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五万大军
杨羽觉得，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在安江城时，城主唐龙汉说过，楚王藏着范思思的画像，可能与灭门惨案有关。
不过这只是唐龙汉的猜测，当时杨羽持怀疑态度。
毕竟杨家跟楚王一个地下一个天上，楚王没道理特意针对杨家。
但眼下，辰阳侯也提起了楚王，杨羽就不得不重视了……
“你说的话若有半句虚言，我会让你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杨羽意味深长地道。
余高山瑟瑟发抖，道：“千真万确，真是楚王指使我的。这种时候，我还有骗你的必要吗？刚才陈老在这里，我不敢说，怕他告诉楚王。现在他都死了，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楚王为什么让你做这件事？”杨羽盯着余高山的眼睛，似乎能洞穿他的内心。
余高山颤声道：“抢女人，这种不光彩的事，楚王怎么可能亲自干？万一走漏一点风声，对他的名声和威望是巨大的打击。”
杨羽沉思了一下……
这个解释，倒也说得通。
上位者，不可能每件事都亲力亲为。
而余高山是楚王的心腹，脏活由余高山做，非常稳妥。即便真的走漏了风声，背锅的也是余高山。
杨羽接着问道：“当年闯入杨府的人，是一批红衣武者，但你府上，并没有红衣武者。那些红衣武者，是什么身份？”
余高山小心翼翼地道：“这种任务，连我都觉得不光彩，所以并没有安排自己的人去，而是雇佣了天虹会的人。”
“天虹会？”杨羽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余高山解释道：“一个拿钱办事的武者组织，有点类似天机阁的模式……”
杨羽道又道：“你刚才说过‘抢女人’这三个字，所以楚王的目标仅仅是范思思，杨家被灭是偶然？”
余高山满头冷汗，卑微地道：“我、我当时给天虹会的指令，就是活捉范思思，从来没让他们杀人，更没让他们灭掉杨家啊。杨家的灾难，都怪天虹会。冤有头债有主，求杨宗师饶我一命啊……”
杨羽冷笑。
天虹会确实是最终的执行者，但他们是拿钱办事的。
他们的任务是“抓走范思思”，那是杨家的少夫人，杨家怎么可能不反抗？
杨家反抗了，天虹会为了顺利完成任务，不可能不杀人……
抢人、杀人，是天虹会做的。
但没有余高山的指使，天虹会也不会做。
现在余高山说得自己好无辜一样，让杨羽感到更加恶心。
嗖！！
杨羽突然拔剑，朝着余高山划了过去。
“啊！”
余高山尖叫一声，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死，只是嘴巴被割烂了，鲜血淋漓。
杨羽道：“还没到你死的时候，带我去见楚王。”
天虹会，杨羽肯定是要找的。
但楚王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杨羽更想找他做个了断。
“呜哇……”
余高山的嘴被割开了，说不出话，只能使劲使劲点头，然后走在前面带路。
他怕楚王，但现在更怕杨羽，不敢不从。
…………
余高山一边往外走，一边在心里骂娘。
他骂的不是杨羽，而是天虹会：
狗曰的天虹会，老子让你们抓范思思，你们就真的只抓范思思啊？别的活就不能干得细致点？
你们都已经在杨府大开杀戒了，为什么不杀干净？
为什么偏偏剩了杨羽？
…………
事实上，天虹会将范思思抓来后，余高山就没关注过杨家。
作为高高在上的侯爷，关注一个小家族干什么？就算被天虹会顺手屠了，也无关痛痒。
后来，私生女嫁到安江城，余高山才偶然听说，杨家老大杨志飞躲过了一劫，其他人都死了。
不过杨志飞已经成了残废，余高山也压根没在意。
可余高山做梦都没想到，老二杨羽也活着！
当年这个最不起眼的漏网之鱼，竟变得如此恐怖。
…………
走出大厅后，余高山牵来两匹马，自己骑了一匹，给了杨羽一匹。
他觉得自己好惨。
堂堂辰阳侯，却要帮别人牵马。
手臂废了一根，嘴巴也烂了，浑身是伤，还要骑马带路。
等到了楚王府，一定让这小子死无葬身之地！
余高山脸上卑微，心中暗暗发狠。
楚王，那是楚州的天。
这杨羽既然敢去，那就是有去无回！
二人上了马，快速冲出侯爷府。
可两匹马刚出大门，却生生停住了。
一片黑压压的大军，挡住了去路。
余高山见状，眼神一亮，心说：守备军？我的好女婿啊，动作真快，看来是不用到楚王那儿，这杨羽就要殒命于此了！
大军一层又一层，将侯爷府围得密不透风。
在大军包围圈的正后方，搭起了一个临时的高台，上面站着一个身披铠甲的年轻将领。
虽然相隔甚远，但杨羽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正是今日婚宴的男主角，石涛！
杨羽刚进大厅时，就直接用筷子扎穿了石涛的手掌。
他觉得，石涛跟五年前的事无关，才没有直接痛下杀手。
想不到，这石涛趁乱跟着一部分宾客溜了，还带来了大军。
“杨羽！”
此时，石涛站在高台上，发出震耳的吼声。
他举了举裹着绷带的手掌，满脸怨毒：“我乃楚州将军，你伤我手臂，便是犯下了滔天大罪，你觉得你可能活着走出侯爷府吗？”
杨羽暗暗感叹，道：今天又做了件错事，筷子没直接扎他脑壳里……
一旁的余高山突然仰头大笑，道：“杨羽，现在是给我跪下磕头认错，或许能死得体面一点。”
他的嘴明明被割出了深深的伤口，现在由于兴奋、得意，竟是忘记了疼，能说出话来了。
高台上的石涛也是高声道：“杨羽，速速放了我岳父，否则让你死无全尸，抄你九族！我知道你是宗师强者，甚至能杀死陈老，但那又如何？今日郡城的五万守备军，尽皆在此，即便你有三头六臂，也难逃一死！”
杨羽呵呵一笑，道：“你一呼百应的样子，很霸气。但你躲在大军后面的样子，也挺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