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见他...比见皇帝还麻烦?

加钱?

燕羽墨知道,这个小村处处诡异,没有钱几乎是寸步难行。

尤其是针对外乡客商,更有明坑暗骗的嫌疑。

但终究是难以想到,居然连叫个客房服务都得加钱?

而更让她不解的是,此时那位十八号技师口中的话。

说了一大堆像是内行话的词汇,燕羽墨却一个字都听不懂意思,满头雾水。

身为皇帝的女儿,她不封公主,改封藩王。

足以可见皇帝对之器重,而她也是第一次微服私访,借着就藩的机会,步入市井。

她原本的接触面就很高端,在京城之时能出现在她面前之人,非富即贵。

对于一些市井行话,草根隐晦之词,饶是一窍不通。

紫莺身为她的贴身侍女,同样见惯了高端人士,对这江湖之事也是略懂非懂。

十八号技师的一番解释,若是听在“常客”耳中,自然是一点就通。

放在这主仆二人身上,却是令人额头一连串问号。

快餐是...一点就能马上上桌的餐食?

但若是如此,“半套”该如此解释?

还有,什么叫“飞机”?

一条龙呢?

燕羽墨警惕地问道:“你说的都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十八号技师扭动了一下优美的臀线,自我感觉能“惊”倒一片老色痞,左右看了看二人,微笑的同时也略显惊讶道:“两位该不会是个雏儿吧,听不懂行话?那奴家岂非是赚了?”

她翘起兰花指,轻轻掩笑,挺了挺胸,接着解释道:“这飞机嘛,自然就只能用手。”

“快餐,就是更进一步...”

十八号技师走到房中的小桌案前,放下手中的托盘,两手“啪啪啪”示意,拍了几下。

同时眼神妩媚,电力十足。

“半套,则是前二者合一。一条龙的话,客官想怎样就怎样,奴家必会百依百顺。只是原则上,一次服务只对一人,两人一起的话,自然是要加钱的。奴家也累啊,不是?”

解释完毕。

十八号技师招数尽出,挥袖在二人面前一晃后,又很不小心地倒在**,撩起裙衫,露出自己光洁的一米二长腿,姿势妖娆。

“怎样?客官可想好了选哪种服务,哪位先来?一起来的话,要多加两份钱...”

燕羽墨见状,脸色发紫,顿时怒气横生。

如果说,经过十八号技师口中的解释,她还不能完全理解的话,那么从对方倒在**使劲魅惑之时,倒也猜出了其中猫腻。

敢情,眼前这位十八号技师并非单纯的“服务生”,而是类似于勾栏里面的姑娘。

清水河村,并非不设青楼,而是极其隐晦地将之与客栈酒楼融为了一体。

客房门口的两条绳索,左边那条是正常的呼唤侍者,右边红色那条则是表示需要这样的特殊服务。

紫莺好巧不巧,选中了右边那条,十八号技师也就来了。

看着燕羽墨阴沉的脸色,不禁握紧了拳头,即将忍不住怒火。

紫莺心中自知,大王生气了,不仅创办这家白天鹅客栈的唐小志要完了,就连那位县太爷恐怕也难逃凌迟。

大王最忌讳的,便是青楼勾栏这样的风月场所。

这一路而来,路过的州县,但凡发现奢靡享乐之风盛行的城池,其主官皆已被逐一查办,轻则贬官,重则杖责、流放。

虽说大奉朝例并未禁止风月场所,但这位大明王恶己所恶,在她的辖地之内,总会去找各种理由惩治关停这些门面。

可见,其内心是何等的愤恨这种勾当。

“赶紧让她走!”

燕羽墨咬着银牙,极力控制心中的怒火,对紫莺下令道。

紫莺一惊,看那样子,大王是动了真火,后果会很严重。

便侧身指着门口,对那名十八号技师道:“起来,没听到我家公子让你走吗?”

十八号技师一呆,极为不解,“客官的意思是...看不上奴家吗?”

“少废话,让你走,你就走!”

紫莺直接冷斥道。

十八号技师吓了一跳,赶紧起身:“这...客官莫要生气,若是看不上奴家,奴家可以为您另找他人。”

“不必!你只需马上滚!”

紫莺脸上也现出了怒色。

“可是...”

十八号技师还想说些什么,猛然被紫莺怒瞪了一眼后,忽而有些胆怯起来,便只能捧起托盘离开了房间。

前脚刚走。

燕羽墨怒不可遏,一掌拍在桌案,怒斥道:“哼!一个小小的里正,甚至没有正式的官阶,竟胆敢公然使用皇家御用石材竖立牌坊,还将青楼开到了村中?他是要反吗?不行,本王今日非得活剥了此贼。”

说完,便甩袖出门而去。

紫莺两眼一瞪,赶紧跟了上去。

这小里正犹有欺上瞒下的嫌疑不说,居然还犯了大王的逆鳞,大王岂有不治之理?

来到客栈前台。

主仆二人还未说话,前台那名掌柜已经走过来,抬手恭敬道:“两位客官,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那谦谦和善,宾至有礼的模样,与极为“现代”的服务用语,显然是经过唐小志的精心培训。

燕羽墨冷漠道:“这家客栈是你们里正所开?他现在在何处?让他来见本公子,就说我要与他谈一笔大生意。”

对,就是大生意。

杀头的大生意!

说完,燕羽墨又在心中暗道了一句。

年轻的小掌柜闻言,笑容可掬:“哦?两位公子原来也是生意人?那就算是找对人了,我们大里正的座右铭便是,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但不知两位是哪里人士,现在是作何营生?想见大里正,可有预约?”

预约?

燕羽墨不由一呆,见一个小小的乡野里正,居然还要预约?

要知道,即便是在朝堂之上,大臣们要见皇帝,也并没有要预约的规矩。

令这位大明王心中怒火更甚。

不过,此时倒也生生忍住,想着先将这不知死活的小里正“骗”来再说,便回道:“没有!我们是县城人士,家里是做玉石生意的。怎么,没有预约就见不到你们大里正?”

燕羽墨暗下决心,只要眼前之人敢说“是”,她便立马拉响怀中的响箭,待大军一到,就将唐小志先剥皮拆骨。

小掌柜笑道:“那倒不是。不过循例,我们要向你询问一些基本情况,交由里正大人过目。届时,方知公子能否相见。敢问公子怎么称呼?”

燕羽墨冷冷道:“墨羽。”

“墨公子好,不知你想和我们里正做哪方面的生意?”

“你们里正能做的生意,我都可以。”

“好。公子今年贵庚?家中还有什么人?是否已婚配?能用以投资的银两几许?家中可有亲属入朝为官?”

“...”

接下来的时间里,那小掌柜事无巨细地询问,一边说话,一边在柜台处执笔记录着。

像是调查户口的专员一样,无所不问,不胜其烦。

足足半个小时过后,仍未见丝毫停止的意思。

令一旁的紫莺忽然有种难以置信的错觉,怎么见一个小里正,好像比见皇帝还要繁琐?

还查户口?

如果她俩不是女扮男装而来,他们是不是连三围也要问?

燕羽墨忍不住了,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啪的一声拍在柜台上,出声喝止道:“够了,闭嘴!将此牌交给你们里正,他若有些眼力,自会见我!其他的废话别说了。”

紫莺一眼看向那枚令牌,瞳孔一缩,暗道:完了,这个村子要被灭。大王拿出了自己的腰牌...

小掌柜一愣,望了望燕羽墨的令牌,“墨公子稍安勿躁,向你询问基本情况,只是为了增进我们之间的相互了解。以便我们大里正,能更好的服务于你。眼下也差不多了,只是这枚令牌是何意啊?公子是要送给我们大里正做见面礼吗?”

燕羽墨主仆二人眉头一皱,合着这群村民不认得这块腰牌代表着什么?

不过也难怪,清水河村隐于山中,相对闭塞,加上这几年县太爷有意封锁外界的消息。

村民们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县太爷自己。

哪里会认得什么当朝亲王的令信?

燕羽墨听此,眼神一滞,寻思了些许后,脱口而出道:“你可以这么认为,如果他敢要的话!”

小掌柜一笑,“那我先代里正大人谢过墨公子大礼了,两位请在大堂稍等片刻,我亲自去传话!”

说着,那小掌柜旋即抓起那份“大礼”,快步走出了客栈。

只是,当他得知手中的“大礼”,乃是当朝亲王的令牌,在幽都府境内可代表一切生杀大权时,会不会当场腿抖?

另一边。

别院书房中的唐小志在听完小掌柜的汇报后,从对方手里接过了那枚令牌。

令牌是金镶玉的材质,做工极致精美,显然是价值连城。

正面镶玉的部分,用古篆体刻着一个“墨”字。

背面,细琢的雕工,赫然是某种大气磅礴的族徽图案。

他仔细端详了几分,掂量了几下,心中不由暗道:这该是多有钱的主儿,才会未见面就给人送金镶玉?如此水鱼,岂能不见?

下一刻,唐小志起身笑道:“去吧!将她带去我的私人会所!”

小掌柜欢快应声离去。

殊不知,唐小志若有些眼力劲儿,或者说能有机会接触到更高层面的信息,此时便不可能还笑得出来。

因为令牌背面的图案,赫然就刻着当朝皇族的族徽...

只是,这位大里正从穿越至今,未曾走出过清水县,接触面仅限于村民与那位县太爷。

而县太爷为了营造自己“一鸣惊人”的试点政绩,同样对唐小志实行了一定的信息封锁。

毫不夸张地说,此刻的唐小志就是一只“井底之蛙”,又怎会认得眼前这枚令牌上的徽记?

“嘿嘿,这牌子还真挺好的。只不过却刻着别人的名字...”

“来啊,将牌子送去工坊,让工匠把上面的名字给抹了,改成我的名字。”

他带着笑意,把玩了些许,而后对身边的一名副里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