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好大好白
“您没老糊涂就行……”
马车内传来一句话，便没了踪影。
不知不觉，深夜已经将至，李少安正在屋内思索。
自己任职已有些时日，他估摸着世族按耐不住，但究竟会做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砰~”
突然，门被推开了。
霜儿走了进来，看到少爷蹲在地上，看起来愁眉苦脸的。
她顿时没了主见……
方才吃完饭后，自己在浴室内等着伺候少爷，可半天都不见人来，问了侍女才得知钻进了房间。
霜儿从这些迹象上推测，少爷定是今天受了打击，整个人闷闷不乐的……作为贴身丫鬟她，生怕少爷做傻事，便急忙前来。
不过万幸的是，少爷安然无恙。
“少……少爷？”霜儿试着小声叫喊道。
“什么事啊？急急忙忙的。”李少安转过身，撇了眼。
可因为角度问题，自己所看到的是两个雪白的馒头，虽然不是很雄伟，但吃起来一定美滋滋的……
见少爷一副目不转睛的模样，霜儿顺着视线一瞧，霎时面红耳赤的。
“少爷~”霜儿走去推了推。
“好大，好白。”李少安不禁发出一声感叹。
霜儿一听，脸都要低到胸口，少爷最近真是愈加轻佻了……
不过另一方面，她心底是十分开心的，自己有着过人的资本，而且看得出少爷刚刚的确是动情了……
“咳咳——”
李少安突然反应过来。
原因很简单，他闻到了一股奶香味！
“刚刚说到哪啦？”李少安盯着霜儿的脸，好奇的问“你怎么脸红了？”
霜儿见少爷装傻，恶狠狠的说道:“少爷还装傻，刚刚你的眼珠子，都快掉到我馒头里了！”
“啊？”
“有这事吗？”
“我怎么可能会是这种人？”
他一时间记不清，在苦着脸回想，目光又变得直勾勾的望着眼前……
但是这一幕，霜儿又误会了。
她的面色更加的羞红，顾不得太多的她娇喝一声，在地上跺了跺脚以示不满，就离开了视线。
“霜儿啊——”
李少安拍了拍腿，示意道:“快过来，少爷给你降降温。”
“啊！”
霜儿发出一声尖叫，落荒而逃。
次日一早，冯铭生便来国公府与李铭叙旧。
昏黄烛光下，身着白衣的李少安手持案卷坐在书桌后，气质冷傲，却又透着几分沉稳。
他装模作样的看书，摆出一副官架子。
房间里忽而传来十分清亮声音，李少安循声望去，便见一红衣女子身负双手，站在墙上的水墨画前，形状俏立，正在凝视着自己的她，就如同在那画了走出来的一般。
他点头赞道：“嗯……这是你的穿衣风格，不错不错，穿在你身上颇有一番滋味。”
冯玉霞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京城里的李少安果然名不虚传，一见面就夸女子的衣裳装扮，不知这些话撩拨了多少女子的心啊？只是对于衣裳的事情玉霞可能不太擅长，所以咱们先说正事可好？”
此时的李少安已经来到她的进前，呵呵笑道：“怎么？等会儿还有事要忙？”
“我们现在还不是夫妻，有事直当点说吧。”
她不想慢慢吞吞的，今天来国公府她有很多事要说，所以就直奔主题了。
“有吗？”
李少安不给面子，顶了回去：“我怎么感觉你的话，都绕到不知道那个角落里了，完全是贼喊捉贼。”
冯玉霞又捏着鼻子嗅了嗅，觉得屋里有股酒味，却也不好多说，走到屋子中央捏了捏鼻子：“怎么有股酒味，咋们出门说。”
由于婚期将至，冯玉霞有许多事想提前交代清楚，她这些天忙着学礼仪，现在才有空来。
李少安知道她为何而来，便随意的摆摆手道：“你说吧，对于婚事你有什么要求？”
冯玉霞凝着脸，一字一句的讲着：“今天我来是要和你约法三章，咱们自然是要摊开了说，藏着掖着总归是不算爽快，那样既不符合你的性子，也同样不符合我的习惯。”
李少安点了点头，便接着说：“咋们现在加起来只见了三面，谈不上熟，定起规矩来没那么多拘束，条条框框的东西就不要谈了。”
“我在京城的名声你也知道，所以在你那儿有没有讨嫌，或者是否招到了你的仇视敌意，对我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刚才的我之所以说这么多，只是表明我大概知道一些你的心思，你先说说规矩是什么，我好提出意见。”
冯玉霞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和不耐烦，似乎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听他讲到这里。
不过这说话的语气，倒是和刚才没有什么区别。
“名声也好，行为也罢，这些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强求的。那么这第一条便是互不干涉吧，成亲之后你不许碰我。表面上我们夫唱妇随，做戏给长辈们看，让他们心满意足。”
冯玉霞是个孝顺的女子，在古代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如此甚好，你既然能看得开，那自然是好事一件，我也省事不少。之前我还担心着婚后怎么相处呢，不好给爹娘交代，这样的话那便按你说的做吧。”
李少安像是解决了一桩心事，缓缓的松了口气:“我再补充一下，不能过问私事，当然我对你也如此。”
呵，玉霞冷哼一声。
“什么不过问私事啊，不就是为你在外边花天酒地，到处招惹这些野花找借口？你大可不必这样，在内在外给足我颜面，我是不给你碰，但允许你纳妾回家。你也可以多关注家里，至少我守礼节，不会像某些人一番胡来。”
李少安尬笑了一下，自己和她真合不来，三两句就拌嘴。
“你已经让我大失所望了。”
此时的玉霞已经将自己的心态放平，就像是她曾经要求过别人的那样，然后又继续道：“如果现在再变得聪明起来的话，那就只会变得更讨人嫌了。”
我会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做事别过分，其它倒是无所谓了。
“你好像看的看透彻？”李少安问她。
芷柔终于有了回应，她的眼神之中没有了刚才的不耐烦，反倒了平添了许多凝重。
讲到这里，李少安又呵呵一笑，继续道：“让我猜猜看你的这些不满，来自哪里。”
“首先，你的身份是兵部侍郎之女，在择婿这方面，怎么说也应该比其他女子要来的自由些，能有不少话语权，但很可惜，事情的结果完全相反。”
“是啊，你还有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饱读诗书，肤白貌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你的眼里，将来选的夫婿是与你之般配的，而不是我这类人。而且寻常人家的女孩儿在碰上实在不喜欢的，最起码还可以摇头拒绝，实在不行的话，还可以丢点脸面央求父母找人说媒，反倒是你，竟然是最没有选择的那个，你爹在朝为官做事身不由己，皇上的诏令不能拒绝，再加上你又听说，我是这么一个浪**公子……”
芷柔听到一半的时，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无非就是强调这桩婚事，就算不满意也没用回旋余地，他还在这里装，自己本可寻一如意郎君，却折却于半途。
“先喝点水吧，说了这么久喉咙有点干。”李少安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一杯水的功夫，冯玉霞的情绪有了缓解。
“讲讲第二条吧。”
李少安见她显得兴致乏乏。
经过刚刚的交流，冯玉霞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当然就算退一步讲，她的这些遭遇算不上遇人不佳，如果李少安一事无成倒好，自己也是可以接受的，只不过这李少安的家室和权力开始初显，自己的以后也不知何去何从。
“第二条？”
“第二条不应该由你来说吗？”
“既然是约法三章，那就不可能是一个人的事，否则岂不成了命令和吩咐了么。而且这三章不是个确数，日后肯定会有所补充，我想说的和你刚刚的一样，剩下的你来细说吧，我暂时没有其它想法。
听到这里，玉霞愣住后又想了一下，她的眼睛盯着李少安：“这就是你的话？”
“没错。”
李少安并不在意她的看法，他做事只要自己舒心即可:“本来我还想说点的，但想了想后觉得没这个必要，成亲之前，侍郎大人会跟你说清现在的状况的，我也会跟你细说。”