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搬救兵
这一夜三宝公公埋头苦干,赵政也是埋头苦干。
主仆两人各干各的,都是忙的热火朝天。
等到第二天一早,黛绮丝才惊慌失措的从赵政的床榻上翻身坐起来。
“哎呀!天亮了,我得赶紧回我的房间,若是被公孙明给看到咱俩同处一室,本公主女扮男装的事情就要败露了!”
赵政昨夜操劳过度,此时还没睡醒,听黛绮丝这么一说,当即伸出手来,拽着她莲藕一般粉嫩白皙的玉臂,央求道:
“爱妃别走,再陪朕快活一会儿。”
黛绮丝翻了个妩媚的白眼,娇嗔道:
“死鬼,昨天晚上明明拉着人家折腾了一宿,怎么还没够呢,趁着天刚亮,外面的人还不多,我赶紧回自己房间去了,你快放开我!”
说完挣扎着从赵政的被窝里溜出来,麻利的穿好衣服,再蹑手蹑脚的溜出赵政的房门,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刚好就在黛绮丝离开后不久,门外人影晃动,三宝公公的声音传来:
“公子,您醒了吗?老奴回来了。”
赵政伸了个懒腰,披起衣服从**坐起来,应了一声道:
“醒了,你进来吧。”
“老奴遵命。”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三宝公公走了进来,随后低声禀报道:
“启禀陛下,老奴这一夜已经把北凉刺史的情报给打探清楚了,这家伙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赵政眯起眼睛,好奇道:
“哦?详细说说。”
三宝公公点头道:
“北凉刺史名叫许宁,是前朝庚子年的榜眼,原本能高中榜眼,说明他是个聪明人,但那年科举的主考官,您猜是谁?”
赵政一听三宝公公让他猜,就说明这主考官肯定大有来历,而且八成不是什么好东西。
再一琢磨,他立即有了答案,冷哼一声道:
“莫非是当朝的宰相——虞仲?”
三宝公公笑着拍手道:
“陛下英明!那一年的主考官正是当朝的宰相虞仲,因为这一层关系,许宁就成了虞仲的得意门生。听说这个许宁家里原本是经商的,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多,他刚考中榜眼,就给虞仲送了两匹西域的汗血宝马,可把虞仲给高兴坏了。”
赵政沉声道:
“按照眼下的价格,一匹汗血宝马起码要两百两纹银,当年马市的行情比如今更加火爆,这两匹汗血宝马怕是能炒上天价!”
三宝公公点头道:
“谁说不是!足见这许宁为了巴结虞仲,下了多少血本。不过后来证明,他这血本是值得的,当年那一批中举的举人里,就数他许宁发展的最好,就连当年的状元郎,如今都只是一个小小的五品学士,可榜上排名第二的许宁,却已经是封疆大吏,当上北凉的刺史了。”
听完了这许宁的发迹史,赵政冷哼一声,说道:
“好一个北凉刺史,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从先帝还在的时候就和虞仲勾结上了,难怪如今能这般嚣张。如此看来,那批赈灾的粮食也不是被什么山贼土匪给劫走了,八成就是被他给贪墨了!”
三宝公公点头道:
“陛下圣明,老奴昨夜调查了一圈,州府并没有用兵的痕迹,也就是说,北凉刺史根本就没有出兵征伐山贼,而且膳食房中午的时候还做过刺史的午饭,这也就意味着,起码中午的时候,这许宁还在州府里。”
赵政闻言勃然大怒,一拍桌子道:
“好哇!好一个许宁,好一个公孙明,居然敢公然对朕撒谎,朕看他们是活腻了!这北凉州府既然这般肮脏,朕干脆血洗了这里,再换上一批清廉的官员,好好整顿一下北凉的官场!”
三宝公公也是沉声说道:
“陛下所言极是,依老奴之见,像许宁、公孙明这样的狗官,留下来也是祸害当地的百姓罢了,不如杀了痛快!”
而与此同时,北凉东边的官道上。
刺史许宁一大早就带着一支仪仗队过来迎接贵客的到来,这贵客正是他昨天下午飞鸽传书去皇城,特地向宰相虞仲搬的救兵。
毕竟这些年来,许宁暗地里给虞仲输送过不少利益,每年他在北凉捞到的油水,少说有三成都上贡给了虞仲,因此对于这位刺史,虞仲还是很在意的。
收到飞鸽传书之后,虞仲当即便派遣自己手下最得力的助手,官居四品的侍郎黄伯仁,骑上了一匹千里马,星夜兼程的赶了过来。
等到朝霞散去的时候,侍郎黄伯仁终于来到了北凉的州界处,北凉刺史许宁远远看见,连忙带着仪仗队迎了上去。
“下官许宁,参见帝都上使侍郎黄伯仁大人!”
一见到黄伯仁,许宁连忙毕恭毕敬的说道。
但实际上许宁堂堂北凉刺史,乃是正二品的封疆大吏,比黄伯仁这个正四品的侍郎要高出足足两个品阶。
他之所以在黄伯仁面前如此谦卑,自称一声“下官”,一是因为黄伯仁的背后是宰相虞仲,二则是因为这次是求他来帮忙的。
侍郎黄伯仁也不客气,端坐在高头大马上,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道:
“刺史大人不必多礼,本官受宰相所托,特地过来给你摆平事端,现在情况究竟如何,你且说来听听。”
许宁连忙说道:
“昨天北凉州府忽然来了一群身份不明之人,这群人说的都是京畿官话,而且相当嚣张,蛮不讲理,上来就砍杀了下官手下的左司马,还有不少府兵……下官以为,他们应该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特地为了调查河堤垮塌一事,以及赈灾粮草一事而来。”
这话说完,他又很有心计的补充道:
“侍郎大人,当初修建北凉河堤的经费,下官可是为了给宰相祝寿,才冒险挪用了一笔;至于这赈灾的粮食,下官也已经准备了一批,不日便要送给宰相。所以这一次,还要劳烦宰相照拂了。”
黄伯仁听了这话,冷哼一声道:
“哼!不用刺史提醒,本官自会给你处理干净!不过就是朝廷派下来的钦差大臣而已,见了本官,如见宰相,别说是他们,便是当今皇帝来了,也得给本官几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