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神秘女孩

一连狠抽了好几下,直把谢膀子的一张脸抽的肿的老大,我见他迟迟不醒,心里焦急起来,铆足了力气对着另一面脸颊又是狠狠一巴掌抽下去。

谢膀子猛地惊醒了过来,抓住了即将落在他脸上的手掌,张开大嘴从肚子里咳出一股股冰冷的湖水。

“呼!”

见他醒了过来,我大松了一口气。

我身子瘫软在湖边,一张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笑容:“都活着就好,都活着就好……”

这会儿,谢膀子吐完一肚子水,也清醒了过来,回头瞥见小雨的生魂正站在树下那只死去多时的公鸡前。

一时间兴奋的忘记了脸上的肿胀之痛,激动的双手打颤,不停的摇晃着我疲惫的身子。

“七哥,我们赢了!我们赢了七哥,你杀了那两只恶鬼,救了小雨的魂魄和我的命。”

“呵呵呵……”

我也不自觉的笑了出来,心中出现了一种怪怪的感觉,那种费尽全力,向死而生之后救下人的心情,到底是喜悦还是兴奋,我说不清楚。

当时也是脑子一热,就跳了下去,我不知道是出于良心的本能,还是爷爷教诲的什么除魔卫道,向死而生。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就跟做梦一样,飘飘然也。

这时候,湖面上激起浅浅涟漪,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缓缓浮现在水面上,蜷曲着柔韧的身躯在水面上游上岸来。

我和谢膀子都受了不小的惊吓,身子猛地向后一缩。

毒蛇姿态优雅的抬起蛇头,歪着脑袋,一对黄褐色的竖瞳中泛着阴森幽冷,盯着我和谢膀子来回的打量,大有一种呆萌的感觉。

惊魂刚定,险象又生。

我压低了嗓音:“这破地方怎么还有毒蛇?”

“管它有没有毒,一棍子抡死它,咱们连水鬼都不怕,还会怕这一条蛇?”谢膀子胆子比较大,这小子打小在十里八村就是有名的傻大胆。

随手在岸边抹了一条树枝,对准了那毒蛇的脑袋,就要狠狠的抽打过去。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传来,那铃声行云流水,好似有着独特的旋律。

听到这悦耳铃声之后,那条五彩毒蛇竟兴奋起来,快速游动着从我们哥俩中间穿行了过去。

我们哥俩吓得心惊肉跳,扭头随着毒蛇游去的地方,只见两米处的柳树下,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名打扮怪异的娇小女孩。

女孩有着一头银白色的精干短发,挺秀的鼻梁,涂抹的漆黑一片的嘴唇。

穿着一件花花绿绿满是破烂补丁的宽松衣袍,乍一看就跟老年月里民间地方那些给人过阴办事的神婆子似的。

扑闪着两只如潭水般清澈深邃的大眼睛,不怀好意的盯着我们。

“你们两个瓜娃子,脚底下流脓——坏透了。”

这极似神婆子的女孩操着一口地道的四川方言,“我的小花好心好意就你们两个,你们两个撇人竟然恩将仇报。”

女孩说的话,有一半是四川方言,一半是普通话,听起来有些怪异,又有些甜美逗乐。

这时那条蛇已经盘绕在了她的白如莲藕的手臂上。

听着女孩说的什么小花救下我们,我突然想起来,在水下的时候,确实有一个细长的影子从我身边游过,然后那个掐住我脖子的水鬼才松开了手。

“你是说,在水底下救我们的那个东西是这条毒蛇。”

“哼,小花再毒,也毒不过你们两个撇子。”女孩冷冷说完,嘴角勾勒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搭配着他那漆黑的嘴唇,有着说不出的邪魅:“倒不如……让我的小花吃了你们。”

那条毒蛇吐着信子,冰冷的竖瞳恶狠狠的盯着我们,好似要从女孩身上扑上来咬我们。

“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我急忙满脸堆笑,跟女孩解释起来。

苦口婆心费了半天口舌,才解释清楚。

“原来小哥哥你也是法师呀?”女孩清澈的眸子顿时大放光芒,像是打量什么稀罕物一样,看我的有些不好意思。

我没有跟她多说废话。

当务之急,是先把小雨的生魂引到他的肉身里,以免再发生意外。

我让谢膀子扛起来招魂幡,抓住那只血液还未完全流干的公鸡。

我也捡起丢在地上的三清铃,摇晃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引幡招魂,小雨归家!”

鸡血一路洒到小雨的床边。

我在神坛上拿来一张提前画好的引魂符,点燃一角后,围着小雨的身体绕了七圈,待到引魂符烧尽,小雨那迷离呆滞的生魂才缓缓附在了肉身之上。

没过多久,小雨就睁开了眼睛,他明显有些虚弱,看了一眼一屋子人,然后又昏迷了过去。

谢膀子和二婶满心担忧,问我小雨怎么又昏过去了。

不等我开口回答,那个跟着我们一路回来的女孩抢话道:“他是生魂离体太久,身子骨太虚弱了,好好吃一顿补补气就可以了。”

她说的就是我想说的。

我跟二婶聊了几句,让他把小雨带去镇子上。

因为那个白发鬼脑袋不知跑去了哪里,它没能抓住小雨的

魂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跟二婶说完,二婶也正有此意,毕竟小雨是假期回来陪奶奶住一段时间的,可住了这一段时间,祖孙二人,一个心脏病发作,一个吓掉了魂,二婶就等着我把小雨的生魂找回来,然后带着小雨回去镇上。

二婶见我和谢膀子浑身上下湿漉漉的,也没有多问,从屋子里翻出来一堆老旧衣裳,让我们换上了。

下身蓝色牛仔裤,上身棕色格子衫,我又扎着个小辫,在里屋照了照大镜子,乍一看就跟那蹲在市井街头乱晃悠的流氓小混混似的。

谢膀子那小子倒是挺幸运,一身最好看的喇叭裤白衬衫,正好是他杀猪的二叔穿剩下的,宽大的衣裳穿在他身上正好合身。

我在箱子里翻出来一个黑色蛤蟆镜,戴在了他脸上。

“还真他娘的时髦。”

谢膀子朝手上吐了一口唾沫,整理了一下头发。

这一幕确实恶心到我了,我有点受不了,对着谢膀子的肚子捶了一拳头。

谢膀子捂着肚子佯装着疼痛,然后从桌子上拿了盒香烟递给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