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你是在说我吗?

许平在莺莺燕燕的女人身上扫过。

她们一个个浓妆艳抹,表面上是在关心苏婉儿。

实际上,却是在笑话苏婉儿。

你不是青州城第一才女吗?

以前比不过。

现在你家道中落,曾被才子们捧成了明珠的女人,现在却嫁给了一个流民。

她们当然要把曾经的嫉恨,全部都发泄出来。

苏婉儿自然明白这些女人的想法。

可是现在。

她却只能不断摆手,说自己夫君很好,说自己没有受任何的委屈。

只是她越是这样,那些个曾经嫉妒她的女人,反而是越说越离谱,好在身边还有萧红叶在,她们再怎么样想要发泄,也只能把意思通过许平来牵扯出来。

说她才女嫁给许平太委屈,说她本该有个权贵的真命天子。

最让许平生气的是,

这些个女人是在变着法挖苦苏婉儿呢,萧红叶那个傻妞,却根本听不出来。

她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说许平的那些坏话上,然后附和着,“就是就是!”

“一群长舌妇,还来参加诗会?离我媳妇远点,不然我抽你丫的!”

许平可没有任何客气。

直接冲过来对她们怒吼,高大的身躯透露出强悍的气势,就像是一个久经战阵,杀敌归来的大将军。

“你叫什么啦?这里是诗会知不知道啦!”

“流民就是流民,粗鄙不堪,苏婉儿你怎的嫁给这样的人啦?”

嘭!

许平一拳头,砸碎了她们围坐的小茶几,陶杯砸落一地,吓得她们倒吸一口冷气。

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捂着自己并不显眼的胸脯,大气都不敢喘。

萧红叶一瞪眼,“许平,来到诗会你还撒野,不是跟你说了,进来后离我们远点,净给我丢人!”

许平瞪了她一眼,“说你胸大无脑你还不服气,这些家伙表面贬低我,实际上不还是欺负婉儿?你还在这里附和,我真想给你一锤!”

“我!”

萧红叶一时间,也被许平吓到,她从没见过许平如此暴怒的一面。

萧红叶支支吾吾,目光看向苏婉儿,这才看到她的眼眸红红。

明显一开始,就有些状态不对。

因此也是对着那些擅长“阴阳”的才女们一番警告。

张庆山带着几个才子过来。

被吓得不敢说话的才女们,一个个立刻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委屈巴巴地跟那些家伙告状。

“嘤嘤嘤,不知道是谁,放进来这么一个粗鄙的家伙,还好哥哥们过来的及时,要不然,这家伙都要打妹妹了,呜呜呜……”

为首的一个女人,是青州城的万年老二,叫做陈落微,是城中一个商人的女儿。

都说文无第一。

她能被排到苏婉儿的后面,自然是才学方面差了太多。

要不是她穿得少,肯露肉,估计第二名都排不到这个女人。此时,也就是她表演得最为卖力。

一边说着。

还一边往张庆山身上靠,恨不得钻到后者的怀里。

“落微妹妹不要哭,我们这就给你出气。”

张庆山的眼睛居高临下,落入陈落微故意露出来的沟壑里。

狠狠看了两眼,张庆山把目光对向许平,瞬间从温柔变为暴怒,语气也是严厉起来。

“许平,我让你进来诗会,是想让你长见识的!那样你才有可能配得上苏婉儿,可你一来都给我干了什么?没教养的东西!”

这家伙为了帮陈落微出气,更是为了帮自己出气,在许平面前表现出一副说教的样子。

不管对方说啥,他都能占据上风。

可是许平,哪是个按照常理出牌的主?

面对张庆山爹头爹脑的发言,反手就是一耳光甩了上去!

啪!

响亮的巴掌声,让整个诗会针落可闻。

一个个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许平!

“你这人,为何如此粗鲁,竟然打人?”

张庆山背后,一个瘦弱的才子,结结巴巴,想要跟许平讲道理。

许平扬起了自己沙包大的拳头,那小瘦子识趣的闭了嘴。

一时间。

将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典故表现的很是真实。

张庆山捂着脸,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读书人,最看重的就是脸面!

他叫许平来这次诗会,不就是想找回来自己在酒楼里丢下的面子吗?这下倒好,面子没找回来,里子还被撕了个稀巴烂!

要知道在座的都是一个圈子里的有头有脸的才子!

他要是处理不好,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更可怕的是。

有可能会被这些才子们,写到各种书籍里……

“今日听风诗会,友人张庆山遇到顽人,一掌碎其齿?”

嘶!

只是稍微一想,他就要社死了。真怕这事,流传千古啊!

“我好恨啊!”

他越想越气,身子都在发抖。

最为解气的自然是打回去,不过他看了看许平沙包大的拳头,无奈忍了回去,咬牙切齿道,“匹夫!你可知道,这次诗会是由何人举办?敢在这里闹事,你活腻了!”

说着。

他有意无意,看向二楼一处雅间。

这次听风诗会,可是有京城来的大人物!他也是隐隐知晓,此时忍不住说出来,想让许平感到害怕。

只是让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许平听了非但不怕,还冷笑连连。

“诗会?屁会!”

四个字。

宛若炸雷,响彻整个会场!

一群才子才女们,又惊又怒,所有人的目光,都隐隐看向二楼的雅间。

清风吹过厅堂,假山瀑布叮咚,二楼雅间的纱幔轻轻吹起皱褶,隐隐间,有了一种气氛凝固的感觉。

许平挠了挠头,心里突然有些没底。

他刚才是因为妻子被欺负,所以才有些把控不住,甩了张庆山一个耳光。

后面的那句话。

也是因为,他对于场间的诗会,感官太差有感而发的。

乌烟瘴气,哪有想象中半点诗会的样子,要不是苏婉儿没说啥,他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妓院里。

“那啥,这诗会有啥好的?媳妇儿,咱们回去!”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许平脚下抹油就想开溜,不曾想二楼雅间里,却传来了一个慵懒的声音。

“还请这位公子说说,这好端端的诗会,为何成为了屁会?你是再说奴家,也是个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