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难兄难妹
“赶紧洗！这一堆脏衣服呢！动作都快点！”
庄言这边吃了亏，而庄婵那边的情况也没比他好多少。
云婆婆收拾完了庄言，又来到了女佣这边。
要知道庄婵先前也算是个大小姐，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洗衣服这种脏活累活居然会落到自己头上。
她感到有些委屈，但是也没有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把一切痛苦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说你呢！动作快点！”
“啊！”
庄婵突然痛苦地惨叫一声。
“婆婆，别，别打了！”
云婆婆的竹鞭再次落到庄婵手上，庄婵旁边的姑娘霜儿都忍不住替她求起情来。
“云婆婆，她新来的不懂事，我替她多干点不就行了。”
“霜儿，你倒挺会出头的嘛?”云婆婆说时又一竹鞭砸到了她身上。
“霜儿姐姐。”庄婵眼含泪花，轻声唤着她。
“霜儿，你进府也有一段时间了。婆婆我最讨厌的就是我在教训人的时候，有旁人插嘴！婆婆我的眼里揉不得沙子！”
“婆婆，霜儿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霜儿不停地求饶着。
“你，去给我一边罚跪去！”
不过云婆婆可没因此而原谅她。
眼看着替自己出头的霜儿姐姐受罚，庄婵心里确实也不是个滋味。
“云婆婆，既然要罚，怎么能罚霜儿姐姐一个人?！”
庄婵刚说完便自顾自放下手里的活，去跟霜儿一同跪着。
“好啊！一个个都逞能！我看你们能犟到什么时候！”
云婆婆再次放下狠话，“跪不到天黑，不许给我起来！”
“玲儿妹妹，你说你这是何苦呢?”
“霜儿姐姐，那你这又是何苦呢?何必要替我说话?玲儿刚来的不知道怎么干活，不懂事，何必连累你与我一同受罚。”
“唉…”霜儿听后微微叹了口气，“这云婆婆姓云，掌管着云府下人大大小小的事务，毕竟也不是好惹的。”
“莫非她真的也是云家中人?”庄婵一时间来了兴趣，忍不住问道。
“那个老不死的哪里是真的云氏啊?！只不过也是从小被卖到这，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家主也是念及她在云家这么多年，苦劳甚伟，才特赐了云姓。”
霜儿耐心地解释着。
“唉，这破地方我是一点都不想在这待着。”庄婵也跟着叹了口气，随后又继续问着霜儿。
“霜儿，话说你进府也有些时日了，就没想过从这掏出去?”
“逃?要怎么逃?要知道这可是在云家啊?要是被抓到，这条命怕也是没了…再说了，再说了，我…”霜儿说时眉头紧锁，好像是还有别的什么难言之隐。
庄婵似乎也看出她的一点顾虑，便没有继续再追根问底。
“马儿啊，马儿啊，赶紧吃。”
一旁被扔在马厩的庄言，收拾着草料喂着马。
他没想到，如今进了云家居然混成了这么个落魄样。
他也可是来修仙，来学本领的啊，这云家未免也太不重视人才了！
困恼之际，他又在一旁担心着妹妹。如果真的沦为下人，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受了委屈，庄言心里暗暗发誓，迟早有一天他要出人头地，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玲儿妹妹，玲儿妹妹！”
随着霜儿一声声痛苦的惨叫，庄婵突然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玲儿妹妹，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这声音很快吸引了云婆婆的注意，率领下人赶到。
“这死丫头！还不起来?！”云婆婆直接一竹鞭落了下去。
“婆婆，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霜儿跪倒在一旁继续求着情，“玲儿她是太累了，方才定是体力不支晕厥了过去。求求云婆婆行行好，救玲儿妹妹一命吧！”
“这死丫头！”
云婆婆暗自嘟囔了一句，随后似乎是良心发现般地让下人取来了食物和水。
“死丫头不中用，一天天浪费粮食！”
“玲儿，你终于醒了，你刚刚可是吓死我了。”霜儿将她抱在怀里喂着水。
而庄婵醒来的那一刻看见食物，便直接狼吞虎咽了起来，没一会儿，便被吃得干干净净。
“还是饿。”庄婵虽然恢复了点精神，但是肚子里还是感觉空的很。
“玲儿，你要知道，这可算是我们两个人一天的食物了。”霜儿认真地看着她说道。
“什么?！就这这么点?这云府家大业大的，就算对待下人，为何也如此苛刻?”
霜儿抬头不敢明示，只是稍微做了个手势。庄婵便知晓，这其中又定是云婆婆搞的鬼了。
“这云婆婆，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她！”庄婵也暗自下定了决心。
“玲儿，咱们还是先想想办法，把自己的生活过好吧。”霜儿当头给她浇了一盆冷水，毕竟这云家家主是何等身份，又岂会管下人们的事宜，云婆婆在这也算是只手遮天。
“霜儿，你相信我，我一定要扳倒云婆婆！”庄婵闻言彻底被激怒起来。
霜儿眼神间又是掩不住的神伤，似乎是很有故事一般。
面对庄婵的雄心壮志，她丝毫都提不起兴趣。
“霜儿，怎么，你不相信我吗?你看看我们现在过的什么日子啊，当个下人干的净是苦活，还吃不饱，你们就不想改变一下吗?”
“我相信你，相信你。”霜儿似乎是很敷衍一般。
“唉，也不知道我哥哥那边怎么样了，不知道是不是也是我这般境地，被人欺负，受尽了委屈。”庄婵掉头又担忧起哥哥。
而此时，庄言躺在马厩里呼呼睡起了大觉，这样的生活似乎对他没有任何意义。而他，也一定要想办法改变这样的局面。
傍晚，庄言被云婆婆直接分进了一间保存草料的房间。
“我看你这么喜欢马厩，你干脆就直接睡这吧。”
临走之际，云婆婆都没忘嘲讽他一番。
这就寝的环境算是和昨天相比差了不知道多少，他是真的不知道王管家为什么要针对自己。
待夜色渐深，庄言直接朝草料房溜了出来。
按照昨天脑子里的路线，他先是溜出了马厩，来到昨天入睡的房间，然后又继续回忆着，穿过这里，进过一堵墙，来到了女佣们的内院。
而庄婵也重新被分配了房间，与那群可怜到下人们住在一起。
“玲儿，玲儿?”
庄婵小声地在院子里呼唤着，但是四周漆黑一片，也不见有人回应她。
此时，庄婵所出的房间也已是漆黑一片，王婆婆管教甚言，早已让人灭了蜡烛。
霜儿正小心翼翼地趴在床边，给庄婵的膝盖处上药。
“玲儿妹妹啊，我还没问你呢，今年多大啦?”
“霜儿姐姐，我今年十六了。”玲儿忍着疼痛答道。
“可怜的妹妹。那你又是怎么被卖到云家的?”霜儿继续问着。
可这时，庄婵好像听到了门外有人唤她的名字。
“婵儿，婵儿。”
没错！就是哥哥的声音！
庄婵激动得直接爬起来走下床，“霜儿姐姐，我这…还请您听我保密。”
“没事，去吧。”
霜儿微笑着看着她，至少她还是有人惦念着的，要真是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被卖到这云家，未免是太可怜了些。
“婵儿，谁欺负你了?是不是那云婆婆！我现在就找她算账去！”
庄言看着妹妹一瘸一拐地从房间里跑出来，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哥，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冲动?你忘了这是哪?咱们连炼气境都不是，还能找谁去算账?”
“婵儿，让你受委屈了，”庄言眉头紧锁，一脸严肃着，“不行，这地方绝对不能再待了！霜儿你听我的，你先回去今晚好好休息，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在此会面。”
看着哥哥似乎已下定决心，庄婵也不好再劝什么，只好听他的话又回了房间。
不过，也幸亏庄言及时三言两语下定决心，就在庄婵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巡逻的下人们提着灯笼赶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