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倾述过往

“果然是个无赖流氓,说话说不了两句就暴露贱人的本性,什么叫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婆婆,还是人家死胖......不对,是谢膀子,还是人家谢膀子会说话,刚进门就是跟我说恭喜发财,年年十八岁。”

不等我开口跟李妍继续斗嘴,谢膀子提着暖壶冲了一杯红茶,开口说道:“妍姐,我不叫谢膀子,我叫谢大林。”

李妍“咦”了一声,“你不是......他不是一直都叫你谢膀子谢膀子的,那你为什么要叫谢膀子?”

一有人提起这个事,我就忍俊不禁的笑得肚子疼,谢膀子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我强忍住笑意给李妍解释道:“是这么回事,他小时候不像现在这么壮实的吓人,那时候长得又胖又可爱,呆呆傻傻圆滚滚的像个玩具熊,很多坏孩子都欺负他,有道是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有一次他被几个大孩子抓住,要扒他的裤子弹他小弟弟,结果他被逼急了,把那几个大孩子的胳膊全都给拽断脱了臼。”

李妍也是笑地捂着肚子。

谢膀子那胖脸上羞红一片,尴尬地挠了挠头道:“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还提它干嘛。”

我又补充道:“这小子把那几个大孩子的胳膊拽断之后,又把他们的裤子给扒了下来,丢到了河里边,导致那几个孩子大冬天的光着屁股哭着跑回了家,最后成了整个十里八村的笑话。”

笑了半晌后,李妍突然问起了我小时候。

我脸上的笑意突然止住,低着头,看着茶碗里沉底的茶叶,变得伤感起来。

李妍逐渐收起了笑声,她很是小声地像谢膀子问道:“他怎么了?我是不是不该问呀?”

谢膀子拍了拍我的肩旁,说道:“我七哥小时候过得比较惨,本该留下美好回忆的瞬间,却都变成了糟心事......”

谢膀子说着伤感的话,却有些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我听到这小子刻意憋住的笑声,抬起头望着他那张欠揍的胖脸,“死胖子,你笑什么?”

“呵呵,不是七哥,我突然想起来了你掉土坑里那回事。”

“我怎么不记得什么土坑?”我在记忆里也没有找到掉进土坑里的事情。

李妍就像是个好奇心很重的小猫,追问着:“什么土坑,快点讲讲。”

谢膀子咳嗽了两声,喝了一口茶水,讲起了我小时候的事情。

那时候我也只是个半懂事的孩子而已,成天在村子里追鸡撵狗,闹腾的整个村子不得安宁,村子里有一个年纪比我们都大的女孩,叫燕子,专门看着我们,只要我们跑去谁家鸡棚里欺负小鸡仔,她就拿着铁锹追我们,只要被她抓住,身上穿的衣服撕得破破烂烂,屁股肿得坐不了椅子。

那时候,我们村子里的孩子,一旦听到燕子来了,吓得跟遇见大灰狼的小白兔似的,会爬树的爬上树,会游泳地河里跳。

有一次,我们十来个孩子一起抓小鸡仔,结果被她发现,我们吓得慌不择路,跑得快的自然不会被抓住,像我这种打小体弱多病的孩子就是那种跑都没得跑的。

我小时候比较鸡贼,既然跑不快,那就躲起来,不知道是谁在鸡棚后面的草堆旁挖了个两三米深的大土坑,我当即非常害怕,就跳进了土坑里躲着,结果他娘的一直等到夜里也没有人来找我,我当时害怕急了,一直呼喊着爷爷救命,一直喊道嗓子沙哑发不出声音,又饿又困,累得躺在土坑里睡到了第二天,才被拿着铁锹的燕子发现。

燕子是个凶悍的夜叉妹,性格泼辣跟个男孩子一样,我是费尽口舌,求爷爷告奶奶,她都不愿意救我,非要让我答应她以后不许在村子里胡闹,不许欺负他家的大狼狗,更不能骑在大狼狗身上,不然就让我饿死在土坑里,然后给我埋了。

最过分的就是,她要让我出来以后,在脖子上挂上一个罪人的牌子,让我在村子里游街示众。

我当时为了活命,只能委曲求全答应下来,我心想,只要小爷一离开土坑,我就撒腿跑回家,看谁能抓住我。

没想到,我爬着竹梯刚一上来地面,就见土坑四周围满了十里八村的小女孩,这些臭丫头都是被燕子那个夜叉妹叫过来看热闹的。

我没有地方跑,整个人当即就傻了,被夜叉妹强行套在身上一个木牌子,被一群小女孩押着在村子里溜达了一圈,那些大人见到,还以为我们是在玩过家家,那一次算是出尽了洋相,没成村里的一朵花,却成了村里的一个大笑话。

谢膀子这么一说,我那不堪回首的记忆才缓缓浮现在脑海。

“哈哈,笑死我了,没想到茅七这时候这么好玩。”

李妍笑得前仰后合,眼角都挤出来了眼泪。

我无语道:“有那么好笑吗,你小心笑抽过去。”

“好,我不笑了,我不笑了。”说着不笑,嘴上还是忍不住的想笑,“茅小气,那么好笑的事情,为什么你还一脸伤感。”

“我哪里是因为这个事情伤感,是倒霉,是倒霉啊大姐。”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说一说过去的那些倒霉的事情。

我打小,就是个霉运缠身的孩子,好像是天底下的所有人不好的事情都发生在了我身边,这些霉运如同附骨之疽,天天都在折磨着我的心神。

就从刚上小学那会儿开始说吧,我爷爷给我报上名以后,我就坐在了教室里等着,结果最后老师来了,没有安排我的作为,也没有我的课本,那个老师还他娘的调侃我,是不是走错了学校。

结果一查,还真就没我这号人,后来我爷爷去了之后找到校长,才知道,校长那老家伙忘了我入学的事情,我记得爷爷当时算了一挂,大骂校长,说他脑子里只有女人,如果不改,活不到退休。

结果四十来岁就挂了。

入学之后,更扯淡,坐的板凳是坏的,一屁股坐下去的时候差点把**干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