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抓了活的

砰!

房间的门被人从外猛地踹开,阿史那敏儿正提着刀怒气冲冲站在门口。

“萧齐,本公主要杀了你!”

她昨晚想了一夜,还是打算去找萧齐问个清楚,今早到了府门前,却被告知萧齐带着所有人去了绣春阁。

一路打听到了绣春阁,才知道萧齐竟然请自己所有的亲卫狎妓。

男人逛青楼,这种事在大周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事儿,尤其萧齐还是一位王爷,做什么似乎都是应该的。

可是阿史那敏儿不管这些,明明说过要追求自己的,他竟然扭头就逛起了青楼。他拿自己当什么了?也当是那些低贱的女人,可以随意调戏吗?

于是她不顾张怀德的阻拦,直接进了绣春阁。

阿史那敏儿冲进来的时候,嬛娘正在抚琴,身子紧紧贴着萧齐。萧齐则是闭着眼欣赏着琴音,手却很不老实的在老鸨子身上摸摸捏捏。

听到阿史那敏儿的暴喝,他被吓得差点扔掉了手里的酒杯,猛地睁开眼一瞧,就看见对方提着刀朝自己走了过来。

“诶诶诶,你听我解释!”

萧齐连忙推开已经吓得惊慌失措的嬛娘,两只手不住的晃动,祈求阿史那敏儿停下来。

“殿下!”

此时门外又响起了一阵惊呼声,原来是张怀德带着衙役们赶了过来。

萧齐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气势汹汹的阿史那敏儿,说道:“快,快拦住她!”

衙役们用不着吩咐,齐刷刷的抽出了佩刀,挡在了萧齐身前。

今日庆王大张旗鼓的狎妓,弄得满城风雨,这已经让张怀德压力山大了。为了保证庆王的安危,即便他知道面前这位是兔罝公主,也不能坐视不理。

他不停的擦着脸上的汗水,冲阿史那敏儿拱拱手道:“公主殿下,有话好好说嘛,何必要动刀动枪呢?”

阿史那敏儿瞥了张怀德一眼,哼了一声,道:“本公主跟他没什么好说的,就想一刀子宰了他。”

张怀德吓得浑身一哆嗦,苦着脸连连摆手道:“公主殿下,使不得,使不得啊!这位可是庆王殿下,陛下的亲儿子。何况,这里是长安,您要是杀了他,全长安的百姓都饶不了您。”

听了这番话,阿史那敏儿心头的火气立马消了大半。老师说过,现在还不是和周国皇室彻底翻脸的时候,倘若自己真的砍了萧齐,老师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想到这里,她咬着牙跺了跺脚,指着萧齐道:“姓萧的,赶紧跟本公主走!”

“诶诶诶,我跟你走!”萧齐不断点头,冲身边的衙役们使眼色,示意他们赶紧抬自己下楼。

刚出房门,他就扯着嗓子大喊:“老许,老许,你完事儿了没有?完事儿了就赶紧出来!”

吱呀一声,一侧的房门拉开了,许汉系着腰间的束带急急忙忙的走了出来,刚想问自家王爷发生了什么事,眼睛一瞟就瞧见了阴着脸的阿史那敏儿,立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他走到萧齐的身边,想问问怎么惊动了突厥公主,话还没出口,就见萧齐冲他挤了挤眼睛,而后就听对方义正言辞的说道:“我说不来不来,你偏要拉着我来,现在好了,让公主误会了!”

许汉顿时瞪大了眼睛,指了指萧齐,又指了指自己,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如同吃了屎一样难受。

他知道这口黑锅自己背定了,也不狡辩,怒气冲冲的将亲卫们挨个踹了出来。

亲卫们还想抱怨几句,见到自家王爷被兔罝公主拿了活的,也就垂头丧气的跟在身后下了楼。

出了绣春阁的大门,见到周围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好戏,萧齐没有半点被抓现行的自觉,反倒厚着脸皮朝着四周拱手致歉,“哈哈哈,让各位见笑了,摊上一个爱吃醋的娘们儿。”

人群顿时笑成了一片,有胆子大的还扯着嗓子问:“庆王殿下,您不会回去挨揍吧!”

萧齐立马昂起了脖子,拍打着自己的胸脯喊道:“咱关中爷们儿硬气着勒,会怕女人?她动老子一个试试?拾捣不死她!”

这话又引得大家哈哈大笑,也没人再问萧齐邀请他们狎妓的话还算不算数。

阿史那敏儿扫视着人群,见所有人当着她的面开这种玩笑没有半点的顾忌,似乎都已经把她当成了萧齐的婆娘了。

想到这里,她的眉头都快拧出水来了。

呸!谁要嫁给这个无耻的**棍!

……

“哈哈哈,笑死本王了!嘶……”

被禁足的萧鼎,听到市面上传来的消息后,笑得前仰后合,一不小心牵了胸前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个中年文士也是狂笑不止,一边扶萧鼎坐下,一边说:“听说要不是长安县令一干人拦着,突厥公主说不定就会把庆王砍了。”

萧鼎揉着自己胸前的淤伤,强忍着想要再笑的冲动,喘着粗气说:“你还别说,就突厥公主的脾气,她还真敢把老九砍了。现在朝堂上都不敢正视突厥,即便她把老九砍了,父皇也不会多说一句。”

“母妃的担心是多余的,就老九那烂泥扶不上墙的性子,突厥公主怎么会瞧得上他。”

“老夫却不这么认为。突厥公主既然能将庆王从青楼里撵出来,岂不是恰恰说明她在乎庆王?如果真如此,那咱们不得不防啊!”中年文士忧心忡忡的补充道。萧鼎却是摆了摆手,“这才符合他们两人的性格,一个荒唐,一个狷狂。倘若没有今日的事情,那才值得咱们怀疑。”

他今日心情大好,站起身打算去院子里走走,同时不忘嘱咐道:“对了,父皇对本王私下笼络大臣已经有所察觉,最近这段时间都加点小心,告诉他们没有紧急的事情尽量不要联系,等这股风过了再说。”

中年文士点头应诺,扶着萧鼎进了院子,走着走着忽然开口道:“殿下,那日的火灾对方做得太干净了,咱们的人没能查到任何蛛丝马迹。”

对此萧鼎早有预料,听到文士这么说,没有半点失望,反倒有些忧心忡忡。

“兴许父皇的人查到了什么,但他没有明说,看来是想就此揭过。”

“陈先生,本王隐隐觉得,这次火烧庆王府的,可能和上次鼓噪蓝田军营欺辱百姓的是同一个人。”

姓陈的文士眼睛一亮,连忙问:“哦?殿下发现什么了?”

萧鼎摇摇头,脸色沉了下来,“没有,本王只是有这种预感。”

文士也跟着皱起了眉头,追问道:“那殿下认为会是何人所为?”

萧鼎见四下无人,示意文士附耳过来,随后在他耳边说了自己的猜测。文士听完,顿时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是那些人?”

萧鼎喟叹一声,继续往前走,“当年咱们没有清理干净首尾,他们蛰伏多年,开始冒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