很是不好看。
内阁首辅秦文轩脸色有些凝重，次辅刘雍则是满脸愤怒。
燕王这个奸贼，这一首祸水东引，倒是给他们出了个难题。
而此时，回宫的路上，南宫婉也满脸不解的望着郑鸿武，说道。
“燕王明显不怀好意，想要将内阁也搅进浑水里来，你为什么要如他所愿呢？”
南宫婉都能看出来，她不相信郑鸿武看不出来。
“燕王要治，内阁也要治，既然如此，何必畏首畏尾呢？”
“无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郑鸿武不置可否地一笑。
郑鸿武没有再跟南宫婉回乾安宫，安抚了女人后，出了皇宫，去了西厂。
刚到西厂，一众厂番都迎了上来，只不过，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走到郑鸿武前面的时候，纷纷低下了头。
“督主，属下无能，枉费督主信任，请督主治罪！”
叶苍猛地跪在地上，凄声说道。
郑鸿武心里一惊。
前往柳州的这段时间，西厂的事务都是叶苍在处理。
他的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出事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郑鸿武脸色有些不好看，沉声问道。
“督主，赵钱郑陈四家的家主在接手四大皇商产业的时候，被五城兵马司中的南城兵马司扣押，关押在了南城兵马司的内牢里。”
叶苍拱手回应道。
听到这话，郑鸿武的脸色更加阴沉。
昨日在乾安宫的时候，南宫婉就提醒过他，燕王可能对这四家出手。
他当时想着有西厂照看，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没想到还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