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明面的办法
江月淼为何出现在这里呢?还有钱阳鑫是如何挣脱枷杻的?他又何时发现保利群、兆庆生对他心怀鬼胎呢?
这个说来话长了,那得从那日钱阳鑫隐隐约约感觉后面跟着一条尾巴说起。
自从和江月淼分开后,钱阳鑫摸、模模糊糊地感觉后面跟着什么。
后面是不是有什么跟着我们?
钱阳鑫不停在在心中猜测后面说跟着之物,然后感觉跟踪之人是江月淼。
何出“感觉”一词呢?
因为钱阳鑫与押送他的保利群、兆庆生每每在官道赶路时,偶尔后面传来奔跑的声音。
官道是路,是路就有人,按理来说奔跑之声应是理所当然地,然而许久之后却不见有人追上。
钱阳鑫他们现在赶路的速度很慢,慢到何种程度?一路观花赏景也不足为过。
出现这种怪相源自于保利群、兆庆生相信钱阳鑫的谎言,且有了五十两银子入兜里,还有押送无时间限制,只要钱阳鑫人到就行了。
至于何时抵达的时间?能拖到改朝换代。
其实押送有时间限制的。由朝廷对某路段花费时间进行估算得出个大概时间,在这基础上再多给两三个月。
押送这不可是看着那么简单,因为押送是靠脚的。而押送的路路也不是一成不变,经常受到各种各样的因素,例如天气、灾情等等,不得不拖了三四日时间。
多出来的三四月时间,看似很多,实则很少,往往都是踩着期限而到。
一般押送有时间限制的,都是大人物,像钱阳鑫这种小人物,只需配两个官兵即可。
无押送而带来官府的压力,加上保利群、兆庆生想抱什长的大腿而有意阿谀奉承钱阳鑫,因此他们现在待钱阳鑫真如亲生兄弟般,不似之前拿水火棍敲打逼迫钱阳鑫赶路。
这就导致他们一路上和钱阳鑫有说有笑,谈天论地,随意休息,美言“赶路”实则“旅行”的押送之行。
按照他们这个速度,再过了两个新年也未必能抵达天河郡。
正因为赶路速度慢,钱阳鑫才发现这奔跑之声的奇怪。
路是往两头延伸,如果有人奔跑却不见人追上,那么这人必然反方向奔跑。
这人为什么要反方向奔跑?
心中刚冒起这个疑惑,钱阳鑫下一刻就有了答案,这人就是江月淼。
想起之前的江月淼,因为差点被保利群、兆庆生强暴从而导致留下了心理阴影,变得如一只时刻担惊受怕却不得不外出觅食的兔子,每次外出,一旦有点风吹草动就跑回窝里。
“上次给自己送银子时,江月淼就两次被他们吓得逃跑,这人一定是她,准没错了。”
钱阳鑫心中想道。
“为什么江月淼要跟踪我们?
“先不管她跟踪的原因,只要她还在就好了,这正好解决我当下的难题。
“正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可是该怎么和她取得联系呢?
“和她联系容易,但困难在于联系时必须不能给这两个狗官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想隐秘地留下联系方式难如上青天。
“我的双手伸不直弯不了,隐秘地留下联系方式更难。并且这两个狗官还是时刻盯着我,但凡有一丝风吹草动,他们都知晓。
“偷偷地留下联系方法行不通,那么该怎么留下联系的方法……”
钱阳鑫一边看着保利群、兆庆生烤着不知哪家倒霉的人家的鸡,一边思考和江月淼联系的办法。
熊熊燃烧的大火,香飘十里的烧鸡,烧得焦黑的石子……
“有了,有办法了,这联系方法或许行得通,值得一试。”
有想法就付诸行动。钱阳鑫立刻说道:“两位兄弟,鸡未烤熟,等待它烤熟的过程甚是无聊,不如我们找点乐子。”
“也怪无聊的,何乐子呢?”兆庆生应道。
“会下棋吗?瞧,这里的白石子被火烧得黑乎乎的,刚好形成有了黑白两色石子,我们能用它们来下棋。”
“围棋吗?不会,那是读书人才会的玩意,兄弟我们是两个老粗,哪里会这东西?”保利群道。
“是啊是啊。”兆庆生应道。
“围棋我也不会,我说的下棋是另一个下法,是我在异国他乡学会,它简答且好玩,它的名字叫作五子棋。”
“五子棋,好奇怪的名字,这棋怎么个简单法?”
“五子棋,也分黑白两色棋子,它下法也和围棋一样,都是下在线条交叉形成的‘十’字的中心。”
钱阳鑫用脚在地上演示。
“不同于围棋,五子棋同一色的棋子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围住另一色棋子时,这个棋子不会被拿掉,我们可以继续下。除此之外,它的下法和围棋无二之差。
“而它的取胜之法为,东西南北和斜着方向,只要同一个颜色棋子,同时有五个连续存在即为胜利。
“我演示一盘给你们看看。”
用脚画好期盘后,钱阳鑫再再脱下鞋,用脚脚趾夹起周围烧黑的石子放在“十”字上,再挑一个白石子放在“十”字上,周而复始,然后完成了一局五子棋的演示。
“这就是五子棋,简不简单?好不好玩?”
“看起来蛮简单,试一试?”兆庆生道。
“试一试。”
接着保利群、兆庆生钱阳鑫指挥在指挥下开始下起了五子棋:“放在这里,放在那里,对对对……”
不一会儿保利群、兆庆生掌握了五子棋的下法。
“既然兄弟们会了五子棋,我们开始下吧。”
下着下着,钱阳鑫道:“干下也太无聊了,不如我们添点彩头,谁输了谁就给赢的人五文铜钱。放心这村子有一户人家是我兄弟,只要我去拜访他,他一定有三五两银子给我当盘缠。”
“好好好。”
听到有彩头,保利群、兆庆生如同打了鸡血般开始下棋。
“哈哈哈,你棋术不行啊,你又输了,兄弟,你现在欠我三十文铜钱了。”保利群道。
“不是二十五文铜钱吗?什么时候欠到三十文铜钱?”钱阳鑫质疑道。
“兄弟,是三十文。”
“可是我明明记得是二十五文。”
“阳鑫兄弟,你是不是想赖账?”
“赖账?何来此言?我钱阳鑫什么时候赖过账?我钱阳鑫是以诚信出名,我说欠钱还钱,那么我一定还钱。即使我没有钱,我不是还有我的什长大哥么?瞧他二话不说就给我五十两银子当盘缠,到了天河郡我就还给你们。”
忽然这时钱阳鑫想到他的办法还有纰漏,赶紧改口道:“区区三十文而已,我现在就还给你们,这村子里有我一个结拜大哥,我去了他铁定给十两银子,给的时候眼睛都不待眨一个。”
钱阳鑫佯装要去找他子虚乌有的结拜兄弟,朝不知道其名字的村子走去。
保利群拦住钱阳鑫:“别别别,阳鑫兄弟,兄弟我从来没有怀疑你没有怀疑钱,如果你没有钱,我们会跟你一个犯人玩吗?
“等下再走,等下再走,别生气,可是我记得明明是三十文铜钱。”
“区区五文铜钱而已,不要再说了,就当我是我记错了。”接着钱阳鑫道,“为了再次发生这种事,瞧,这里有这么大的地方,还有这么石子,我们就别擦,下完一局就换一个地方下,这样就没人能赖账了。”
这个地方是过往之人,选择休息的必选之处,不仅平坦,还十分宽广,容下百十局五子棋绰绰有余。
“好好好,就按你所言来,我们接着下……”
“不下了不下了,你们太厉害了,就这么一会儿时间我就输了一百六十五文铜钱。”钱阳鑫叫苦连天地道。
“哈哈哈,如果以后读书人都下五子棋,兄弟我也能跟他们切磋切磋两局。阳鑫兄弟,记住了,你欠我们一百六十五文铜钱。”
“记住了,我钱阳鑫从来言而有信,这钱我现在就给你们,走跟着我去结拜大哥那里。”说完钱阳鑫大步流星朝村子里走去。
“等等兄弟我们。”保利群、兆庆生随后追上。
偷偷回头看,发现保利群、兆庆生跟上后,钱阳鑫松了一口气。
“他们跟上来就好了,这么我留下明面的联系信息就不会暴露。
“没想到我这个办法竟然有纰漏,还好我迅速察觉,幸好及时补救了。
“剩下的就交给江月淼了,而我拖延好他们就行了。”
想必钱阳鑫也不会理会办法了。
钱阳鑫以为已经对他的办法补救了,变得万无一失了,然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钱阳鑫的办法还有一个不足之处,这个十分致命,让整个办法成了纸上谈兵。
幸好有江芷若的亡羊补牢,才免于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