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皇帝的反击

听到赵政亲口承认自己夜宿教坊司,甚至还把教坊司的花魁带入宫中,满朝文武哗然一片,纷纷表达对赵政的不满之情。

“陛下,真是荒唐,你堂堂一国之君,怎能去教坊司那种地方?”

“成何体统!那种风月场所,也是陛下去的?”

“我大乾开国到现在,悠悠百余年,还从未有过皇帝去教坊司的先例!”

“昏君啊昏君!国之颜面,**然无存!”

“陛下这次实在是过分,实在是过分了啊!”

“真是无道昏君啊!”

“……”

眼看着赵政作为皇帝的威信已经严重扫地,宰相虞仲却是兴高采烈,他不由得上前一步,大声说道:

“陛下,非是臣等不给陛下面子,主要是陛下这番作为,实在是有失颜面,臣原本还觉得陛下已经成熟了不少,现在看来,陛下做事还是没什么分寸啊,看来这朝堂,还得有人来替陛下把把关才是!”

赵政早就料到这老狐狸有这个计划,当即冷哼一声,故意问道:

“虞相是不是觉得,朕一个人不足以坐镇这朝堂,还得请太后出来垂帘听政啊?”

虞仲哈哈一笑,顺势说道:

“陛下说对了,太后垂帘听政的时候,陛下可从未干出过这么荒唐的事情来。如今太后刚刚还政于陛下,陛下就又是夜宿教坊司,又是带花魁回宫,又是上朝迟到的……”

“臣不得不承认,还得让太后来监督,陛下才能不那么荒唐啊!”

这话一出口,满朝大臣也是纷纷点头,都开始支持让太后继续垂帘听政。

然而这时赵政却是狠狠一拍龙案,厉声道:

“肃静!都给朕肃静!”

天子一怒,威压四方。

虽说大臣们心中多有不满,但这一刻,整个朝堂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赵政环视一周,这才冷冷说道:

“汝等以为,朕夜宿教坊司,又带回了花魁,只是为了贪**好色吗?”

“汝等以为,朕今日早朝迟到,只是因为贪恋男女之事,与花魁耳鬓厮磨吗?”

这两个问题抛出来,大臣们不免心中疑惑。

唯独虞仲上前一步,冷笑着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

赵政龙袍一摆,理直气壮的说道:

“当然不是!朕岂是那般荒**无道之人?实话告诉你们,此番朕夜探教坊司,实际上乃是微服出巡,调查一桩陈年冤案!”

一听这话,众大臣不由得半信半疑,大家纷纷好奇的看着赵政,等待着他做出解释。

就连虞仲都有点被他给唬住了,连忙问道:

“陛下莫不是在开玩笑?哪有微服出巡,去教坊司这种风月场所去调查冤案的?”

赵政却冷笑道:

“虞相这话说得就浅薄了。教坊司是什么地方?那可是罪臣家眷被安置的地方,因此在这教坊司中,朕才能找到一般地方找不到的蛛丝马迹。”

他这话一出口,文武百官都觉得言之成理。

的确。

教坊司里的姑娘们,各个都是犯事官员的妻女家眷,如果想要调查陈年冤案,从教坊司入手,的确是一个很独特的切入点。

虞仲原本以为靠着这件事情,能彻底在朝堂上打击一次赵政,没想到却被他找到了借口,居然渐渐扳回了局面。

但他还是不甘心,觉得赵政是在胡说八道,于是连忙追问道:

“那敢问陛下,你调查的哪一桩冤案?”

赵政就等着虞仲这句话呢,他淡淡一笑,从容不迫的说道:

“说起来,这桩冤案和虞相大有关联,因为这位被冤枉的大臣,正是被虞相检举诬告的!”

“什、什么?”

虞仲闻言吃了一惊,瞪着眼睛道,

“本相、本相办案向来实事求是,什么时候诬告过别人?陛下,你可别、别血口喷人!”

赵政冷笑道:

“是不是血口喷人,将来自有证据来证明,虞相,朕且问你,你还记得当初的文渊阁一品大学士——穆远吗?”

这个名字一说出口,虞仲的脸色果然变得铁青!

不仅是他,朝堂上也是哗然一片,显然很多人都想到了这个才华横溢的名字!

毕竟穆远年少成名,天纵奇才,在朝堂上这些年,更是博闻强记,深得先帝的赏识,他就像是大乾帝国政坛上一颗光彩夺目的明星,只可惜却在最为绚烂的时候,从夜空中陡然坠落。

究其原因,正是因为他挡了虞仲上位的道路!

他是虞仲成为宰相路上的绊脚石!

只要穆远一天在朝堂之上,他就一天比虞仲更有资格当宰相!

因此,虞仲必须要搞掉这个人,搞掉这个才华横溢的国之重臣!

看到虞仲的反应,赵政笑容戏谑道:

“看起来虞相果然还记得穆远这位大学士啊,当初若不是虞相以文字狱将他发配边疆,如今的首辅之位,可轮不到虞相来坐啊。毕竟论才华、论阅历、论人品,他穆远哪一方面不比你强上百倍?!”

这话一出口,相当于当着朝堂所有大臣的面,狠狠的抽了虞仲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

虞仲当场变得恼羞成怒,额头上青筋直冒!

他深吸一口气,不服气的怒道:

“陛下这话说得未免有失偏颇了!当初穆远的确是被臣弹劾,但他修撰史书的时候借古讽今,明里暗里的讽刺先帝,以及大乾的政策,这难道不该受罚吗?”

赵政却冷笑道:

“呵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虞相,朕问你,当初给穆远定罪的人是谁?”

虞仲脸色微变,支支吾吾说道:

“是……是刑部尚书——李源。”

赵政呵呵一笑,又说:

“朕听闻刑部尚书李源素来铁面无私,秉公办事,一生为官两袖清风,唯独有个弱点,就是他体弱多病的老娘。”

“而几年之前,虞相关怀同僚,主动将刑部尚书的老娘接到自家府上,请了医术高明的郎中悉心治疗,每日都用昂贵的药材调养身体。”

“说来也是巧合,虞相前脚将刑部尚书的老娘接到府上,刑部尚书后脚就给穆大学士定了罪,将他发配边疆,从此再也不准回京,一家女眷也给送到了教坊司……虞相,你说这两件事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