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奈何桥上的‘人生’
心理咨询室
严戚深陷回忆，慢慢的开始叙述：
“我看到了无边无际的黑暗，感觉自己像是一叶孤舟，孤苦伶仃的漂泊在大海上。”
“忽然间看到了灯塔，闻到了熟悉的饭菜香味，我急切的控制着小船，尽力的驶向生命的港湾。”
“刚下船，迫不及待的闯进了灯塔，桌上摆的都是我爱吃的饭菜还没靠近，身处的空间就破碎了，像是掉入了无尽的深渊，眨眼间，我来到了幼年的孤儿院。”
“在那里，我看到了成群结队的小伙伴们在做游戏，而我孤零零龟缩在墙角，一个人羡慕的看着他们。当他们向我走来的时候，我以为是在喊我一起去玩耍，然而并不是，而是他们发现欺负所带来的乐趣，远比玩游戏更快乐。”
“我在拼命地呼救，祈求周围看到的人，能够对我施以援手，然而他们似乎在恐惧，不愿意惹上麻烦，平白无故的招惹别人。”
严戚凄惨的笑了笑，随后舔了舔干瘪的嘴唇，眼神凄凉，更多的是无可奈何的绝望。
“我不知道我被欺凌了多久，我只知道，我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痛苦，痛到我不能呼吸，痛到我想要毁灭一切。我在呼救，我在不断地呼救，我在不断的尝试着各种手段去呼救。但是，我发现失败了。过一会，不知道他们是因为看到了，我全身上下血迹斑斑，有些不忍心，还是他们筋疲力竭？也或者是说他们良心发现了？甚至是说他们觉得，不会反抗的我如死猪一样无趣，便放开了我。”
严戚深呼吸，脸上凄惨的笑容没有消失，不像是叙述，更像是自言自语的去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慢慢的失去了逻辑。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性，我很感激，因为他们最后还给我留下了一条命。让我苟延残喘活到了现在，他们赐给我，无情的噩梦和永生的伤疤。”
“终于有一天一个男人出现了，我以为是上帝听到了我的呼救，特地派了天使下凡来拯救我，我高兴的跟着他离开。离开前院长告诉我，他将是我的父亲，我将成为他的女儿，我将会有一个美好的家庭。我接受了院长对我的祝福，欣喜若狂地离开了，离开了那整日欺凌我的地方。”
“后来我才知道。我从狼窝跑到了虎口。”
严戚的眼神明显的变得愤怒起来，极致的憎恶，咬着牙，深呼吸。笑着将后面的故事继续说了出来。
“我的好养父，孤儿院里面所有人都在羡慕，我有一个好养父。他对我无微不至的关心，甚至是关心到了极致。让大家都以为，他很疼爱我这个女儿，然而实际上，他对我的疼爱，只不过是把我推向了万丈深渊的开始。”
“那段时间里我的确感受到了爱，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没有欺凌，没有嘲讽，没有各种鄙视的眼光，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候。”严戚遇到这个过程的时候，眼神变得温柔了起来，可见那的确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
“后来有一天，我的养母因为生病，意外去世了。我想着该如何去安慰他，该怎么去和我的养父沟通，结果……”
严戚身体开始颤抖，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那一天，养父像往常一样喝的酩酊大醉。我扶他走到了床边，帮他盖好了被子，煮了杯解酒茶放到了桌上，本想端给他，可谁知？”
严戚的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泪。
“那一天，面对我的苦苦哀求，他视若无睹，甚至是兴致越来越高涨。我的衣服，被他用罪恶的手给撕开，就像是撕去了我的保护屏障，撕去了我多彩的世界。”
“那一刻，我觉得，我的人生似乎只剩下了灰色。多彩的世界从此离我而去，不再见那涓涓细流，清澈湖泊。只是一片看不见尽头的汪洋大海，一叶孤舟在上面漂泊。我坐在孤舟上，看不见一年四季，感受不了春夏秋冬，辨别不清五彩缤纷，触摸不到枯枝落叶。从此没有了百灵鸟愉悦的歌唱，没有了喜鹊欢乐的呼喊，只留下一群乌鸦在聒噪。”
严戚似乎不想继续说下去了，卓然愤怒的握紧双拳，赵倩心疼的抚摸着严戚，门外的昼暖暖和陈墨在偷听。昼暖暖愤怒的捏紧沙发，把火气全部宣泄完之后，再拿开的时候，发现沙发上，深深的五指印。
严戚闭着眼，沉思了一会，继续说道：“我记得，我那个时候哀求了好久，嗓子可能都喊哑了。头发被扯得乱糟糟，脸上都是反抗时留下的伤痕。因为我的哀求导致他兽性大发，不管我怎么渴求，他都不愿意放过我。后来我身上已经没有一件完整的衣服，都被撕的七零八落。我绝望了，我彻彻底底的绝望了，我放弃了哀求，我放弃了挣扎和抵抗，像是死了一样，认命的躺在**，可是这个时候养父不乐意了。”
“他近乎变态的折磨我，只是为了让我喊出来，要我拼命的嘶吼，甚至他不满意，就对我拳打脚踢，只为了满足他那变态的兽欲。我记得那一夜，是我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夜，我记得那一夜，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却的时候。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了我的胴体上，让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可是，我多么希望它是一个梦境。不，它就是一场噩梦，醒了就没了。”
“可是，这些都是我的自欺欺人。当我看见七零八落的衣服，散披在我的身体上，看着脸上的沥青红肿。我知道，这不是一个梦，我明显的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感受到了下体血液的流淌。我知道，这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我才多大？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才多大？不，你不知道……”
严戚的状态近乎发狂，歇斯底里的嘶吼着，眼泪在情绪的牵动下慢慢流下，可她露出任何的悲意，只是一直癫狂的笑，这个笑声令认发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